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天的冷靜,波風水門自己顯然想明白了一些問題,不再著急著想找奈良鹿鳴問清楚問題,而是恢復了以往。
只不過,奈良鹿鳴可以看得出來,波風水門多少有些不自然,對自己的說話、言行,對待幾個小家伙的態度也有了細微的改變。
仿佛是用了更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卡卡西、不知火玄間他們可能看不出來,但是奈良鹿鳴和漩渦玖辛奈倒是看出來了。
只不過漩渦玖辛奈此時心情并沒有那么愉快,畢竟她的波風水門再一次欺瞞她了,而且不是上一次那種問心無愧的欺瞞。
這一次,漩渦玖辛奈明顯可以感受得到波風水門內心的復雜情緒,但是每當漩渦玖辛奈問起,波風水門只會笑著搖搖頭表示沒有。
而身旁的奈良鹿鳴此時也同樣如此,雖說自從兩人相處以來,漩渦玖辛奈就沒有真正看透過奈良鹿鳴的心思。
畢竟奈良鹿鳴自己是一個非常矛盾的人,同一個時間節點,他可以有好幾種對立的情緒同時存在,這一點倒是和猿飛日斬有些相似。
而今天,奈良鹿鳴身上,漩渦玖辛奈感受到了巨大的秘密的那種擔負感,還有最大程度的坦然,她想不通,一個人怎么會同時有著這兩種內心的波動。
悶悶不樂的漩渦玖辛奈,在后山只待了一上午的時間,連午飯都沒吃就離開了后山,去找闊別多年給她發來了邀請函的宇智波美琴。
午飯的時候,波風水門居然有些拘謹,每一筷子下去,分量都精準無比,就怕一下子夾得太多,不能一口優雅的吃下。
這就導致了他吃飯的速度變慢了許多,而帶土幾人又是正長身體的時候,可不會跟別人客氣,快速的搶著菜吃。
奈良鹿鳴不經意間,就用筷子穿起了四顆肉丸子,隨后將其中兩顆蒯到波風水門的餐盒里,他知道波風水門已經許下承諾,從那一天起,波風水門就會使用他心目中火影的標準苛求自己。
不管是修煉還是為人處世,甚至包括點滴的細節,波風水門都會苛刻要求自己,即使旁人不知道看不到,他也會如此。
只是奈良鹿鳴不希望波風水門在自己面前也這樣,他有些受不了,娘兒們們的,總有些別扭。
“老師,給我們講講戰場是什么的唄,我們還沒上過戰場呢。”
將菜全部搶完的帶土,看了看自己餐盒中的白飯,有些意興闌珊,隨意遞給了虎視眈眈的邁特凱,一抹嘴上的油光,對著波風水門和奈良鹿鳴說道。
此時波風水門餐盒中還堆積著不少菜還沒吃,于是他看向了奈良鹿鳴,示意他來說,奈良鹿鳴此時卻是吃飽了,接過靜音遞過來的濕巾擦了擦嘴,說道:
“戰場啊,有什么好講的,不就是死人和鮮血唄,難道你們想了解這些嗎?”
奈良鹿鳴的回答讓原本有些期待的幾人啞口無言,其實奈良鹿鳴說的沒錯,戰場上的確是這些東西,但是除了這些,戰場上也有波瀾壯闊的一幕啊,怎么不講那些呢?
吃東西吃到一半的波風水門,也有些被噎住了,畢竟這話題實在不怎么適合別人在吃飯的時候說,畢竟心里承受能力再強,冷不丁被來這么一句,食欲也會變差。
但是奈良鹿鳴能講出什么波瀾壯闊的事跡嗎?幾乎沒有,他在上一次戰爭中,基本就沒什么作用,說一句旁觀者都是高估奈良鹿鳴了。
很多時候,他連旁觀都不敢,而他知道哪些知名的事跡?木葉白牙旗木朔茂被重傷躺在醫療營帳里?
還是自來也、綱手和大蛇丸三人被雨忍村首領半藏揍成弟弟,然后被冠以所謂“木葉三忍”的名號?
再有一個認識的,那就是繩樹前腳說著要和自己結為異姓兄弟,后腳就死在了任務中,難道講這件事給幾人聽?
還是將他和波風水門兩人身為下忍的時候,在上忍會議上鬧事的事情,雖然這件事的確是挺驚心動魄的,但不是也沒成嘛。
除了這些,奈良鹿鳴搜腸刮肚,也實在沒什么好說的了,波風水門也明白了奈良鹿鳴此時的想法,于是主動給出了新的話題,說道:
“鹿鳴,在你看來,一個忍者,如果為了村子,而做出了規則之外的事情,你會怎么看待這個人?”
聽到這個問題,卡卡西抬了抬頭,雖然他知道奈良鹿鳴對他父親的態度,但是一旦由牽扯到類似的事情,卡卡西還是會無比專注。
就如同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雖然自己對那個人已經有了足夠的認知和評價,但是一旦別人提到那個人的名字,還是會無比在意一樣。
雖說卡卡西和旗木朔茂之間是父子,但是背后的心情也都差不多,因此他真的很好奇奈良鹿鳴接下來的回答。
聽到波風水門的話題,奈良鹿鳴倒是沉思了起來,如果是指向特定的人的話,他很快就能回答,但是牽涉到整個現象的話,卻是不好回答。
沉思了一會兒,奈良鹿鳴才說道:“論跡不論心。”
“論跡不論心?什么意思?”
帶土一臉懵逼的看著奈良鹿鳴,邁特凱還在干飯,但是也從百忙之中抽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和帶土一樣。
而其他人,此時已經開始思考起了奈良鹿鳴話中的意思,奈良鹿鳴緩緩說道:“規則之外的事情,很難去定論當事人內心的是非對錯。
所以,我認為直接看他做的事就行了,如果他所做的事情,是惡行,那就是惡,如果是善行,那就是善。
沒有必要去計較背后太多的東西,就以忍者而言,如果他在規則之外,傷害了同伴,在我看來那就是惡行,不論他是否是為了村子好。
如果在規則之外,拯救了同伴,我認為就是好事,當然,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看法,我也支持他們表達自己的看法。
但是我也不會認同與我相悖的觀點,每個人都應該要有自己的喜惡與判斷,假設,你們中間有個人,覺得要殺死所有的人,才能拯救忍界,我同樣支持你們表達自己觀點的這件事情。
但是作為即將被殺死的一員,我會用盡一切去反抗,因為在我看來,殺死所有人,這就是一件錯事。
而如果有一個人,為了完成他的陰謀,拯救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那么在他下一件事執行之前,或者在我得知他的陰謀之前,我也會認為他是一個好人。
如果他到死去那一天,都沒有執行自己的陰謀,那么我覺得他就是一個絕世大善人。
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不管是極致的好,還是極致的惡,這個世界都不存在,去追求你們認同的未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