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牧等人來到不二山莊大門前時,這里的情景讓眾人大吃一驚,原本在他們的預料之中,此時的不二山莊應該是冷火秋煙。
雖然不至于說一個人沒有,但最多也就無非是一些不二山莊的外圍勢力派一些人來清理駐守,靜等著少莊主陸顧北的消息。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
如今的不二山莊完全沒有滅門的落寞氣氛,反而是燈火通明,門庭若市,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來來往往不少江湖人士。
大門前掛著喜步,有一隊人駐守,
門口也十分擁擠,很多人在往里面進,有人正在唱禮:
“五虎幫幫主到,白銀三百兩!”
“黑風寨少寨主到,上等碧玉一對,錦布三十匹!”
“…”
唱禮的聲音也是熱火朝天,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
這熱熱鬧鬧,人潮如流,縱然是姜牧一行人人數不算少,但是,放在這不二山莊的氛圍中,一點不算起眼兒,也沒人有主意他們。
青云宗一群弟子都詫異的望向了陸家姐弟,滿是疑惑。
陸顧北翻身下馬,臉上也是十分茫然,道:“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看著眾人的疑惑眼神,陸知南都快急哭了,看向宋一農,委屈道:“宋大哥,你要相信我,我不可能拿我父母的生死跟你們開玩笑,而且,之前青云宗也派人核實過了,我不可能騙你們的。”
宋一農也急忙下馬,溫和道:“陸姑娘,你放心,我們不是懷疑你騙我們,只是有些疑惑罷了,你也不要著急,既然我們都來了,肯定會給你一個圓滿的交代。”
陸知南淚眼汪汪的抽泣著點頭道:“宋大哥,你真好!”
宋一農渾身一顫,毛孔都綻放開了,看著楚楚可憐的陸知南,瞬間豪氣干云,一拍胸膛,道:“陸姑娘,你就安心吧,我們這就過去看看,我倒也好奇,誰這么放肆…”
“行了!”
就在宋一農豪氣到暈頭轉向的時候,身旁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急忙轉身,道:“峰…峰主…不二山莊…”
“我看得見,”姜牧伸手阻止了那些準備行禮的小竹峰弟子們,緩緩說道:“這件事情屬實有點詭異,按道理來說,如果是有人繼任了不二山莊,也不會招呼都不跟我青云宗打一聲,就這么堂而皇之奪取我青云宗附屬,是不把我青云宗放在眼里了?”
宋一農立馬激動道:“對呀,峰主,這些人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我們過去問個清楚,要是不說,就打得他們說。”
姜牧白了宋一農一眼,沒好氣道:“你能打得過幾個?”
一邊說著,姜牧又聽了聽周圍路過的人的議論,的確是聽到了今日是不二山莊新任莊主繼任的日子,心里更加疑惑了。
回頭看了看整兵待發的一眾弟子,說道:“把青云的旗幟都給我收起來,這樣,陸小姐,陸小公子,我們就跟著你們一起進去,不要說我們的身份,就說是你朋友還是什么都可以,我們先進去看看什么個情況。”
陸知南急忙道:“知南明白了,讓峰主費心了,知南感激涕零!”
“嗯。”
姜牧聲音十分清冷,深深地看了陸知南一眼,又看了看非常努力在陸知南面前營造豪氣干云形象的宋一農,微微的搖了搖頭。
宋一農的眼神,太具有侵略性。
再加上這幾天的同行,宋一農一路上的個鐘噓寒問暖,姜牧可以確定宋一農這小子的魂兒都被這個看上去楚楚可憐,文文弱弱的陸知南給吸走了。
但是,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
陸知南對宋一農是絕對沒有那方面心思的,即便是每次面對宋一農都會有些嬌羞或是親近,
這些東西很容易作假,
姜牧對此不做評價,一個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姑娘,還帶著一個啥也不懂的弟弟,用這種手段拉攏一個實力不錯且具有大背景的年輕人,無可厚非,而且也是在充分利用自己的優勢為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
姜牧也頗為認同嚴羅的評價,這陸知南的確挺有可塑性。
雖然姜牧不喜歡這種手段,但是,他也不會去鄙視,每個人的境遇不一樣,不能因為自己的高高在上而去鄙夷在底層苦苦掙扎不擇手段的人,如果同樣境遇,或許還比不了人家。
姜牧一行人收了青云宗旗幟,來到喧鬧的不二山莊大門前。
陸家姐弟走在最前面,很快,就被不二山莊的人看到了,一個負責迎接客人的中年人臉色大變,急忙迎了出來,驚道:“少莊主,大小姐,你們還活著?”
陸知南認出了這個看上去有些市儈的中年人,欠身行禮問道:“常伯,您不是謝伯伯家的管家嗎?怎么會在這里?”
常伯臉色有些尷尬,急忙道:“說來話長,大小姐少莊主,你們先進去吧,”常伯又望向一眾青云弟子,疑惑道:“這是?”
陸知南解釋道:“這是我的一些江湖朋友,偶然救了我和弟弟,一路護送著我們回來的。”
“原來如此,那各位請進!”
不二山莊,偌大的莊園里,賓客盈門,好不熱鬧。
在一座大堂里,匯聚了不少在這汝嶺縣都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些人都無一例外,全部在恭維著最中間的一個錦衣中年男人。
“謝莊主,恭喜恭喜啊!”
“如今這汝嶺江湖可就是謝莊主說了算了,以后還希望謝莊主多多照顧了!”
“謝莊主氣度不凡…”
“…”
這中年男人看上去五十歲左右,身材魁梧,手掌粗大,舉手抬足都十分干凈利落,看上去就是修為不弱之輩,正滿臉笑容的回應著堂中的那些人,心情十分愉快。
就在這時候,一個年輕人快速走了進來,俯身在那謝莊主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
謝莊主臉色一變,急忙起身,拱手道:“謝某有些要事稍微離開一下,失陪一下。”
言罷,又拱了拱手,快速離去。
到了大堂外,那謝莊主就急道:“不是說陸顧北陸知南都已經死了嗎?怎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