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乙三人回到天玉傭兵團駐地后,慌慌張張地跑到二樓,向副團長季寒說明了情況。
季寒本來正在午睡,聽后騰地一下坐了起來。他有些無奈地盯著殷水凝,不過殷水凝倒是沒感覺到自己做錯了什么,依舊在那里搓著大腿。
季寒額頭的青筋跳了跳。殷水凝是鎮長夫人的一個親戚,托關系才來到天玉傭兵團里的,不然的話像殷水凝這么作死,早被季寒給解決掉了。
尤其是昨天這貨做出來集體下藥這件事,更是讓季寒極度反感,但現在也不能拿她怎么樣,畢竟他們現在就是靠著殷水凝的關系才躲過了一次次的騎士團搜查。否則“那些東西”很可能早都被查出來了。
季寒揉了揉太陽穴,昨天被下的藥今天還沒徹底緩過來。過了一會猛地站了起來,對著殷水凝說道:“辛苦你了,幫我查出來這么重要的事情。你先去休息吧,周乙和沈丁去通知其他人,議會。”
一樓大廳,除殷水凝和團長李天玉以外,天玉傭兵團所有的正式成員都已到齊,懶散地坐在長桌四周的椅子上。
當季寒說出吳遒離開的事情以后,所有人都瞬間精神了,身體圓滾滾的副團長蘇啟余連忙問道:“這怎么辦?團長還在七羽城,若是我們將這邊的生意丟了,團長回來后肯定不會手軟的。”
季寒皺眉思索,空氣一時間陷入了寂靜。
過了不久,季寒冷笑道:“只能劍走偏鋒了。今晚趁著七耀傭兵團的門衛換班之后,將那東西藏在他們駐地里面。”
蘇啟余目露震驚,壓低了聲音說道:“可那東西現在還不能暴露啊,萬一被發現了,別說咱們,就是團長都得受到牽連!”
“沒事,它們又不會說話。到時候爆發出來,就有好戲看了。”季寒笑容愈發地陰翳起來。
整個下午,方與都在給吳遒傳授經驗,而吳遒也確實是學得快,這么多年來的厚積薄發,讓他在傍晚的時候就成功制作出一張綠色2星的魔術牌,也就代表著成為了綠品2星的魔術師。
這個進步讓吳遒非常欣喜,更加堅定了成為方與徒弟的想法。
而有了吳遒的幫助,方與的工作量也少了很多,同時他對吳遒的勤奮也有了一個深刻的認知。這家伙一個下午就做出了三十張魔術牌,還是在同時學習的情況下,雖然品質沒有方與做出的高,但也在良好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鐘,鎮長便親自跑到七耀傭兵團來請方與,那位七羽城的魔術師工會副會長已經到了。
方與便和鎮長以及鎮長助理三個人,坐著鎮長那輛嗶格滿滿的豪華馬車來到了鎮北的城門,在哪里等待著那位叫做陸斗的大人物到來。
六點多的時候,就見一輛看起來還算精致的馬車從大路的盡頭駛來。方與看了看人家的馬車,再回過頭看了看鎮長的馬車,不禁有些無語,鎮長這家伙的馬車可是夠耀眼的,看起來比那位大人物的馬車都昂貴了至少一倍還多。
這不是搶眼么,鎮長怎么想的?
看了看鎮長的表情,果然他也是有些尷尬。不過也不關方與的事,他只負責陪這位大人物逛個小半天,然后打道回府就行了。
方與已經想好了,今天盡量少說話,免得惹麻煩。
馬車逐漸停靠,兩個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其中一位中年人長得瘦高,大約三十五、六歲,穿著一身深紫色的長袍,另外一名是個身材微胖的老者,穿著一身黑色繡著銀絲圖案的長袍。
方與從吳遒口中得知,長袍是魔術師的標配,幾乎每一名有點成就的魔術師都會穿著一身長袍,據說這種袍服是特別材料制作的,有寧心養神的效果。
鎮長告訴過方與,副會長年紀已經六十多歲了,也就是說走在后面那個精神矍鑠的黑袍老者就是那名叫做陸斗的副會長。
鎮長見他們從馬車上下來,便一路小跑地來到了兩人跟前,點頭哈腰地問候起來。
方與也隨著鎮長向兩人躬了躬身,盡了禮儀即可。想讓他像舔狗一樣點頭哈腰是不可能的。
那名瘦高的中年人一眼就看見了鎮長的豪華馬車,不由得臉色沉了下來,對著鎮長說道:“怎么,楊鎮長好像很有錢啊?”
陸斗倒是神色不變,只是眼中略微閃過一絲不喜。他平時生活習慣簡樸,最是厭惡這種拿著公家的錢大把揮霍的官員。
中年人是陸斗的助理,當然也知道陸斗的喜好,所以才有了此問。若不是路途遙遠過于顛簸,他們甚至都不會乘坐現在這種程度的馬車,而且這馬車還是借來的。
鎮長額頭見汗,連忙說道:“熊助理您誤會了,這不是我的馬車,是我們寧心鎮這位魔術大師的馬車。您也知道,像他們這種比較厲害的魔術師,收入都很高,所以花銷也就奢侈一點。”
說著,鎮長還陪笑著指了指一旁的方與,那意思是“我也很無奈”。
呵呵,還沒過河呢就想拆橋了?
方與轉過頭看著鎮長那副舔狗嘴臉,心中厭惡感更盛。不過卻沒有立即吱聲,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一輛馬車么。
但他方與可不是吃啞巴虧的主,以后再給你找回來。方與心中想道。
后面的陸斗目光從那輛豪華馬車移到身穿樸素黑袍的方與身上,方與的年紀倒是讓他有些驚訝。然后又移到了穿著華麗錦緞的鎮長身上,立即就識破了,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聲。
鎮長為了避免尷尬,連忙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其實我今天是特地為了兩位大師向方與借來的豪華馬車,不如請副會長大人移步到這輛馬車上,我也好帶您兩位參觀一下我們這座寧心鎮…”
還不等鎮長說完,陸斗便轉過身淡淡地說道:“熊華,直接去寧心學院。”
聲音中聽不出任何情緒。
“是。”熊助理躬身一禮,而后轉頭面無表情地對著鎮長說道:“帶路吧。”
鎮長戰戰兢兢地躬著身,連忙答應,而后轉過頭和方與上了自己的馬車。
剛上了車,鎮長便用手帕抹了把額頭的汗,扶了扶將軍肚,掀開馬車前面窗口的簾子對著車夫說道:“去寧心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