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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這關系,有點復雜了

  兩橫兩豎,便是井。

  井乃封田之制,井有古禮之意,井有妙論之始。

  但最簡單也是最強大的井字符意,就是簡單的線條切割,那種均勻的平衡的完美地對空間的切割,對天地的切割。

  一片片桃花仿佛一道道鋒利的飛刀,在空氣中飛舞,墻面上出現一道道裂痕,有的直接洞穿石墻,街道上出現一條條縫隙,

  樹枝直接泯滅,木屑泯滅,

  最后,有人也在被切割,

  來來回回,穿來穿去,

  那數十個趴在地的十來個江湖漢子都紛紛露出驚恐的表情,花瓣一過,身上便是一道傷口,衣衫破碎,傷痕累累。

  他們想要驚呼,想要求饒,

  可一張嘴,那恐怖的壓力就直接落下,如同重錘一般砸在胸口,鮮血噴出來。

  姜牧牽著一匹大黑馬,慢慢的走了過來,每踏一步,便如同一道重擊,

  等到姜牧停下時,那十幾個江湖漢子都已經全都沒了動靜,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死了。

  譚之瑤和豆豆兩人都露出劫后余生的慶幸之感,急忙跑到姜牧身邊。

  姜牧目光微微掃視了一眼那些自稱來自不二山莊的江湖漢子,也沒興趣對這些人補刀,直接牽著馬調頭向著來時那條小巷離去。

  譚之瑤和豆豆對視了一眼,也都急忙牽著馬跟了上去。

  “多謝世兄救命之恩。”

  譚之瑤追上姜牧,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反而還多了兩抹紅暈。

  姜牧本著非禮勿視的君子之道,目不斜視,牽著馬只顧著往前走,平淡道:“舉手之勞,譚小姐不必放心上。”

  不知道是姜牧的態度過于平淡,還是其他的什么,譚之瑤臉上浮現出一縷不太自然的表情,又問道:“世兄,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路過。”姜牧回答道。

  譚之瑤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想說什么,不過又看到姜牧那一臉淡漠的神情,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悄然放緩腳步,退后姜牧兩步,跟小丫鬟豆豆并行。

  姜牧依舊似乎毫無察覺,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跟在后面的譚之瑤更委屈了,嘟囔道:“怎么這樣嘛,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那干嘛還給我寫信,還說想見我,有這樣的嗎?”

  豆豆湊到譚之瑤身邊,安慰道:“小姐,會不會是鄭公子平日里與人相處都是這樣,畢竟,寫信的時候,不是方面,就像你也不是不一樣嘛!”

  譚之瑤眼睛一亮,心里也覺得豆豆說的很有道理,又急忙跟了上去,問道:“世兄,你不是要去名煙湖嗎?名煙湖可是在青陽郡境內,你怎么來蒼溪州了?”

  姜牧愣了一下,疑惑道:“譚小姐怕是弄錯了吧?我何時說過要去名煙湖了?”

  譚之瑤看了看姜牧,情緒變得十分滴落,低著頭,嘟囔道:“寫信的時候都管我叫之瑤,現在一口一個譚小姐的…”

  姜牧沒有聽到譚之瑤的吐槽,只以為是譚之瑤不愿意再跟他講話,便也沒在追問,繼續前行。

  譚之瑤看著冷漠的姜牧,心里越想越煩,突然喊道:“世兄,可是之瑤有哪里做得不對,讓你生氣了,如果是這樣,你可以跟之瑤說,之瑤可以改正的,你又何必如此冷漠?”

  姜牧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望著譚之瑤,他越想越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對勁。

  譚之瑤被姜牧這么看著,臉上頓時火辣辣的,后退了兩步,雙手緊緊捏住衣角,低著頭死死的盯著地面,似乎要把青石板看穿一般,小聲道:“對…對不起,世兄,之瑤…之瑤,沖動了,還請世兄恕罪!”

  姜牧心里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味,看了看譚之瑤,又看向那個扎著沖天辮的小丫鬟,仔細想了想,自己和譚之瑤也只有一面之緣,關系好像沒好到那個地步。

  難道…

  這姑娘是個自來熟?

  看起來也不像啊,這么容易害羞的一個大家閨秀。

  “譚小姐…”

  譚之瑤突然鼓起勇氣打斷姜牧的話,說道:“世兄,還是如之前一般稱我之瑤便好,我…我也習慣。”

  姜牧:“??”

  我什么時候管你叫過這么親密的稱呼了?

  “世兄何故如此,若是世兄真不愿意見到之瑤,那之瑤離開便罷,”譚之瑤賭氣道:“以后,也不要再寫信了!”

  姜牧:“??”

  寫信?我給你寫什么信…

  突然,姜牧瞪大了眼睛,驚道:“譚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是姜牧,不是鄭唯一!”

  譚之瑤猛然抬起頭,有些沒反應過來,結結巴巴道:“世…世兄,你,說什么?”

  姜牧無奈,搖了搖頭,道:“譚小姐,看來,真的是誤會了,在下姜牧字子白,是鄭唯一的義兄,此前,在譚府,我們倆曾有過一面之緣…”

  說到這里,姜牧突然感覺有些不自然了,

  這么說來,譚之瑤從一開始就誤會了自己是鄭唯一,然后這幾個月經常寫信,代入的也是自己的臉和鄭唯一的身份。

  這不就是相當于后世那種用哥們兒照片搞網戀的一個道理,

  那,這就不得不探討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了,

  對于這姑娘來說,到底是喜歡的那個照片上的人,還是哪個陪她聊天的人呢?

  譚之瑤整張臉變得煞白,滿眼都是不可置信,說道:“怎么會是這樣,不會的,怎么會弄錯了呢?那,那你為什么要救我?世兄,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

  姜牧:“…”

  他也不太想打擊這么一個對愛情充滿向往的小姑娘,但現實就是如此,他也不得不親自去戳破小姑娘的自我安慰。

  “譚小姐,在下絕無半句假話,而且,我也沒有欺騙你的必要,至于救你,這也是應該的,你是唯一的未婚妻,我是他義兄,你就相當于我的弟妹,我出手救你,合情合理吧!”

  譚之瑤身體一軟,差點栽倒,被小丫鬟豆豆給扶住了,只不過,小丫鬟豆豆也是一臉茫然,顯然,事情的發展也超出了她的想像。

  姜牧嘆了口氣,道:“譚小姐,真的是誤會了,我不是鄭唯一,誒,也不對啊,你和鄭唯一不是在譚府見過嗎?你倆不是還相談甚歡嗎?”

  譚之瑤疑惑道:“沒有啊,那日你們來譚府,我就只見過你,也只與你說過話,不然,也不至于認錯人!”

  姜牧:“??”

  你仿佛在逗我?

  那與鄭唯一相談甚歡的譚之瑤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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