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賢村穩定下來的這兩個月里,姜牧對于白曉堂的各大榜單也有一些了解,對于名列白曉堂兵器譜第三的驚蟄劍也不陌生。
在白曉堂沒出現之前,這驚蟄劍在十萬大山也是大名鼎鼎,曾在百年前驚鴻一現,據說是一把已經誕生了靈性的劍,當年是一位傳奇劍修的本命劍,不過,隨著那位傳奇劍修的離世,這把劍也就慢慢消失在了歷史的塵埃之中。
據姜牧了解,當年那位傳奇劍修也是姓林。
方庭未晚解釋道:“姜兄可能也猜到了,這平南林家就是百年前那位傳奇劍修留下來的,據林家來信,那驚蟄劍靈性很強,自那位前輩逝世之后,林家百年來也沒出過一個能夠折服驚蟄劍的人物。”
“林家也很清楚驚蟄劍的名頭會引來覬覦,而平南林家這百年來,連一個拿得出手的高手都沒有,到了如今這一代更是連一個先天武修都沒有,所以,林家一直將驚蟄劍隱藏著,只是沒料到白曉堂的手段那么高,居然查到了林家隱藏百年的事情。”
“如今,因為驚蟄劍暴露,十萬大山不知道多少人聞風而動,林家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所以林家家主索性便想將這燙手山芋交給我青云宗,順便還能搭上一點香火情,送兩個子弟入我青云宗,以便得到庇護。”
姜牧微微一笑,道:“這林家家主倒也還是看得清楚,若是真守著這等讓人眼紅的東西,不但撈不到好處,還會給林家帶來滅頂之災,送給青云宗,不但可以解了危機,還能夠得到庇護,說不定還能培養出兩個不錯的后人,可謂一舉多得。”
方庭未晚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對于林家來說是滅頂之災,但對于我青云宗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平南縣距離我青云宗也還算近,我青云宗出手也不算過界。”
“所以,宗里各位師兄商議之后都覺得此事可行,正好,姜兄你也缺一把合適的佩劍,我便提議以宗門名義送與姜兄,宗里的師兄弟們也覺得可行,這就是在下今日來找姜兄的主要原因。”
姜牧急忙擺手,道:“方庭兄,在下無功不受祿,更何況,林家會把劍拿出來,青云宗也是需要付出不少代價,而我姜牧,雖然是客卿長老,卻一直寸功未立,每月還領著俸祿,現在若還接受宗門這么大的饋贈,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方庭未晚笑了笑,說道:“姜兄,你也別這樣說,你雖然加入我青云宗時間較短,但是,以你的實力自以及如今的地榜第九的名聲,其實在無形之中也給我青云宗帶來了莫大的收獲。”
“姜兄你是練氣士,偏偏我青云宗在劍氣一道不論是功法還是修行資源都不能給予你太多幫助,前段時間我們宗主還在念叨,有些虧待姜兄了,這驚蟄劍出現得正是時候。”
姜牧說道:“方庭兄,青云宗給我的待遇已經很好了,都這么久了,在下也什么事情都沒做過,我還在覺得受之有愧,哪有虧待一說。”
方庭未晚說道:“姜兄,你也別在推辭了,這樣吧,正所謂靜極思動,不妨就跟我一起去一趟平南縣,反正林家不是說了嘛,那驚蟄劍是有誕生了靈性的劍,會自動擇主,如果那劍的確與姜兄沒有緣分,那我就帶回青云宗藏兵閣收藏起來,若是那劍認了姜兄,那就是天定緣分,姜兄你也沒什么好推辭的了,姜兄覺得如何?”
“這…”
姜牧還真有些意動,的確如同方庭未晚說的那樣,靜極思動,他在這大賢村待了兩個多月,最近這幾天也生了出去走一走的心思。
跟著方庭未晚去一趟平南縣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另外,他的確對這傳說中的名劍很有興致,不是想據為己有,而是對一把劍居然能夠產生靈性充滿了好奇。
不過,也正是如此,姜牧心里更猶豫。
他在這個世界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也不是江湖小白,對于驚蟄劍的價值很清楚,畢竟,即便是青云宗,堂堂十三隱門之一,有靈性的兵器也都屈指可數。
這么貴重的物品,他如果接受了,那就真的欠下大人情了,特別是這驚蟄劍更是名聲在外。
這種誕生了靈性的兵器,也被稱之為靈器。
根據靈性的高低也有三六九等之分,據傳聞中所言,百年前林家那位前輩就是靠著驚蟄劍,曾以先天境力斬過天人境武者,由此可以斷定,這驚蟄劍在靈器之中絕對不算差。
方庭未晚也看出了姜牧的猶豫,說道:“姜兄,你也太放在心上,說真的,這驚蟄劍雖然貴重,但是放在我青云宗也不過與林家一樣只會得到一個蒙塵的結果,我青云宗里,真找不出什么劍道有點見解之人。”
“與其讓寶珠蒙塵,不如你去試一試,如果真的成功折服驚蟄劍,我青云宗也不過是做一個順水人情罷了,還能讓姜兄實力更上一層樓,這對于我青云宗來說也是莫大好事兒,畢竟,姜兄你實力越強,在如今這十萬大山風雨欲來中,無形之中也給我青云宗多了一層保護不是嗎?算起來,我青云宗還賺了!”
姜牧無奈一笑,
他又如何聽不出方庭未晚這話不過是為了寬慰自己的托詞。
他猶豫了一會兒,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姜某就厚著臉皮去試一試,只是,方庭兄啊,你如此待我,旁姜某的確誠惶誠恐!”
方庭未晚誠懇道:“也不瞞姜兄,這段時間里,我青云宗也派人去了解了姜兄的一些過往,在了解越深之后,我越是感慨,這個世道,高手或許不是那么難尋,可讓姜兄這樣既有實力又有才能,偏偏還是難得君子,那就真的難尋了,探花郎姜子白,可有探花君子之稱。”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姜牧微微一笑,
他也不得不承認,前身這些年的為人處事的確當得起君子兩字,連他穿越而來,都受了很大影響。
在這個世道,名聲,真的很重要,他也算是在無意之間蒙了前身的余蔭。
既見君子云胡不瘳,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這個君子,可就不是意中人了,而是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