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牧搖了搖頭,道:“不太可能,李依然計劃我們倆的沖突不是一天兩天了,從陸家被滅門開始就計劃了,我只是恰逢其會,不論是青云宗誰來,都是一樣的結果,所以,她不可能提前在我身邊埋伏暗子!”
說到這里,姜牧停頓了一下,說道:“只是,我比較疑惑的是,到底是算計你在前,還是滅陸家滿門在前?”
白淺羽疑惑道:“這有什么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了,”姜牧說道:“如果是滅陸家在前,那就說明她與陸家有大仇,甚至于或許背后有人,是針對我青云宗,如果是算計你在前,那就是陸家倒霉了,站在我的角度,倒是可以松口氣。”
“哼,”白淺羽嗤笑一聲,道:“什么陰謀詭計,魑魅魍魎,都是廢材才需要的手段,在我面前,都不堪一擊!”
姜牧:“…”
“你不服嗎?”白淺羽質問道。
姜牧急忙搖頭,會跟一個瘋子計較的只有傻子。
白淺羽點了點頭,說道:“你的確沒有資格不符,縱然我跌落了境界,自斬了根基,也能打得你與方庭未晚雙雙聯手依舊無可奈何!”
姜牧:“…”
你厲害行了吧!
就在這時候,已經被打成了一片廢墟的大院外響起了腳步聲。
姜牧和白淺羽對視了一眼,
第一時間都想到了那個暗子。
白淺羽臉上依舊充滿了不屑,不過倒也是按照姜牧的意思悄然退到了一旁,隱匿與黑暗之中。
同一時間,姜牧從懷里取出提前準備好的雞血抹在了嘴角,然后運功將自己逼成了一副氣若游絲的模樣,癱倒在地上。
院外的人進來了,
讓姜牧微微一愣,居然是宋一農!
他無奈一笑,
這是演戲給瞎子看了。
“峰主,您怎么樣了?”宋一農急忙過來攙扶住姜牧。
姜牧虛弱道:“沒事,就是受了點…嗯?”
姜牧突然眉頭一皺,心生警兆,一只手猛然探向腰間,
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刺破了他的衣服,
姜牧死死的握住那匕首主人的手,偏過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宋一農,驚道:“宋一農,你干什么?”
宋一農眼中閃過一絲糾結,也只是一瞬間,便變得堅定,冷聲道:“對不起,峰主,我…”
“噗呲”
匕首貼著手腕一轉,直接劃破姜牧衣服,差一點就劃進了血肉里。
但,宋一農也在那一瞬間愣住了,
因為姜牧的身影已經出現了幾丈之外,他震驚的看著姜牧,驚道:“峰主,您不是已經重傷…”
話到這里,
宋一農就閉上了嘴,
因為有人從他背后架了一把劍在他脖子上,冰冷的劍刃在他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跡。
正是白淺羽。
白淺羽一掌拍在宋一農肩膀,一道磅礴的天地元氣灌輸進去,瞬間將宋一農渾身筋脈封閉住,一動不能動。
白淺羽手劍回鞘,慢慢走過來,說道:“如何?我說過暗子可能就是你身邊的人,信了吧?”
姜牧皺著眉頭,緩緩走過來,望著宋一農,滿是不可置信,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宋一農望著姜牧,嘆了口氣,道:“我就知道,以峰主您的能力,不可能算計得了,只是…對不起,峰主,您相信一見鐘情嗎?真的,我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愛上了她,我拒絕不了她的要求,即便是背叛宗門,我也拒絕不了,我…”
宋一農的聲音戛然而止,翻了一個白眼轟然倒地。
白淺羽收回手掌,無語道:“我都跟你說了,李依然嘴擅長控魂術,這小子見色起意,靈臺失守,被李依然鉆了空子,把他那份色心擴大了無數倍,如今,這小子,就如同李依然的傀儡,他的話有什么好聽的?”
姜牧吃驚道:“控魂術真的這么強大,能夠隨意控制人的心神,那豈不是…”
“想多了,”白淺羽說道:“控魂術雖然不弱,卻也沒有那么強,簡而言之,也不過是利用人的意志漏洞而已,如果真能一念控制人,李依然也不至于被我追殺這么多年,早就稱霸天下了!”
“這控魂術是道家神通,嚴格來說,與你的符道有異曲同工之妙,需要結合天時地利,強大的時候,如同在這不二山莊里,因為提前幾年種下彼岸花,提前布置,潛移默化之中控制陸家人的心神,發動之下,陸家高手不少,不都全部中招了嗎?”
“但同樣的,李依然對這小子出手能成功,也只是恰好抓到了這小子的色心,但是,從這小子的猶豫糾結,以及失敗之后就主動放棄,足以證明,控制力度并不是很強。”
“不過…”
白淺羽又嗤笑道:“你青云宗的弟子不行啊,居然因為色心中了招,是不是這么大了都沒見過女人,話說你這個峰主會不會還是個處男?”
姜牧臉色頓時一黑,
一甩袖子出了大院,安排人把宋一農控制起來,然后匆匆下了山。
小鎮上。
李依然在一個老嫗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謝訪緊跟其后也上了馬車。
馬車里,李依然看著憂心匆匆的謝訪,說道:“你放心吧,三年前,你和你夫人救我時,我承諾過,等我傷好了就讓你當上不二山莊的莊主,我不會食言。”
“至于你兒子,我說了保他無礙就絕對不會出問題,至于你的武功,廢了就廢了,我會傳你兒子一樣神通。”
謝訪臉色微微好看一點,拱手道:“多謝小姐,只是,在下擔心,會不會出現意外,畢竟,不論是姜子白還是白真人,都不是易于之輩,我擔心…”
“呵,”李依然輕笑一聲,說道:“那個姜牧,也就是個銀槍蠟筆頭,看著滿腹經綸的樣子,略施小計就被忽悠得暈頭轉向,一個草包罷了,能掀起什么風浪,恐怕這時候都已經涼透了!”
就在這時,長街邊,
姜牧和白淺羽正站在馬車不遠處,
白淺羽無動于衷,
而姜牧嘴角狠狠抽搐,低聲道:“那什么,就挺突然的,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評價我是個草包…”
白淺羽微微一愣,道:“難道不是嗎?”
姜牧:“…”
“你是不服嗎,”白淺羽譏諷道:“旁觀者清,你看看,我倆同樣是她的敵人,為什么她就如此貶低你,而不說我呢,那就說明她看得還是聽清楚,所以不要沖動,忍一忍,多聽聽別人對你的意見…”
馬車里,又傳出了李依然的聲音:“至于白淺羽,呵呵,就一個只知道提劍砍人的瘋婆子而已,胸大無腦!”
白淺羽:“…”
真的,就…挺突然的!
姜牧急忙拉住白淺羽,苦口婆心道:“不要沖動,要多聽聽別人對你的意見…”
白淺羽:“…”
信不信我連你一起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