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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昂貴是這刻

  “奈良鹿鳴,你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是夜,木葉村和砂隱村雙方都留在城鎮,甚至請來了川之國的大廚,為兩國簽訂停戰協議而制作晚宴。酒過三巡,葉倉對著全程保持微笑的奈良鹿鳴問道。

  奈良鹿鳴看了看有些醉眼迷離的葉倉,又抬頭看了看夜空,說道:“我不是一個怎么樣的人,我可以是任何樣子的人。”

  可以說,奈良鹿鳴完全是在說廢話,但是葉倉卻沒有反感,而是又喝了一口酒,看著身旁甚至已經開始相互擁抱痛苦的同伴,說道:“那你會為誰改變你的樣子?”

  借著酒勁,奈良鹿鳴和葉倉對視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葉倉身上,沒有那種年輕女孩的青春洋溢,反倒像是職場上那些勞累到快要崩潰,回到家卻要對家人孩子露出微笑的那種社畜的無力感,和曾經的奈良鹿鳴很像。

  甚至現在,奈良鹿鳴還會經常這幅樣子,因為他知道沒有人會幫他抗下所有,旁人能分擔的,也是你肩上無足輕重的負擔而已,他開口說道:

  “晨曦與星光,朝露與晚霞,山與水,人與事,都能夠改變我的樣子,讓我能夠活下去的事情,便在改變著我。不過....我樂在其中。”

  葉倉聞言,呆呆的看著奈良鹿鳴,這種論調她從未從別人口中聽說過,即使是一個幼稚的頑童,也堅持著沒人能夠改變自己的想法。

  因為堅持是忍界的主旋律,發生在人的改變,對于當事人而言,大概率是一件恥辱,即使他們真的因為某件事而改變了自己,也不會去說出來,甚至忌諱別人提起。

  就好比羅砂,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說他是因為被木葉打怕了,然后改變自己的態度,你看他憤怒不憤怒。

  而在葉倉的想象中,像奈良鹿鳴這般的人,應該是屬于那種由一而始,從一而終的人,但是奈良鹿鳴卻用著一種極為輕松的語氣,說著自己能夠被任何人、任何事改變。

  這不會是任何人的忍道,沒有一個人的忍道會是隨波逐流,甚至對于被改變這件事情樂在其中,但是奈良鹿鳴偏偏就這么說了,似乎他并不覺得這很古怪一般。

  “你真是一個特別的人。”

  不知道為何,這句話就從葉倉的口中溜了出來,她馬上意識到她是不應該說這句話的,因為不正確,奈良鹿鳴應該是他們砂隱村的仇敵才對。

  沒有奈良鹿鳴,他們砂隱村也不用淪落到“割地”賠款的地步,甚至前不久死在奈良鹿鳴巨像之下的那些砂隱忍者,有不少都是葉倉認識的。

  只是,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這么說,而她的話語,顯然也被在場的一些忍者聽到了,但是他們都沒有發言,倒是有幾個砂隱村的忍者不滿的看著葉倉。

  葉倉看著這些同伴的目光,想解釋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沒有什么好解釋的,也解釋不出是什么,于是便緊閉上了嘴。

  奈良鹿鳴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沒有將個人過錯牽扯到群體頭上的慣性思維,因此他對于砂隱村的厭惡與痛恨,也僅限于那些參與了坑殺他父親的人。

  而那些人也早已調查清楚,暗部以及根部的資料,讓奈良鹿鳴羅列出了一份很詳細的名單,而名單上的人,已經一個個被奈良鹿鳴和宇智波富岳拔出了。

  剩下半個有可能參與了事件的羅砂,也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因此對于砂隱村剩下的人,尤其是簽訂了停戰協議的葉倉等人,奈良鹿鳴心中并無偏見。

  因此他聽到葉倉的話之后,只是扯著嘴角露出了很商業性的微笑,過了一會兒,他見葉倉沒有說話,才主動開口問道:“除了我之外,還有沒有什么人在你看來很特別?”

  葉倉繼續保持著沉默,過了幾秒鐘之后,才點了點頭,說道:“我有一個弟子,很聰明,雖然還不到十歲,但是封印術就已經超過我了,以后也會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忍者。”

  說著,葉倉本人沒有反應,其他砂隱村忍者臉色倒是變化了起來,奈良鹿鳴看到了,那是一種惋惜,而又略帶一點憤懣的情緒,他大概猜到了什么,問道:“那個孩子的父母...”

  “死了,死在了上一次的戰斗之中。”

  葉倉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卻如同毫無波瀾的苦海,不見波濤,苦澀卻是一陣陣的傳開,奈良鹿鳴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們無法抹除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未來不能夠按照我們的想法去譜寫,這樣的悲劇,我也不希望再次見到。

  我在戰場上看到的,不僅僅是死去的忍者,還是一位位父親、母親、孩子,這就是我們追求和平的原因,希望我們以后都不再錯過應有的好事。”

  奈良鹿鳴說完,舉起了酒杯,而此時那些砂隱忍者的臉色,也稍微平復了一些,不管怎么說,奈良鹿鳴這一番話,倒是沒有了先去的盛氣凌人,甚至有一絲絲的誠意。

  葉倉第一個舉起了杯,和奈良鹿鳴手中杯輕碰了一下,其他人,包括砂隱忍者和木葉忍者,此時也是高高舉起杯,然后昂頭喝下。

  奈良鹿鳴的一番話,也讓雙方本來都放不開的局面,打開了一道開口,酒宴終于有了一點點酒宴的模樣,雖然還是有少數幾人不愿與參合進來,但場面依舊熱鬧了不少。

  不過雙方都沒有喝醉,因為知道有著任務在身,而且也無法徹底對對方放下警惕與戒備,因此在盡興之后,雙方也都各自離開了。

  臨別,奈良鹿鳴看著依舊颯爽的葉倉,還有遠處準備等待葉倉歸隊之后就離開的砂隱使團,從懷中取出了一塊懷表。

  奈良鹿鳴摩挲了幾下懷表,將它遞到葉倉面前,說道:“愿戰爭永遠在此刻暫停。”

  葉倉看著那絲毫沒有動彈的指針,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多謝。”

  說完,葉倉便直接轉身,朝著自己的隊伍走去,看著葉倉的背影,奈良鹿鳴的心臟卻是多抽動了幾下,鬼使神差的說道:“葉倉。”

  “啊?”

  “記得隨時攜帶,我希望能被你隨時想起,如果希望時間暫停....”

  奈良鹿鳴說著,舉起了手,做出了一個手握懷表,摁壓頂針的動作。葉倉看著奈良鹿鳴,眨了眨眼,隨后點了點頭。

  兩人沒有注意到,遠處砂隱隊伍中,那幾個眼神愈發不滿和陰沉的人,以及他們竊竊私語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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