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鳴前輩,這就是你說的秘密修行嗎?”
木葉的一間溫泉旅館內,奈良鹿鳴帶著四個男孩泡著溫泉,而木板墻隔離的另一端,還有著靜音和野原琳兩個女孩子也在泡溫泉。
“這你就不懂了吧,修行之道,一張一弛,過度的訓練會對身體和心理都造成損傷,適當的修習是必須的。”
“可是,我們每天都有喝修復藥劑啊,身體沒有問題的!”
帶土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挑釁的看著旁邊想受到驚嚇的鴕鳥一般,將自己的身體全部藏入水中的邁特凱。
邁特凱難得的沒有回應,奈良鹿鳴嘆了一口氣,說道:“帶土,你還是不懂啊,我剛剛都說了,是身體和心理都會受到損傷,修復藥劑只能治好你身上的傷,但是卻無法彌補心靈上的受損。”
奈良鹿鳴一副說教的模樣,帶土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奈良鹿鳴也不再理會他,自顧自泡起了溫泉。
隨后,帶土也安靜下來,泡在水里,當周圍都變得安靜,奈良鹿鳴才說道:“靜坐常思己過,閑談莫論人非,忍者的修習,不僅僅是打打殺殺,還包含了人情世故,你們,還差得遠呢。”
卡卡西第一時間點頭,表示奈良鹿鳴說得對,雖然他說不上來哪里對,但是總之就是對,說起來,昨天自己好像忘了買智能電器,回去就買!
卡卡西享受著溫泉,逐漸的,他感覺到了奈良鹿鳴所說的彌補心靈上的受損,這些天,他一直奔波,而且經歷過戰斗。
雖然身體沒有受傷,而且也用修復藥劑將身體調整到了巔峰,但是總感覺很疲憊,而此刻呆在溫泉里,卡卡西感覺到自己的疲憊開始一點點褪去。
鹿鳴前輩果然說得沒錯!
至于不知火玄間,明明不是奈良一族的人,但是此刻臉上因為浮生偷得半日閑而出現了一種慵懶的愉悅,倒是和奈良鹿鳴此時有幾分相似。
邁特凱則是繼續當著水鴕鳥,帶土努力的想體驗奈良鹿鳴所說的修復心靈受到的損傷,但是卻一直體驗不到,因此只有他一個人在胡思亂想。
過了一會兒,帶土還是忍不住問道:“鹿鳴前輩,水門老師和卡卡西都說你很強,那為什么你在...你在忍者學校的時候成績會那么差?”
奈良鹿鳴眼皮輕輕一顫,他想打死帶土這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但他還是忍了下來,悠悠說道:
“靜水流深,你還領略不到我的境界,且修行吧,少年。”
但帶土的話匣子卻抑制不住,見奈良鹿鳴回避了他這個問題,繼續問道:“鹿鳴前輩,水門老師說,你們去砂隱村的時候,殺了幾十個上忍,你是怎么做到的?”
此刻,奈良鹿鳴很想掏出錢來,將這件溫泉旅館買下來,然后定一條規矩,那就是泡溫泉時任何人不得說話。
但是此刻明顯不現實,不僅僅是帶土,其他幾個小伙子都看向了奈良鹿鳴,就連木板隔間后的靜音和野原琳,也稍微湊近了一點想要聽聽著光榮事跡。
“唉,你們還是不明白啊,帶土,我問你,忍者的職責是什么?”
奈良鹿鳴看向帶土問道,帶土一昂頭,說道:“保護木葉村,擊敗所有想進攻木葉的人,然后被所有人敬仰,成為火影。”
奈良鹿鳴發現,帶土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火玄間和邁特凱居然也點了點頭,這讓他很失望,說道:
“錯了,錯了,忍者的職責,不是為了爭斗,而是為了和平。就以木葉來說,擊敗所有進攻木葉的人,并不會給木葉帶來和平,只會給更多人帶來仇恨和傷痛。
那些因為進攻而死去的人的朋友、親人乃至后代,是不會考慮對與錯的,他們只知道,木葉殺了他們的至關重要的人。
他們無所謂正義與否,如果所有人都想著血債血償,那么血債只會不斷累積,知道債臺高筑,然后坍塌砸死我們所有人。
你再強,你能強多久?三十年?五十年?你死后怎么辦?
如果你想著你死后,哪管它洪水滔天,那你的做法自然沒有問題,但是人不能只為自己而活,起碼,我不希望你們只為自己而活,或者為了某個人而活。
你走在大街上,或許從未留意過街邊的小販和平民,他們似乎不能給村子帶來貢獻,但是這個忍界,實際上是由他們組成的。
忍界不應該是修羅場,而應該是所有人的樂土。
帶土,我問你,你知道忍界人們的平均壽命嗎?”
聽到奈良鹿鳴的詢問,帶土想了一下,說道:“三十歲...”
“是啊,三十歲,你們已經度過了三分之一了,你們覺得快嗎?這三分之一的生命,你們做了什么嗎?”
帶土有些呆愣,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人生的前三分之一,都做了什么?發育、學習、和卡卡西對著干,這些事情,居然花費了他人生的三分之一。
帶土沒有發現奈良鹿鳴偷換了概念,實際上,奈良鹿鳴也不算偷換概念,畢竟忍界平均年齡三十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忍者拉下來的。
許多忍者,都活不到三十歲,就會在某次戰爭或者任務中死去,因此,說十一歲的他們已經活過了人生的前三分之一,其實已經是高估了。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問題,‘你是想碌碌無為的活到九十歲,然后毫無價值的死去,還是轟轟烈烈的干一番事業,哪怕三十歲就死去?’
年少無知的我會選擇后者,但是現在,我卻想選擇前者,甚至,我想讓更多人都能活成前者的模樣。
沒有人的一生是會毫無價值的,這個世界是一張蜘蛛網,一個地方的動蕩,就會引發連鎖反應。
看似毫無作為的小商販和平民,實際上他們卻確保著忍者的衣食無憂,甚至過著優越的生活。
忍者的生活是自己用生命換取而來的,但是別忘了,用生命換取而來的籌碼,出自誰的手。
忍者的職責,不是擊敗所有來犯的人,而是確保這些用點滴筑造了整個忍界的人,能夠平平安安,如果你想不通這一點,那么終其一生,你也只會是一個平庸的忍者,即使你再強,也只會是別人手中的一把刀。”
說完,奈良鹿鳴看著沉思、糾結的幾人,不再理會,閉上眼睛享受起了溫泉,他不在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主流,也不在乎村子培養人才的方向,他只在乎,自己身邊的人。
世界和平到哪都是一個愚不可及的笑話,但是請不要否定為了這個目標而拼搏的人,世界需要愚笨頑固的理想主義者。
溫泉旅舍的后巷,一個白發的忍者,此時拿著紙筆,但卻是一臉感慨。
“孽徒,為師出來取個材,還能碰到你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