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才剛剛蒙蒙亮,城陽公主秦蓁蓁就哭哭嚷嚷的來到了大皇子的府邸,把大皇子滿府驚了雞飛狗跳。
大皇子秦明收到消息之后更是急匆匆從外趕了回來,一進門就看到城陽公主坐在大堂里大發脾氣,一群下人在不停地安慰。
大皇子披著一件披風進了府,遠遠的就看到正在胡亂發著脾氣的城陽,立馬溫和一笑,說道:“誰那么膽大包天,敢惹我三妹生這么氣?”
城陽公主,在臨安城真的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雖然是先皇后所生,卻極為得寵,即便是如今最有希望競爭太子之位的大皇子和七皇子,對這位三公主都是極為頭疼。
“大皇兄…你可要替我做主啊,”城陽一看到大皇子,就立馬嘟著嘴,委屈巴巴的跑過去,一把抱住大皇子的手臂,說道:“父皇…他居然要趕我走!”
秦明輕輕拍了拍城陽,說道:“三妹,昨晚皇宮的事情,為兄有所耳聞,你太胡鬧了,居然派人去打姜院長。”
城陽嘟了嘟嘴,不服氣道:“有什么嘛,那姜牧有什么了不起的,不過就是一個偽君子,打了就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那不是也沒打到嘛!”
秦明無語道:“三妹,姜先生可是父皇親封的稷下學宮院長,等學宮建成就是我大魏國師,見帝不拜,或許,他本身的確如你所說,沒什么大不了,可稷下學宮院長這個身份,就是不一樣,父皇親封,你作為公主,你帶頭不服,那你置父皇于何地?”
城陽委屈道:“我…我這不是,一時沖動嘛,我現在知道錯了,大皇兄,你去幫我勸勸父皇好不好,我知道錯了,不要趕我走!”
秦明嘆了口氣,說道:“父皇讓你去拜姜院長為師,這不僅僅是給姜院長一個交代,更是給天下士林一個交代,雖然如今天下沒人服姜院長當院長,但他畢竟身份已經有了,父皇需要給士林交代的不是姜院長,而是稷下學宮院長這個身份,我幫不了你的!”
城陽拉著秦明的手撒嬌道:“大皇兄,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誒,你不是和趙挺趙大人關系甚好嘛,我去找明誠哥哥也幫我,你們倆一起請趙大人去幫我求情,他肯定會同意的,好不好嘛?”
秦明搖了搖頭,道:“我和趙大人并沒有什么私交,我不可能請得動他,而且,這件事情,不是能不能請得動的問題,而是,滿朝文武,恐怕沒人敢觸父皇這個霉頭!”
“哼,”城陽氣鼓鼓的甩開秦明的手,怒聲道:“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幫我,哼,不幫就不幫,我去找七哥,他肯定會幫我,哼,我不理你了!”
城陽狠狠一腳踹開大皇子身旁的一個護衛,怒氣沖沖的就跑了出去。
秦明張了張嘴,愣了半晌,只能任由城陽離去,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說道:“這個三妹啊,都快被寵壞了,都這么大了,還如此不懂事兒!”
說到這里,秦明突然愣了一下,望向身旁一個文士輕聲道:“先生,雖然三公主有些胡鬧了,但是,咱們也能通過這件事情看得出來,父皇對這個姜牧姜子白很是上心,咱們要不要接觸一下?”
“不急,”那文士拱手說道:“這個姜牧到底能力如何還不確定,而且,陛下擺明車馬是要扶持姜牧提拔寒門,如果我們這時候去接觸姜牧,很容易得罪世家!”
秦明皺了皺眉頭,又說道:“可是,最近老七的動作很大,一路搶先咱們拉攏了很大一批人,去年的新科進士八成都被他拉攏,現在這姜牧…”
文士微微一笑,說道:“殿下且放心,七皇子也不會去找這個姜牧,如今的姜牧真的沒什么價值,還容易得罪一大批人,不值得,要是七皇子真去拉攏姜牧,那我們倒是可以慶幸了,而且,姜牧能不能成功重建稷下學宮還猶未可知,而且,即便他重建成功,也不過是多了個身份,左右不過一個寒門子弟,又能有多大奔頭?”
七皇子府邸外。
城陽公主又碰了一鼻子灰,直接連七皇子秦風的面都沒有能夠見到,一進府就得到一個七皇子公干未歸的消息,氣得她又在七皇子府里大鬧了一通,最后無可奈何又氣鼓鼓的離開。
就在城陽的馬車剛離開不久,七皇子就穿著一件非常閑散的衣服,拖著一雙布鞋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雙手環抱著,饒有興致道:“這丫頭恐怕已經在大哥那里吃了一次憋了,唉,可憐我那么多君子蘭,都被這丫頭給毀了!”
七皇子,名為秦風,也是如今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競選者之一,與大皇子秦明明爭暗斗了多年,朝中大臣,幾乎都是投靠于這兩位,至于其他的皇子,也大都在這兩年形式明了之后放棄奪嫡之爭,要么請求外派,要么就是選擇七皇子與大皇子二人中其一站隊。
與大皇子秦明的成熟穩重不太一樣,七皇子秦風在外的名聲居然大多以風流公子傳得甚廣,兩人的氣質也是大為不同。
七皇子緩緩進府,身旁一個護衛突然說道:“殿下,最近這個姜牧風頭正盛,咱們要不要去接觸一下,此人似乎甚得陛下欣賞!”
七皇子走上連廊,直接一腳踢掉布鞋,換了另外一雙鞋子繼續走,說道:“沒必要,此人的價值與我無用,他若是重建稷下學宮失敗,生死都難料,他若是成功,他也只能是父皇的人,我可要不得,哈哈,讓給大哥吧,他不是什么都喜歡跟我搶嗎?我就讓他一次!”
那護衛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殿下,三公主那里,咱們真的不幫忙嗎?以她的性格,若是沒人幫忙,恐怕就真的要離開臨安了!”
“呵,”七皇子笑了笑,說道:“以她的跋扈性格,離開臨安也挺好,最好是順帶著把小十二也帶走吧,臨安啊,不是個安穩之地,我真不想哪一日對他們倆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