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洪亭鎮,前往天頂山市的路上,童菲菲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位置,兩眼無神的注視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嚴鋒打開她喜歡聽的音樂,問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童菲菲調轉目光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應該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因此索性搖頭。
“還在想剛才的戰斗嗎?”
童菲菲吐出口長氣,這才回答道:“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你剛才受傷的樣子,想想感覺好害怕,怕你跟媽媽一樣。”
“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我自愈能力很強,剛才你也看到了,這點傷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可是你當時的樣子太可怕了,我…”童菲菲說著說著,情緒突然變得很低落,應該是又想起媽媽了。
“告訴你個秘密,其實我今晚是故意受傷給你看的,那倆家伙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我就是想刺激一下你,讓你盡快掌握自主化形。”
“真的么?”
“真的。”
“以后能不能別這樣?”
嚴鋒一怔,隨即答道:“呃,當然可以,這次情況特殊嘛。我向你保證,以后絕對不再這樣做。”
“嗯,”童菲菲點了點頭,過了好久才嘆了口氣,接著道,“我突然覺得好累,好希望我們是普通人,像普通人那樣生活,不用擔心失控,也不用擔心暴露。”
聽她這樣說,嚴鋒也不由陷入沉思中。
想來突變除了給他一幅強大的身體外,在現代社會并不能帶來什么好處,反而是個麻煩,有許多不便。
不過他意志比童菲菲無疑要堅定的多,單就自己分泌的T液能改善顏巧容母女,還有自己家人的身體這一點,就夠值的了。
于是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態,給童菲菲打氣道:“正因為想過上普通人的生活,我們才應該努力訓練進化,盡快掌握自己的能力,這樣就不用擔心失控,也不用擔心碰到壞人。”
童菲菲也明白這一點,只是想起母親,情緒低落而已。
“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嗯!”
一個小時后,倆人驅車進入天頂山市。
天頂山市只是座縣級市,不過城市建設感覺還挺不錯的。
加上現在是暑假,正是旅游旺季,即便是晚上十一點多,街上也有不少行人。
嚴鋒利用導航找到附近一家三星級酒店,打算在此入住,明天再去風景區。
這里不是自己的領地,嚴鋒不敢讓童菲菲單獨一個人住,怕她突然失控,于是想開一間雙人間,倆人住在一起。
雖說他標記領地很方便,但上次被方老師輕易發現自己的行蹤,他變的不敢隨意留下標記,特別是自己剛殺了那小陳與野人,更應該小心一點。
可能是因為旺季,游客太多的原因,倆人去前臺訂房時,被告知沒有雙人間,只剩幾間豪華大床房。
嚴鋒只是看了童菲菲一眼,便果斷回答道:“那就給我來間豪華大床房吧!”
交了押金,拿到房卡后,他提著行李箱,與童菲菲直奔樓上客房。
倆人的客房在8樓。
走進客房,插好房卡,嚴鋒把門反鎖時,能明顯感覺到童菲菲的心跳突然變快不少。
他假裝沒注意到,把行李箱放在床邊,四處打量起來。
這間客房面積不算很大,頂多十二三個平方,不過裝修風格簡單而溫馨,地上鋪著毛毯,腳感也非常好。
一陣打量后,他回頭一瞧,發現童菲菲背著手站在床邊,有些不安的樣子,看到自己轉過來,立即錯開目光,似乎不敢與自己對視。
這一幕看的他都有些想笑,未免童菲菲尷尬,只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了?”
“呃,沒有!”
“不喜歡跟我住一起啊?”
“不是。”
“還不是,我看就是。”
“真的不是!”
“好吧,”嚴鋒心覺好笑,沒再為難她,“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我,等一下吧,要不,要不你先洗?”
“行,那我去洗了!”
嚴鋒說完,立即脫掉衣服,只穿條褲衩走進衛生間。
等他洗完澡出來時,發現童菲菲正坐在窗邊的休閑椅上,全身貫注的盯著手機屏幕,好像沒注意到自己從衛生間走出來似的。
他沒有驚擾童菲菲,直接躺到床上,刷了一會微勃。
一個小時后,眼看都快一點了,童菲菲依舊坐在椅子上,連姿勢都沒有換一下。
“你還不去洗澡啊?晚上出了不少汗,衣服也臟了,一會該發臭了。”
童菲菲這才抬起頭,回答道:“噢,我馬上就去!”
她放下手機,磨磨蹭蹭的從行李箱中拿出睡衣與內褲,走進衛生間,在里面待了足足四十多分鐘都還沒出來。
聽到里面的流水聲停了好久,嚴鋒才忍不住喊道:“菲菲,還沒洗好嗎?”
“洗好了!”
童菲菲回了一句,這才從衛生間走出來。
“干嘛啊你,怎么跟殺豬似的!”
“啊?殺豬?什么意思啊?”
“早些年,農村家家戶戶都養豬,養到年尾就會殺了過年。我爺爺以前就是在農村專門給人殺豬的,你知道農村殺豬的步驟不?”
“不知道,沒見過,是什么步驟?”
“殺豬時,屠夫手里會拿一把長長的鐵鉤,趁豬不注意勾住它下巴,從豬圈拖出來,然后叫幾個人摁到長凳上,用尖刀放血。放完血后,只剩一口氣的豬會被放進一個大木桶中,用滾燙的開水給它洗澡。”
“太嚇人了吧,為什么要給她洗澡啊?”
“因為它自己沒法洗啊,”見童菲菲當場愣住,嚴鋒笑了笑,接著解釋道,“豬身上很臟,特別是那些豬毛,必須要用開水燙一下,不然刮不來。”
“噢,原來是這樣啊,要燙很久嗎?”
“還好,跟你洗澡的時間差不多,要不我怎么會說你洗澡跟殺豬似的。”
一番調侃,童菲菲總算放輕松不少,抿著嘴嗔怪道:“你說我是豬!”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這么說,”嚴鋒說完,見她一直站在床尾,接著又沒好氣道,“你是打算在那站到天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