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項南又下旨豁免江南積欠了二十余年的三十六萬兩漕銀,以及九萬余石米、麥、豆等糧食。
所謂漕銀,就是因為漕糧運輸不便,而折合成現銀運往京城。幾乎每年都有積欠,自康熙末年到如今,二十余年時間,已經累計到數十萬兩白銀之巨。
不過這筆錢要收回來真的是太難了,而且還會成為官員盤剝百姓的借口,所以不如豁免了事。
此旨下至江南,再次令江南百姓感激不盡,上表謝恩。
項南不僅在前朝懲治貪官,惠澤百姓,後宮也是非常關注的,每天無論多忙,都會翻牌子,或者去各宮轉轉。
尤其是懷孕的瑯嬅所居的長春宮,幾乎每天都去逛上一圈,看看她的飲食和湯藥,防止有人暗害皇嗣。
要知道對後宮眾嬪妃來說,皇后嫡長子有了,嫡次子也有了,如果她們再不爭下貴子,那將來真的無望了,所以難免有人狗急跳墻。
當然,項南怕得就是金玉妍。
他現在八位嬪妃,如懿、海蘭、婉茵、諸瑛、綠筠都是沒什么攻擊性的,性格都是比較溫婉和順,主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而高晞月就算想害人,也沒什么腦子。更關鍵的是,她一直跟皇后是一派的,也不敢打皇嗣的主意。
只有金玉妍有那個心機,也有那個膽量。要不是暫時找不到她的把柄,再加上她好歹跟紅姑娘模樣一樣,項南不忍暗下殺手,早把她暗地里解決了。
“這是今天熬藥的藥渣?”項南仔細翻檢著瑯嬅喝剩的藥渣道。
“是,皇上。”素練點頭道。
“嗯,這是中午吃得飯菜?”項南又翻看著飯菜道。
自從瑯嬅遇喜之后,她每日吃的飯菜,湯藥,都要留一點供項南查驗。
對此,瑯嬅自然也是感動不已。
“是。”素練又道。
項南點點頭,拿著筷子撥拉了幾下,忽然皺起眉頭,“這是誰讓御膳房做得飲食?”
“皇上,可有不妥么?”素練一聽,嚇了一跳,連忙問道。
“自然不妥。甲魚和莧菜,羊肝和竹筍,麥冬和鯽魚,不能同食。這幾樣食物雖然各自無毒,可是混在一起吃卻容易積毒。”項南解釋道,“是誰安排的這類飲食?”
他精擅醫術,知道有些食物原本是無毒的,但是摻在一起食用就會生成毒質。初期還不顯,久而久之,就會損害身體。
而剛好甲魚和莧菜,羊肝和竹筍,麥冬和鯽魚幾樣,就不能混在一起吃。
“甲魚是慧妃說吃了能補身,羊肝是哲妃說吃了能明目,所以我吩咐小廚房特地做得。莧菜餃子是純貴人親手包了送來的,竹筍是江南新進貢來的,嫻妃特地命人選了最好的送來的。鯽魚湯是婉嬪親手熬好的,麥冬茶是愉妃敬獻的…”素練連忙解釋道。
項南聽罷就是一皺眉。
他總共就八位嬪妃,其中六位都牽涉其中了,唯獨剩下嘉貴人金玉妍置身事外,還真是巧,巧之又巧。
“皇后的飲食至關重要,經手的人越少越好,以后不要她們送菜了。”項南吩咐道,“不然她們就算是好心,也難免會被人利用。”
“皇上的意思是…”素練一聽,項南話中有話,不免疑惑的道。
“朕什么意思都沒有。這件事也不要告訴皇后,免得她孕中胡思亂想。”項南擺擺手,“好了,朕去看看皇后。”
“是。”素練點了點頭。
項南隨后又去看了瑯嬅,摸了摸她的脈搏。
好在她今天是第一次吃,身體并沒有大礙。
項南也就陪她說了說話,囑咐她如果閑著無聊,可以給兒子讀讀《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唐詩三百首》之類。
“他還在肚子里呢,能聽得到么?”瑯嬅疑惑地問道。
“自然能。”項南點點頭,“胎兒長到六個月大,就已經有聽力了。”
“皇上怎么知道?”瑯嬅很是驚奇道。
“朕是看醫書知道的。”項南笑道,“總之,信我就是了。”
“嗯。”瑯嬅點點頭。
“對了,永璜、永璋臉色都不是太好,我問了他們的功課,你是不是讓他們五點就起來溫書,夜里十點鐘還不讓他們休息?”項南又道。
瑯嬅一聽,頗有些尷尬,連忙解釋道,“臣妾也是希望他們早日成才,才能早日為皇上您分憂。”
她為了自己的兒子不被永琪、永璂、永珩比下去,所以一直敦促他們用功讀書。
為此不惜早晨五點,就把他們給喊起來,晚上也要讀書、寫字到十點,才準許睡覺。
這樣一來,兩個孩子一天睡覺時間,往多了算也只有七個小時。
“你真是糊涂!”項南忍不住訓斥道,“朕之所以規定七點鐘上學,還讓阿哥們養在宮中,就是為了保證他們的休息和健康。
你連覺都不讓他們睡足,害得他們臉色那么差,一個個好像病秧子一樣。這樣的阿哥能長大么,長大了能成什么人才?
你要是再這樣急功近利,朕就把永璜、永璋送到壽康宮,交由太妃們撫養好了。”
“不要,皇上,臣妾錯了。”瑯嬅一聽,立刻求饒道。
若是把永璜、永璋交由太妃們撫養,那她可要心疼死了。
雖然太妃們肯定會把兩位皇子照顧好,可是母子連心,她又怎么舍得呢。
“瑯嬅,我知道你要強,想讓永璜、永璋都出類拔萃,出人頭地,但你忘了‘欲速則不達’這句話了。
孩子們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們能健健康康長大,才是第一要務。否則,一個個病懨懨的,怎么能繼承朕的大統。”項南又道。
“是,臣妾知錯了,以后再不敢了。”瑯嬅連忙認錯道。
項南這才點了點頭。
也不怪他生氣,劇中,就是因為瑯嬅逼著永璉用功讀書,才導致他小小年紀就患上了哮癥。
在古代,一旦得了這個病,就基本是無藥可治,成為了一個病秧子。而這樣體質的皇子,自然也不適合繼承大統。等于說,瑯嬅急功近利,自己毀了自己的兒子。
所以項南才會要求她對孩子寬仁一些,不然的話,就算哮癥他能治,那也是很麻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