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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第二個幸存者

  大頭孤身走進了洞里,好半天沒有出來也沒有動靜,彌勒讓魏老三用無線電呼了他幾次,里頭也都沒有回音,我當下就著急了,問彌勒要一桿槍也要進去,彌勒說再等等,我說再等菩薩草就出來了,我們都得死在這。

  就在我以為彌勒要被我動搖的時候,只見他拿過對講機,不管里頭有沒有回話,就開口講:“兄弟別耍花樣,我給你一支煙的功夫,再不出來,我就一槍崩了你們掌柜的,我有沒有騙你,你可以試試。”

  說完他就用槍指在了我的腦門上,說:“二爺,你的命就看你家伙計的了。”

  我心中暗罵,不愧是黑道大梟,心狠手辣,恐怕他讓大頭一人進去就已經想好了對策,就算當時換成我進去,他也會挾持大頭留下,這種人的冰冷和疑心已經刻進了骨頭。

  幾乎就在彌勒講完話,最多一分鐘,大頭就從里面走了出來,魏老三上去繳了他的槍,彌勒瞇著眼冷笑道:“怎么舍得出來了。”

  大頭攤攤手:“我再不出來你就要崩了我東家了。”

  幾乎就在同時,一旁的魏老三用槍托狠狠的砸在大頭側臉上,這一下把他砸了個跟頭,踉蹌兩步剛止住頹勢就又被魏老三一腳窩在胸口直接倒了下去,我剛要動,就被彌勒用槍口頂在腦門,冰冷道:“我知道你們龍山閣的人本事大,不過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樣,這次就當一個教訓,下次我不保證你們身上不會掉點什么。”

  有人過去攙起大頭,他沖我笑了一下,牙上都是血。

  我知道大頭進去肯定做了什么,只是現在沒機會和他溝通,得小心應付著,彌勒已經失去了耐心,他這種人如果注定要死,一定會在臨死前做出某些瘋狂的舉動。

  我們被人推搡著進了洞,里面是一間石室,彌勒的人已經打好探燈,將洞里的情況照了個清楚。

  粗略一打量,我就被里面的景象驚呆了,這里竟然是一處祭壇。

  石室上面掛著很多黃紅相間的布條,如春筍一樣倒掛下來,一尊被紅布蒙著頭的石像盤坐在祭壇最上面,石像后面的墻壁上被人鑿出了大大小小上百個石龕,里面放著小壇子,祭壇前還擺放著香爐,黃紙,蠟燭等等,最為觸目驚心的就是祭壇前那一大灘干涸的血跡,出血量很大,如果出血者是一個人,那這個人就幾乎被放干了血。

  細看之下祭壇是個巨大的蓮花,每片花瓣上都刻著密密麻麻的咒語,上面那尊石像則更加恐怖,連接著蓮花花瓣的地方有一些小石妖,小石妖奇形怪狀,全都沒有身體,似乎是從蓮花中長出來的一樣,圍繞在石像周邊。

  中間石像身上有好幾只手臂,如同八臂那吒一般,再加上頭上滲人的紅布,看著根本不像護佑平安的神祇,更像是某些異教的邪神。

  “這是做什么的?”我被彌勒的手下打斷思考,只見在祭壇前面分散著五只青銅匣子,這些匣子都很有年頭了,上面的鎖頭銹成了一坨,就別提原本在上面的刻畫了,我瞅了一眼說:“上面的刻畫都花了,誰能猜出來。”

  我不去理他,自己疑惑的看向周圍,面對這間石室,我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

  看著看著我突然想明白了,問題就出在石像身上,我讓那伙計將手電打到石像手臂上,他不情愿的指了過去,我又讓他換了一只手臂,心里一動,到果然如此。

  問題還不在手臂上,而是在手上,這尊石像的手上原本應該有某些東西的,有的是握姿,有的是托舉著,可現在東西全都不見了。

  從形狀上來看,最有可能是某些法器,一般會是些瓶兒鏡兒之類的,但是這尊妖異的石像我就有些拿不準了。

  還有地上的那灘血也不對,太新了,與周遭環境的年代格格不入,從顏色上看,不會那么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小日本那會兒造成的,不過這就帶來一個疑問。如果這攤血跡是那位幫日本人打洞的土夫子留下的話,那么他究竟是被什么攻擊的,難道他最后也沒有離開這里嗎?

  我環顧四周,他既然得到了克制菩薩草的東西,那么攻擊他的就肯定另有它物了。

  我正琢么著,突然瞥見彌勒的人在開青銅匣子,沒等我來得及阻止,那幾個人就已經打開了其中一只匣子,幾個人湊近一看,哇的一聲晦氣的散開,罵罵咧咧。

  我也順了一眼,竟是一只干癟的人腿,我剛要移開視線,突然又轉了回去,我皺起眉,猛地拍了一下額頭,我靠,我突然想通了,也知道這條腿是誰的了。

  有一個問題一開始我就想錯了,當年活下來并且鉆進隧道深處的不止那名土夫子,至少還有一名日本人,我覺得最有可能就是那名日軍中的陰陽師。

  我基本上已經忽略了他的存在,直到我看見這條腿,腦子里突然回想起之前偶然看到的一本老書,是四幾年美國抗日援華的時候,頒發的一本名為“如何辨認日本人”的小冊子。

  這東西也就是在秦漢堂才能看得到,小冊子有七八十頁,以幽默搞笑的方式解釋了中國人與日本人的特征和區別。

  一共有三條,首先要看體征,二要觀其行,三要聽其言。

  其中的第二點就說,日本人在當兵以前在家穿木屐,所以大腳趾和其他腳趾分得很開,剛剛那只腿雖然已經風干了,但腳趾還是很明顯,完全符合冊子上的描述,這條腿的主人生前必定是久穿木屐。

  所以我斷定當年逃出來的至少還有一個日本人。

  這點想通了,另一個問題就也想通了,倉庫里的罐頭全被拿走了,并非代表那名土夫子在地下呆了很久,也可能說明逃走的并不是一個人。

  我興奮的擊了一下掌,太好了,既然能證明當年的土夫子沒有死,那就說明我們也有希望能活著離開這里。

  為了證明我的猜想,我讓剛剛那幾個人再分別打開其他的青銅匣子,他們幾個都嫌棄惡心不干,我告訴他們,這事關我們的生死,務必要打開求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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