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館后院里。
姜牧正坐著看書,旁邊凳子上用麻繩纏繞著一柄竹劍,他面前是一些散亂的竹塊。
他一直以來都沒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倒是有一把帝劍赤霄,卻又不適合用來對敵,昨天斬蛇妖用的那把廢劍都是在路邊隨手撿的,而且還被劈斷了。
現在只好自己做一把劍,便用竹子削了一塊劍片,用比較沉重的鐵木做了劍柄,纏繞上一些麻繩,組合成一把完整的劍。
劍長三尺三,寬約一寸。
又用一個翠竹做了劍鞘,輕輕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
有點輕。
就在這時候,院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姜牧過去開門,氣喘吁吁的小廝站在門口喊道:“小姜公子,您快去看看周捕頭,他好像中邪了,找了好多大夫都沒用,他就念叨著,讓人來找您,說您能救他!”
姜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今天中午,周生明在酒館里給他出頭,推搡那道人的時候,姜牧就猜測可能要出事,但是,他也沒看出那道人有沒有用什么手段,只能是先提醒了一下周生明。
今天見到那道人,
聽到道人找劍,姜牧就猜測這道人恐怕與昨夜他斬的那條蛇妖有關聯,當那道人在酒館里放蜈蚣時,他就已經確定那道人是來尋仇,
他本不愿周生明招惹上那道人,可奈何周生明是個古道熱腸的性子,平日里街坊鄰居不論誰有麻煩,他都第一個幫忙,平日里維護治安這些公事,也是有口皆碑。
那道人耍無賴找茬,以周生明那急公好義的性格,自然是看不慣的,姜牧都沒來得及阻止。
“邊走邊說!”
姜牧握著竹劍就出了門。
那小廝緊緊的跟在旁邊,說道:“剛剛中午都還好好的,周捕頭還在衙門點卯當值,可是,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渾身僵硬,還臉色發青。”
“我們急忙請了大夫,都說沒有中毒,卻又找不到原因,然后我們就聽到周捕頭說讓我們來找您!”
縣衙,一間房間里。
幾個差役捕快都圍在周生明的床邊急得團團轉。
姜牧一走進來,幾人趕忙讓開。
此時,周生明已經昏迷不醒,一張臉已經由青轉紫。
姜牧坐到床邊,食指和中指并攏,搭在周生明的脈搏上,眉頭一皺,果然如同那小廝所說,周生明的身體十分僵硬,僵硬到幾乎連脈搏心跳都沒有。
姜牧手指輕輕在周生明手腕上一彈,一道浩然正氣迅速說著血管游走,很快便從手臂一直延伸到五臟六腑。
突然,姜牧睜開了眼睛,
一只手按在周生明的胸口,又是一道浩然正氣度了進去。
隨著這一道真氣下去,周生明突然睜開眼睛,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出來,就在那一口血里,有一條蜈蚣正貼著周生明的嘴唇,準備鉆回去。
房間里,所有人都被驚住了。
姜牧突然拔出竹劍,劍尖挑在蜈蚣身上。
那蜈蚣身軀蠕動一下,突然一扭,直接從周生明嘴里飛了出去,直接沖向姜牧的眼睛。
“好膽!”
姜牧冷哼一聲,一劍劈向那條蜈蚣。
“噗呲”
那條蜈蚣直接被一分為二,落在地上,瞬間化成一團霧氣消散。
就在這時,
周生明突然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僵硬如鐵的手臂蒙的一下抓住李安憶的雙手,對準姜牧的臉,一口血噴了出來。
血是黑色的,還纏繞著一縷縷霧氣,不斷地咆哮澎湃,迅速撲向姜牧的臉頰。
姜牧雙臂被周生明死死鉗制住,躲都沒法躲,只好輕輕將竹劍往上一拋。
那竹劍在空中快速盤旋,發出一陣光澤,直接落在周生明與姜牧兩人中間,漂浮在空中不斷的盤旋,攪動起一股劇烈的風,將那一團黑霧攪帶著刺進一堵墻上。
劍刺入墻里,
攜帶著那一團黑霧撞在墻上,
那一瞬間,那團黑霧變成數十上百只蜈蚣,落在地上就四處攀爬,所過之處,都留下了一條條被腐蝕的痕跡,石板也都在瞬間被融化。
“所有人都出去,把門關上!”
姜牧一腳踹在周生明胸口,伸手一探,竹劍落入手中,隨手一揮,無數道劍光斬出,瞬間斬殺了幾十條蜈蚣。
房間里,
一眾捕快衙役們都已經驚住了,一時之間居然沒有人動。
姜牧回頭看了一眼,那些驚呆的捕快衙役們,嘆了口氣,輕輕一揮手,房間里突然平地起大風,直接將房間里幾個人都給卷出了房門。
“嘭”
房間門再一次關上。
被姜牧揮到院子里的一眾捕快衙役們這才恍然驚醒。
“這…這…周捕頭被妖怪附身了?”
“應該,應該是吧…”
“那…那小姜公子這是神仙?”
“走走走,快去通知縣尊大人!”
等到一眾捕快們帶著縣尊來時,姜牧正好從房間里出來。
縣尊急忙詢問道:“小姜公子,周捕頭怎么樣了?”
“無礙。”姜牧說道。
麒麟縣是一個很貧窮的縣,平日里鮮少有外人來此,更遑論像姜牧這樣氣質無雙出眾的人物,又因為與周捕頭相識,所以,衙門上下,都認識姜牧。
至于縣尊,
其實是隱隱知道姜牧身份的,因為來麒麟縣之前,姜牧為了避免麻煩,就已經派人給縣尊打過招呼,所以,雖然縣尊并不知道姜牧的具體身份,但也清楚姜牧來頭不小,所以,對姜牧一直都是十分恭敬。
“小姜公子,周捕頭這是怎么了?”縣尊問道。
“也沒有太大的事情,”姜牧說道:“就是撞邪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回去好好休息幾天就沒問題了。”
“那就多謝小姜公子了。”縣尊恭敬道。
“舉手之勞而已,”姜牧擺了擺手,突然問道:“誒,陳縣令,我聽說,欽天監的人來了,可有此事?”
“有的有的,”陳縣令說道:“欽天監來了幾位御史,已經來了好多天了,一直在追查蛇妖一案,”一邊說著,陳縣令突然湊到姜牧身旁,小聲道:“小姜公子,我聽說領頭的那位御史可是當今國師的高徒,您若是與欽天監有舊,多多注意!”
“國師?”
姜牧微微一愣,
梁國如今的國師不正是自己的師兄姬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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