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
武將統兵沙場廝殺,一力破萬道;
謀士籌算韜略計定勝負,平天下之道左右全局平衡;
說直白些,武將是個體傷害的極致,而謀士則是群體攻擊的釋放者,
兩者配合,己方戰力才能發揮到極致。
對此,
劉備猜測,如果不是自己的到來,這個世界的劉備絕逼也會在歷史上白漂半輩子,
沒有謀士襄助,僅靠關張兩個萬人敵,是根本護不住底下士卒的,
敵方只需潛大將纏住關張,隨后由謀士打出兩個群攻大招來,他根本就抵擋不住,
士卒都折損了,變作了光桿司令,自己又如何能夠有所建樹呢?
所以文武并重這一條路,他算是走對了,文人不僅治世佐國,還決定著沙場勝負呢!
三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管家劉健卻是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少爺,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劉健看著陳宮支吾了一下,“公臺先生請節哀,剛剛得到消息,您叔父陳豐陳大人,在洛陽被十常侍殺了”
“什么?”,陳宮面色大變,
劉備驚詫,“怎么會?你是不是弄錯了?”
“少爺,消息確鑿無誤,連羽林軍都來了”
羽林軍來了?
陳宮面色轉瞬失去血色,強壓著心頭的悲慟,“管家,可知是什么罪名?”
“據說是通敵之罪”
“我叔父如何通敵了?”
“洛陽傳來消息,十常侍向天子揭發,張純引誘烏桓人作亂,和張太守暗通款曲,已然結盟”
“這是栽贓”,陳宮怒喝,他叔父的為人他清楚無比,怎可能與叛逆張純有關系。
“可…羽林軍確實從張大人的住所搜出張純的書信了”
“這…”,陳宮失聲,這是證據確鑿?
劉備卻是聽出了不對勁,“你剛說張大人為十常侍所殺,不是廷尉?”
“確實不是,張大人被羽林軍抓走后,連審訊都無,當晚便被殺了,還有…”
劉備眉頭一皺,“還有什么?說~”
“天子下令,逮捕一切和陳大人有關的人員,都將…同罪”
劉備聽到這里也明白了,這是天子的怒火啊,十常侍不過是背鍋的人,
沁水誅妖龍,殺的卻是漢家的赤運金龍,天子如何能不怒,
他本想著,赤龍身隕之事,天子是不敢聲張的,也必然不敢借此發揮,
若是逮捕陳豐入獄,一旦審訊,赤龍之死必然引起有心人注意,
但他卻是忘了,
天子若起了殺心,理由千千萬,根本就不缺這一個。
“管家,你速速前往陳大人府邸,若是來得及,將其親眷接走,快去~”
“喏”
此時陳宮心神已亂,只能由他越俎代庖了。
陳宮聽到叔父的家眷,也驚醒了過來,“主公,叔父家眷就拜托你了”
“公臺放心,我必竭力而為”,他說著,轉頭看向糜竺,“子仲,你速去準備車馬,將公臺送走”
“喏”
糜竺剛走,劉安一臉蒼白地跑了過來,“少爺~”
“少爺,羽林軍將咱們劉府圍了,讓你交出公臺先生”
劉備面色再變,“羽林軍怎么知曉公臺在我府上?”
劉安恨聲道,“是李氏的李琦,向羽林軍檢舉了少爺”
“可惡”,劉備怒喝,“李氏是當劉玄德拔不得刀乎?”
“主公,我跟你回去”
“不行”,劉備斷聲拒絕,“你若是回去,怎么還逃得掉”
“可主公怎么向羽林軍交待?如此遺禍主上,非臣子之道”
“公臺~”
劉府門外,
“吾等奉皇令,捉拿亂國之賊,劉備,出來一見”
這一聲高吼,響徹于整個劉莊,無人不聞,
亂國之賊?
所有人差點嚇趴在地上,
而正在高堂上的劉母,更是差點暈厥了過去,備兒亂國?
等劉備幾人趕到,金甲一列列,戰馬刨蹄,羽林軍執刀怒瞪,將劉府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
劉備雖然驚惶,還是硬著頭皮上前,在外圍朝為首的將軍拱手道,“在下劉備,不知將軍所說的亂國之賊,是…”
鮑鴻腰懸鑲金寶劍,身披火紅披風,威風凜凜,在羽林軍中擔任軍候一職,見劉備現身,調轉馬頭看向他,
“劉備,陳豐通敵,為禍大漢,天子令:捉拿一切涉事之人,你府中陳宮,需要跟我走一趟”
“將軍是不是搞錯了?陳宮此人…”
鮑鴻聞聲打斷了他,“休要廢話,否則以包庇罪論處”
陳宮站在圍觀的人群中,心知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見劉備欲要再言,急忙走出,“陳宮在此”
說著,他還急忙給劉備使眼色,讓他不要惡了這些軍士,
鮑鴻虎目朝他望去,“拿下”
幾名羽林軍隨即跳下馬來,將陳宮縛住,就要提走,
“將軍且慢”,劉備急聲而出,心里焦急難耐,
怎么辦?
我該怎么辦?
天子起了殺心,他根本無計可施。
“劉備,你休要自誤,以你和逆賊陳豐的關系,若不是張讓大人替你美言,你真以為自己能夠逃脫嗎?”
張讓?
劉備目光盯向鮑鴻,張讓為何要救自己?
“呵呵…劉備,洛陽的幾位貴人可是很喜歡你的,你莫要負了他們的一番美意才好”
這時陳宮也出聲勸誡,“主…玄德,你的恩義,宮記下了,你勿需再爭辯了”
“公臺~”,劉備不忍,也知此事已成定局,轉向鮑鴻道,“將軍,陳宮是我好友,可否讓我二人作別?”
鮑鴻張口就想拒絕,卻被他身后的一名羽林軍制止了,“軍候,陳宮既已羈押,也跑不了,劉師既然要話別,便允了他吧”
其語音尖細,明顯是一個小黃門的嗓音,
劉備對此雖疑惑,卻不得不領下人家的恩義,“備謝過公…軍爺”
鮑鴻對后面的小黃門明顯很是尊重,聞言朝手下的幾名士卒一招手,放開了陳宮,
劉備朝他一抱拳,這才走向了陳宮,一臉凄然,“公臺,我對你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