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本大爺的眼光就是好啊,我一聲令下,我的弟子們應該會為我顛覆忍界吧!”
開往雨之國,或者說曉之國的路上,自來也一手拿著美酒,一手拿著雪茄,吞云吐霧間,說出了極為豪氣的言語,波風水門笑笑,沒有說話,像是在忍耐著什么。
奈良鹿鳴倒是沒有那么客氣,他也是一手煙一手酒,趴在他身上的悠米,背部頂著一個煙灰缸,他在煙灰缸中,小心的將煙灰弄直,好讓煙灰不掉下來,隨后說道:
“你想太多了,你只是老師,又不是我們的主人,如果你有這種想法的話,怕是你的弟子們,包括我,都會齊聚一心,用拳頭讓你好好清醒清醒。”
自來也聞言哈哈笑了幾聲,直接將拿著雪茄的手伸出了窗外,將煙灰彈掉,顯然沒有奈良鹿鳴這么刻意的保持雪茄煙灰的形狀。
自來也看著車窗外掠過的景色,突然之間,他又想起了自己少年時,在妙木山時,大蛤蟆仙人說過的預言,那個被他拋下了多年的預言。
如今看來,自來也的弟子的確是成為了忍界的變革者,而且還不止一個,而這個變革者會帶來無比的安定或者戰亂,如今來看,是他自來也的悉心教導,讓弟子們都成為了忍界安定的推動者、促進者。
想到這里,自來也嘴角不自覺的就掛上了微笑,這讓奈良鹿鳴有些發愣,什么時候自來也被他吐槽之后,居然會笑?難不成是馬上要當爸爸了,開心得忘記了怎么生氣?
他卻不知道,自來也此時正沉浸在自己作為“忍界圣師”的幻想之中,不過,自來也的開心很快收斂了一些,因為,如果大蛤蟆仙人的預言沒有錯的話...
那么自來也該做的重大抉擇是什么?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自來也的眉頭微微皺起,奈良鹿鳴興奮了起來,以為自來也終于反應過來,要和他互懟了,但是自來也卻只是一口酒一口煙,隨后繼續發呆。
無聊的奈良鹿鳴看向了波風水門,但見波風水門緊閉雙眼,眉頭緊皺,又知道波風水門又出現一些不能言說的狀態了,都是年過三旬的老漢了,居然還這么脆弱。
找不到聊天的人的奈良鹿鳴,再一次無聊的開始看著手中雪茄的煙灰,之所以他不讓煙灰掉下來,是因為這是一種抽雪茄的小比賽。
因為雪茄是用的大片的煙葉,且卷的比較緊,不會像普通的香煙那樣,抽幾口就得彈掉煙灰,否則煙灰就會掉下來,而雪茄則不會這樣。
因此許多人抽雪茄的時候,并不會刻意的去彈煙灰,而是等到雪茄抽了一半甚至以上,煙灰搖搖欲墜時,才會彈掉煙灰。
逐漸的,有一群人開始整活兒,比如比比誰的煙灰最長,于是乎,抽雪茄的不少人,逐漸有了玩這個游戲的興趣,甚至奈良鹿鳴前世,都有專門的賽事來記錄。
而奈良鹿鳴并不是一個喜歡抽煙抽雪茄之類的人,只是閑得無聊,剛好也知道這個冷知識,于是乎就與自己比賽,看看自己能堅持多久不讓煙灰掉下來。
答案是奈良鹿鳴被燙到手了,煙灰都沒有掉下來,有雪茄品質的原因,也有奈良鹿鳴自己技術的原因,當然,不是說攢煙灰的技術。
而是他的身體和反應,加上眼力,讓他知道雪茄的煙灰最有可能從什么地方斷開,而他只要提前維護好那塊地方,然后憑借自己的平衡性,讓雪茄相對沒有抖動。
到最后,奈良鹿鳴都是直接仰著頭,雪茄垂直于地面,這個角度抽起來很不舒服,而且看著那長長的煙灰,總是會擔心煙灰掉落。
但是知道雪茄燃燒到只剩一個手指的地方,雪茄都沒有掉下來,感覺索然無味的奈良鹿鳴,直接將整根雪茄和煙灰一起,放在了煙灰缸上。
隨后將煙灰缸從悠米身上拿開,塞座的小柜子中,這個動作打擾了睡夢中的悠米,她扭了扭身子,用前爪蓋住了自己的眼睛,繼續睡覺。
從出發至今幾個小時的時間,波風水門雖然看起來十分痛苦,但是卻沒有求援,或許是汽車得到了改良,平衡性和舒適性比起以前而言要好太多的緣故。
車隊中途歇息的之后,奈良鹿鳴換了一輛車坐,但發現大蛇丸的聊興比自來也更低,一路上都在看著平板電腦中的各種信息。
奈良鹿鳴無奈,只好一邊擼貓,一邊玩手機。
這趟旅程很長,畢竟這是一個車隊,一個代表了火之國木葉村,對于曉之國成立的態度的車隊,儀態比速度更加的重要。
花了幾天的時間,終于到了兩國接壤之處,之前為了讓大蛇丸和長門能夠順利溝通,這里修建了不少通信道路,而忍者們簡單的改造,就變成了寬敞結實的馬路。
雨之國那邊也是,由于是邀請方,他們準備的時間比木葉這邊要更加的充足,因此他們那邊不僅修好了道路,甚至還假設了路燈,從兩國接壤之處開始,一直朝內。
前來接待奈良鹿鳴等人的,也不是什么陌生人,奈良鹿鳴下車,看著這個半人半魚,給人感覺又丑有喪氣的家伙,臉上也是出現了刻薄的微笑。
“彌彥他們居然讓你來接待我們,不怕丑到我們,把我們嚇跑嗎?”
聽到奈良鹿鳴的嘲諷,干柿鬼鮫并沒有生氣,依舊是用著難聽而又頹喪的語調說著:“沒辦法,鹿鳴先生,曉組織現在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我就自覺請命過來了。”
看到奈良鹿鳴和干柿鬼鮫在攀談,自來也倒是有些懵逼,即便是波風水門,也沒想清楚是怎么回事。
畢竟他們雖然有干柿鬼鮫的情報,也知道是干柿鬼鮫主動說出了枸橘矢倉是他殺害的,才會被列為S級叛忍,這些人也都知道那其實是奈良鹿鳴和鬼鮫的交易。
但是這種交易,擺明了干柿鬼鮫是吃虧的一方,回過神來,不找奈良鹿鳴報仇,已經能算是干柿鬼鮫為人寬容大方了。
自來也想起自己上一次來雨之國,也就是邀請彌彥等人去參加奈良鹿鳴婚禮的時候,那幾個霧隱村的叛忍,包括干柿鬼鮫在內的幾個人,都沒有給他老臉色。
殊不知,這些人沒有給自來也好臉色,并不是他們討厭木葉的忍者,只是恨屋及烏,感覺他們霧隱村的落敗都是因為自來也教出了兩個不得了的弟子而已。
或許他們還未叛逃時,對枸橘矢倉依舊不滿,但是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夠對擊敗了他們的奈良鹿鳴有好感,畢竟奈良鹿鳴手下霧隱忍刀七人眾的性命,可不止一條。
而干柿鬼鮫此時能夠和奈良鹿鳴聊得來,也只是因為奈良鹿鳴不僅僅是殺死了忍刀七人眾和枸橘矢倉的人,也是給了他一個救贖機會的人。
因此,這些霧隱叛忍之中,估計鬼鮫對奈良鹿鳴的好感度最好,而其他人,或許因為彌彥等人的原因,不會為難奈良鹿鳴,但是估計也不會好臉相迎。
這也就是為什么鬼鮫會主動請命,前來接待奈良鹿鳴等人,作為西瓜山河豚鬼的部下,鬼鮫對忍刀七人眾可是有著不少的了解,簡單地說,脾氣一個賽一個的臭。
只有他鬼鮫,實在絕望之中,才舉起忍刀的,因此才沒有忍刀七人眾的惡習。
眾人在簡單的會晤之后,重新上車,朝著曉之國的深處而去,越走,曉之國的科技產物就越多,當論科技產品的使用率,已經能和火之國大名府媲美了。
而后車的大蛇丸,也是很滿意的看著這一切,因為這里的科技,不僅僅是他大蛇丸的科技,還有很多新的,明顯是自主研發的科技。
“吾道不孤”的情緒,讓大蛇丸覺得這一趟旅程很是值得。
當抵達曉之國最中間的一個城市時,這里的科技水平,已經能夠和重建之前的木葉拼一拼了,此時,彌彥等人,也在城門口等候著他們。
而他上面,城門之上,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但是那里確實空白一片,這個新國的國都,顯然還未命名。
彌彥、長門、小南等人,在車隊停下之后,也是走了過來,見奈良鹿鳴下車之后,一直看著那塊空白的牌匾,彌彥再打了一圈招呼之后,笑著對奈良鹿鳴說道:
“還沒想清楚要叫什么名字,只剩下一周的時間了,說不定到時候直接寫個國都,或者破曉之城上去,你有什么想法嗎?鹿鳴大哥?”
奈良鹿鳴搖了搖頭,并不是他沒有符合寓意和環境的地名,只是奈良鹿鳴不想那么去做,畢竟...懂的都懂,這里面水太深了。
見奈良鹿鳴沒有給出參考答案,彌彥是有些小失落的,不過他很快就抑制住了情緒,開始接待著奈良鹿鳴等人,朝著這未命名的國都走去。
參觀、聊天,直到晚宴時分,眾人才重新坐下,奈良鹿鳴也沒有恪守自己食不言的原則,而是盡量的少吃,多說話,畢竟這種宴會,作用可不是為了填飽肚子。
“鹿鳴大哥,如今這雨...曉之國局勢已定,但這只是我承諾給許多投靠我的那些同志的第一步,接下來我改這么做?”
聽到彌彥的請教,奈良鹿鳴想了想,隨后說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終。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彌彥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其實有一套自己的想法,我想以曉之國為中心,輻射周圍沒有忍者力量的國家,瓦解他們的階級,讓他們的民眾獲得自由!”
奈良鹿鳴聞言,口中筷子放下又舉起,而后又放下,說道:“彌彥,不是我打擊你,我想問你,你知道你瓦解了貴族階級之后,民眾們會怎么樣?”
“獲得自由啊!”
彌彥不假思索的說道,一旁的長門搖了搖頭,果然,這個人還是太天真了。
奈良鹿鳴皺著眉頭,說道:“那是在你看來的自由,你想想,一旦他們沒有了階級,那么他們的社會秩序就會瓦解,你該怎么做?
不是每一個國家都像原來的雨之國那樣,我舉個例子,在某個國家,一個平民為他效力的貴族耕地,收割之后,他能留下一部分的糧食,又能用上繳的糧食,換取這個貴族旗下的比如牧業的肉、蛋、奶。
這個貴族看似是騎在了平民身上,但是如果沒有貴族,那么平民耕種的土地從哪里?耕種之后的糧食,該往哪里去?他們又該從哪里獲得其他的食物?
你要做的,可不僅僅是瓦解掉階級之分,一個國家的政治歸屬、財產制度的再分配,經濟市場的建立,以及法律秩序的制定與執行,都將是你的工作。”
奈良鹿鳴說完,給彌彥和長門他們一點消化的時間,他也曾經吃了兩口菜,隨后繼續說道:“你要做的事情,是重建人類的社會形態。
如果你們只是做到將原有的落后的制度破壞掉,而沒有建立新的制度,那么在你看來,你是賦予了這個國家自由,但是從這個國家的角度來看呢?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絕對的自由,所有的自由,都必須在符合理法的范圍內,如果沒有理法,那么殺人,是不是也是自由的?
如果殺人是自由的,那么被殺的人呢?他有沒有選擇生存或者死亡的自由?”
見彌彥等人臉上的熱情熄滅,甚至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奈良鹿鳴也知道打擊到此為止就行了,他可不能成為滅殺理想者的人,他繼續說道:
“當然,你的精神我是認可的,你們努力的目標,也是有價值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做了就可以,還要考慮后續的影響。
你可以傳播你的意志,傳播你的理念,讓更多人被你影響,逐漸形成他們的主人翁意識,然后你再成為催化劑,成為他們建立新社會的助力。
而不是親力親為,因為這樣的話,他們會覺得他們的成果是別人給予的,他們沒有參與感,甚至不知道如何去瓜分這塊果實。”
晚宴變得安靜,彌彥等人在思考,陪同的一些曉之國的高層也在思考,他們為了實現國家的自由而來,但是沒想到自由之后,卻有這么多的事情。
奈良鹿鳴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有些事情,他說得太明白也沒有用,畢竟他不是什么專家學者,對于這些,他也只是一知半解。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每個地方的情形也不一樣,他的經驗與知識賦予了他看清的雙眼,卻不足以讓他又指導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