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僅僅過了幾分鐘,遠在瀧之國和蝎對戰的奈良鹿鳴,就回到了木葉的慰靈碑附近,坐在奈良鹿景的墓碑前,手中一壺酒,以及一個封印卷軸。
此時村子內,正有一只蛤蟆,拿著體積比他身體還大的紙鈔,正在揮霍著吃吃喝喝,而奈良鹿鳴卻只是儉樸的,從家里帶出了一瓶相傳是木葉建村之前,便已經釀造的酒,來與節儉了半生的奈良鹿景一起飲用。
可是他心中并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只是為奈良鹿景覺得不值,居然這么因為這么“可笑”的原因,就遭受的無妄之災,客死異鄉。
奈良鹿鳴不知道凈土中的奈良鹿景能不能看到這一切,如果看到了奈良鹿鳴臉上的嘲笑的話,一定會像以往一樣大罵自己逆子吧?
也或許,奈良鹿景對自己的死已經有了準備,作為木葉最為忠誠的忍者之一,想必已經做好了隨時為了村子犧牲的心,這就是忍者的無私,也是最大的自私。
越忠誠的忍者,越不在乎關心他們的人,奈良鹿景如此,旗木朔茂如此,就連波風水門,也有著這樣的趨勢,他們身為忍者時,永遠將村子放在了首位。
直到他們死去,或者放棄忍者的身份,才會逐漸明白過來,他們在乎村子,也有人在乎著他們,有的人能夠明白,有的人卻無法得知。
就在奈良鹿鳴內心吐槽著這些操蛋的忍者時,一雙大手,卻是拿起了他放在墓碑前的酒瓶,噸噸噸喝了好幾口。
“啊哈哈好酒不應該浪費在土地上啊,啊哈哈,沒想到你還藏著這種酒。”
奈良鹿鳴抬眼看了一眼來人,說道:“我覺得這救被你喝了,比澆在土地上還浪費,自來也老師,怎么有興致跑到我這里來?”
自來也沒有回懟奈良鹿鳴,而是坐了下來,說道:“剛剛我在水門那里,看到你回來了,就想著來看看你是不是回來偷懶了。”
“你可真是我的好老師啊。”
奈良鹿鳴說了一句,拿回自來也手中的酒,倒了一杯,又澆在了土地上,隨后將酒瓶與酒杯放下,拿起一旁的卷軸,扔給自來也,說道:
“喏,任務目標,不過應該很難辨認了。”
自來也沒有看任務卷軸,而是看著清晨的天空,說道:“下次喝酒,可以找我,別糟蹋這些花花草草,對了,別喝太多,今晚還有個局。”
“你出錢嗎?”
“額...我盡我所能,但是你應該知道,追女孩是很費錢的,尤其是追綱手。”
自來也打著哈哈,師徒倆就坐在慰靈碑前,有一句沒一句說著,奈良鹿鳴也第一次向外人講述了這么多他和奈良鹿景發生的事情。
這種感覺很奇怪,跟人講述著,奈良鹿鳴就發現自己那些已經被遺忘的記憶,都被重新回憶了起來,雖然只是和奈良鹿景的生活瑣事,但是此時卻變成了彌足珍貴的記憶。
自來也也很耐心的聽著奈良鹿鳴講述著這些無趣的瑣事,臉上沒有不耐煩,甚至臉上偶爾也出現了羨慕或者追憶。
幸福的人有著不同的精彩,但是傷心的人,卻又著相同的情感,自來也很羨慕奈良鹿鳴,至少奈良鹿鳴還有可以追憶的事情。
但是自來也自己,卻早已忘記了自己人生的起始,他的一生,都在與別人打著交道,似乎從未有過家人,或許有過,但是他忘了。
而自來也唯一對于家人的追憶,僅有那個大卷軸,他只知道那個卷軸是家里人留給他的,但是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一個人給他的。
甚至在自己童年時期,從未在意過那個卷軸,直到自己偶然去了妙木山,在簽訂通靈契約時,妙木山的蛤蟆將卷軸通靈出來后。
自來也才發現,那個卷軸就是自己家里那個不起眼的卷軸,也是從那之后,自來也才感覺到自己不是孤零零出現在木葉中的。
甚至隨著年紀越大,他越不愿意放下那個卷軸,因為那是標志著他不是憑空誕生在忍界的證據,但是從來,自來也就沒遇見過自己的家人。
其實這也很正常,沒有人是不死的,尤其是忍者。自來也很期待有個家,但是他也很害怕,就如同奈良鹿鳴畏懼給女孩子承諾一般。
他害怕他會如同他的父母,他的其他家人一般,就那么無聲無息的消失,留下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乃至于,他追綱手時,都希望綱手不要答應自己。
直到最近的這幾年,波風水門、奈良鹿鳴兩人的成長成才,彌彥三個弟子的失而復得,才讓自來也正視了自己內心的渴求。
他可以將波風水門等人看作是自己的孩子,但是他們終究不是自己的家人,這也是他升起膽量希望奈良鹿鳴能夠撮合他和綱手的勇氣來源。
自來也看向奈良鹿鳴,奈良鹿鳴說了許久,也停了下來,他沒什么好說的了,他和他這輩子的父親,就只有這么點故事了。
自來也伸手拍了拍奈良鹿鳴,說道:“鹿鳴,你覺得我會是一個好父親嗎?我是說,想鹿景前輩之于你而言的那種父親。”
奈良鹿鳴將雙手放在身后的地上,撐著自己的身體,也看著天空,說道:“誰知道呢?你看起來那么不成熟,或許真的能夠和孩子玩在一起。”
自來也露出了笑容,說道:“今晚的酒宴,本來是為了你和鹿景前輩設立的,但是我想自私一點,我想在今晚跟綱手表白,認認真真那種。”
奈良鹿鳴有些驚訝,直起身,看著臉上沒有以往一看就很不靠譜和油膩,反倒是像是一個靠譜成年人的自來也,隨后,也是露出了笑容。
“我會準備好最好的藥劑和醫療忍術,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成功,畢竟啊,我可不想給你養老送終,這些事還是交給你的孩子吧。”
說完,奈良鹿鳴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褲子,說道:“去我家吧,我婚禮的婚戒,臨時替換了,現在該為那對戒指找到他們的主人了。”
“事先說明,我沒錢!”
“哈哈,這一次,就當我難得的做一次慈善吧!不過我要成為你的證婚人。”
“滾蛋,哪有弟子給老師當證婚人的?何況還是你這么不靠譜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