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心情著實有些郁悶,這個叫笑面翁的混蛋往哪兒跑不好,偏偏要往定遠跑!
還有傳消息的王八蛋,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還嫌定遠這潭水不夠渾?
顯然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息越傳越遠,趕來的人會越來越對,也會越來越強。
畢竟涉及魔祖遺藏,就算是一些成名的強者也是會感興趣的!
許山河卻疑惑說:“大人,屬下倒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么說?”陸離看著他,問。
“要說這笑面翁當年也是小有名氣的匪盜,實力不俗,而且被追殺這么多年都了無音訊,怎么好端端的就在定遠出現了?
“還被人得知了蹤跡傳了出去?”
“偏偏在這個時候,是不是太湊巧了?”
陸離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順著他的話道:“你懷疑是有人故意散布這個消息?”
陸離接著問蘇諒,道:“對了,那些人有沒有說是從哪兒聽的消息?”
蘇諒點了點頭,回道:“有的,大人。”
“他們提到了一個名字,成雄。”
“成雄?”陸離念叨了下這個名字,又是個沒聽起來顯得自己孤陋寡聞的名字。。
那邊,許山河聽到卻是恍然大悟,喃喃道:
“原來是此人散布的消息。”
“那就難怪了!”
“大人,這成雄以前是扶風郡小有名氣的俠盜,由于名聲不錯,后來據說加入了風雨樓,成為了一名風媒。”
“他傳出來的消息,還是有一定的說服力的。”
聽到風雨樓陸離頓時明白了,這個勢力知名度很高,向來以消息靈通著稱,據說最初起家專做的就是消息生意,后來甚至憑借靈通的消息渠道,發布了“大齊人榜”這樣的刊物。
如果說在大齊多數人最熟悉的三個以樓為名的勢力。。
其一負責排出九州天地人三榜的九州樓不用多說!
其二以邸報的形式刊載各種消息、奇異趣聞、天下流傳的一品樓!
最后就是這本土勢力風雨樓,干的可以說是這兩家的綜合事兒。
他們的人放出的消息,顯然也是值得很多人特地來一趟。
“不過,我記得風雨樓的消息,一向是售賣形式,似這等消息,甚至都會公開競買,那個叫成雄的人程序不對吧?”陸離搜尋著原身記憶中的了解,提出質疑道。
許山河和蘇諒二人對視一眼,顯得驚愕,他們確實沒注意到這點。
“這…確實是!”
陸離想了想,安排道:“派人去找這個人問問。”
那邊蘇諒卻面露難色,解釋說:“大人,其實屬下知道此人的時候就想這樣做。”
“了解了下才知道。”
“這個成雄在傳出消息后不久就失蹤了,誰都找不到他。”
“聽說連風雨樓那邊都在派人找他。”
“倒是有人說,他很可能也在定遠某處藏著。”
陸離皺了皺眉,道:“失蹤?”
剛傳出消息,人就沒了,說沒問題誰信啊!
在定遠藏著的可能陸離是信的,畢竟此人難免也對那頁地圖很感興趣,也許是覺得自己沒有對付笑面翁的實力,便想放出消息把水攪混,自己想渾水摸魚!
但偏偏不該在這個麻煩的時候這樣做,陸離心中也是記住了這個該死的玩意兒。
旋即,他吩咐蘇諒道:“你那邊也多讓定遠幫派勢力幫忙。”
“如果此人在定遠,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把他找出來。”
“是。”蘇諒領命。
回到自己的靜室坐下,陸離看著剛從食盒里取出來的熱騰騰粥餅,并沒有一點想吃的欲望,腦子很亂。
即便一遍遍梳理,仍舊抓不清摸不透。
這短短的一天多,涌入到腦海里的信息,就像是湖中水驟然沖到了小溪流,一塌糊涂!
回到案子本身,陸離回想著這幾天遇到的一樁樁事。
石羅村墳場——兇手處理尸體的地方。
疑犯孫府滿門死絕—失蹤的家仆成為新的嫌疑目標。
女兒失蹤卻幾乎不管不顧的程老爺!
到底是什么將這些串聯在一起的,那根線究竟是什么?
“你們的辦案重心錯了~這只是他們拋出來的一層霧。”陸離的腦海里又回想起,郡城來的捕頭溫子漾說的話。
假設他的意思是說我不該盯著孫家,那么盯誰是對的?
故意拋出來的霧,也就是說這是背后人故意想給我誤導?
「血神教」陸離忽然就想到了這個,孫府全家死絕帶來的結果除了讓他們失去辦案頭緒,其次就是將血神教徹底揭露釘死!
難道說,幕后人是想讓我們的目光徹底轉向血神教,以掩飾自己?
追因朔果,結果如此,又是什么樣的因所致呢?
陸離仿佛抓住了腦海中一閃而逝的光,然后急忙的跑向了卷宗室。
半晌,捧回來一堆資料堆在案頭,看的聚精會神,一邊看著一邊他嘴里還嘀咕著,道:“很有可能。”
“很有可能是這樣。”
日過中午,陸離方才推開面前的卷宗資料,吐了一口氣。
“接下來該去確定那位程老爺在這件案子里究竟扮演什么樣的角色了。”
刷,忽然,一陣細微的勁風襲來,隱隱有一個小黑影從外面飛了進來。
陸離的目光瞬間鎖死,落在地上的是一個“紙團!”
他立刻警惕的觀察著周圍,動作幅度很小,盡量不被外人看出他緊張,似模似樣的看了看紙團扔進來的方向。
“那個眼神難道是向我表達知道我位置的意思嗎?”
“不對,以他的實力怎么可能,一定是誤打誤撞。”扔紙人心中起過一絲詫異,一念間換了一個方向。
豈料陸離的目光又跟了過來。
“真發現我了?”
他又看到陸離緩緩站起來,走到紙團旁撿起來,他才心里嘟囔了一聲,“裝模作樣”,隨后離開。
打開紙團一看,陸離瞬間又將之握緊在手中,低著頭,埋起來的神色寫滿了詫異。
這時,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急促、用力的一聲聲,在這安靜的房內顯得極為蹙耳。
目光移去,卻是許山河、樊志二人聯袂而至。
二人面露焦急,光看這兩張臉,陸離就知道一定是又出事了。
“說吧。”他索性開門見山,問。
二人對視一眼,似乎一瞬間決出了誰先的順序,許山河最先開口,道:“大人,我們又接到多起百姓報案,又有人失蹤了,這一次以未婚女性為多數,也有少部分壯年男性。”
“什么時候的事兒?”陸離詢問道,不含波瀾的面目下,只覺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幾天了,縣衙那邊起初沒重視,當尋常的案件處理,直到報案人增多,才緊急和我們交接。”許山河解釋道。
豬隊友啊!
陸離暗罵一聲,看向樊志。
樊志明白意思,也早就等不及說,只見他一臉的愁容,道:“剛才程府管家來報案,程老爺被發現死在家中了。”
“什么?”聽到這個消息,陸離也顧不得維持平靜,臉上終于爬滿了凝重。
自己正準備找這位程老爺,對方就死了?
“去現場,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