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隨著爆炸聲響起,奈良鹿鳴感覺自己失明了,或者說,眼前原本深夜的幽暗,此刻除了光明,什么都沒有。
等到他視線恢復正常,只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自己身前,紅色褂子,土綠色的忍服,一頭及腰但是雜亂異常的白發,肩上還蹲著兩支蛤蟆。
“自來也老師!”
瞬間,奈良鹿鳴和波風水門下意識開口喊道,自來也聞言,微微扭過身子,沖著兩人自信一笑,臉上的紅色油彩,比上一次見面,要多得多。
“老婆子,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得了啊,這地上得有二十個上忍的尸體了吧?都是這倆小子搞得?”
站在自來也肩膀上的一只蛤蟆突然出聲說道,另一只蛤蟆點了點頭,說道:“老頭子,你還別說,這倆小子的天賦看起來比小自來也要高不少。”
保持著自信笑容的自來也,臉色突然一僵,說道:“咳咳,兩位仙人,說人壞話也得注意點場合,我還在呢。”
自來也說著,眼神已經看向了剛剛發出了砂金長矛的羅砂,羅砂一擊不中,而且被自來也剛剛的仙法忍術波及到,此刻有些狼狽。
但是羅砂沒有絲毫退縮,看著自來也,砂金在他周圍不斷浮動,他冷冷的數道:“在我們砂隱村做了滔天惡行,然后派人將行兇者接走?!”
“滔天惡行?”
自來也臉上露出疑惑,回頭看向波風水門,波風水門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情,自來也重新看向羅砂,說道:
“年輕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是知道我有兩個弟子在你這里被圍攻,過來將他們帶走的,你們現在離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羅砂咬著牙,看著一地的砂忍上忍尸體,還有不少身上已經帶傷的上忍,一字一頓的說道:“血海深仇怎么到此為止?”
說著,他腳下的沙地如同化作海洋,砂金冒出如同海浪一般,朝著自來也的方向席卷了過來。
自來也見狀,眉頭一皺,手中結印,隨后深吸一口氣,單手呈喇叭狀放在最強,用力一噴,一道油柱射出,噴在砂金之上。
粘稠的油一碰到砂金,砂金里面變成掉入膠水池的砂礫,動彈不得。
這么些年,自來也可不光是教導彌彥三人和環游忍界的,自己一身實力早就不知道強到哪個地步了,還學會了妙木山的仙術。
在現在的自來也面前,說句不好聽的,羅砂就是個弟弟。
“我在說一遍,到此為止,我帶我兩個弟子走,你要是敢追擊半步,我就敢殺入你們砂隱村!”
說著,自來也直接自信回頭,走到奈良鹿鳴和波風水門身邊,一手一個,直接將兩人夾在肋下,就朝著東北方向離去。
羅砂站在原地,雙目死死盯著自來也離去的方向,但是卻沒有動彈半分。良久,一個受傷較輕的砂忍上忍,才走到羅砂身邊,問道:“現在怎么辦?”
“回去!備戰!”
波風水門和奈良鹿鳴一旦離開,砂隱村風影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消息就會泄露,而且,如果三代目風影真是波風水門和奈良鹿鳴所殺,那么此次回去,必然會對砂隱村發動進攻,趁火打劫,誰都明白的道理。
即使不是波風水門和奈良鹿鳴所殺,那風影的消息走漏,也會引得其他國家對風之國動了貪念,因此,羅砂必須備戰。
至于為什么不追擊自來也,除非他真的能殺死自來也、波風水門和奈良鹿鳴三人,否則,自來也真的可能會回過頭來直接殺入砂隱村。
那個后果,誰也無法承擔得起。
因此,羅砂只能放自來也離開,為砂隱村和風之國爭取多一點點時間。
而自來也那邊,奔襲百里之后,終于停了下來,將兩人直接摔在地上,解除了現任模式,臉色極其難看,厲聲問道:
“你們兩個怎么回事?要不是我今天有事召喚了妙木山的蛤蟆仙人,我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居然敢跑到別人的村子里去!”
奈良鹿鳴坐了起來,沒有言語,波風水門則是解釋道:“半個月前,砂隱村無故召開外交談判,豬鹿蝶三族族長前往,被砂隱村設伏擊殺。”
說道這里,自來也的手顫了顫,看向了沉默不語,但是氣質和他認識的那個子弟完全不同的奈良鹿鳴,內心也是有難言的滋味。
他今天只是召喚深作和志間兩位蛤蟆仙人出來練習仙人模式,從兩位蛤蟆仙人口中得知了波風水門通靈了葫蘆蛤蟆,將三具尸體送到了妙木山。
據葫蘆蛤蟆轉述,當時應該是在風之國,而且情況很緊急,不知道尸體是誰的,也不知道為什么波風水門和奈良鹿鳴要將三具尸體送到妙木山。
因此,一直在外有力的自來也,并不知道短短半個月內,村子里發生的事情,只是人恰好在風之國,就直接趕了過來。
而聽到波風水門這么一解釋,自來也大概也猜到了兩人前來風之國的原因,以及那三具尸體的身份。
“我和鹿鳴接受了村子的任務,前來帶回豬鹿蝶三族族長的遺體,并且調查清楚此時。”
果不其然,波風水門接下來的話,印證了自來也的猜想,看著身上全都是血跡的兩人,自來也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場面冷了下來,奈良鹿鳴看到波風水門身上還有傷,將冷卻好的屏障換成治愈術,伸出手,將波風水門身上的傷勢給治療好了。
“多謝。”
波風水門說著,奈良鹿鳴也解除了面甲,回應了一聲不用謝。
畢竟帶著面甲說話,總感覺怪怪的,而他除去面甲的一瞬間,聽到了咔嚓一聲,尋聲望去,發現自來也緊盯著自己,手中不知道何時撿起來把玩的某種動物的枯骨被他捏成了一團粉末。
“你...你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面對自來也的問話,那種服用影之淚時的痛苦和無力感,再一次出現在奈良鹿鳴的腦海之中,奈良鹿鳴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是很快,他就搖了搖頭,說道:“聽說最近聽流行染發的,我就試了下。”
但是臉上那一閃而逝的痛苦,還是讓自來也捕捉到了,自來也低下了腦袋,他以為今天事,是弟子讓他這個做師父的操心。
結果到頭來,只是他這個做師父,忽略了自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