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隨后找來《葉問》系列四部電影,以及外傳《張天志》來看。
由于《葉問》四部曲根據真人故事改編而來,因此項南又將葉問本人的生平事跡搜羅來看。
經過比對之后,他發現電影中的葉問,和真實的葉問之間,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現實中的葉問生于一八九三年,電影開始時,他應該已經四十二歲了。但在電影中,他最多也就三十歲。
現實中的葉問并未打過東洋人,甚至還在日據時代擔任過偽職。電影中他痛毆東洋侵略者,喊出我要打十個熱血口號,根本就是編劇的杜撰。
現實中的葉問在四九年去香江后,張永成及兩個兒子都留在內地。隨著五一年中英同時宣布封鎖邊境,兩夫妻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直到六零年代,葉準、葉正才來到香江與他團聚,而且父子關系非常的緊張。另外,葉問在香江還另娶了一房妾室。
這與電影中對老婆一心一意,甚至有些怕老婆的葉問,完全不是一個人。
因此,項南提醒自己,現實和電影,絕對不要混為一談。
在做好充足的準備之后,項南正式接下了葉問的任務。
隨即,一道光門憑空出現。
項南邁步走入其中,緊接著就一陣頭暈。
“我叫葉問,祖籍坲山。我們葉家是當地名門,家資過萬,吃穿不愁。我老婆張永成,是前清洋務大臣張蔭恒的后人。我們夫妻一直恩愛,四年前有了第一個兒子——葉準。
我自小拜綽號找錢華的陳華順為師,學習詠春。之后又有幸遇到師爺梁贊的后人梁璧,,蒙他傳授詠春絕學。如今,我已是坲山最杰出的拳師…”
當項南再次睜開眼睛時,就見自己正坐在飯桌前。
身旁坐著的,就是他的妻子張永成、兒子葉準。
“老公,怎么了?”張永成見他剛才閉著眼睛,關心的問道。
“沒事,吃飯吧。”項南擺擺手道。
“好。”張永成點點頭,繼續默不作聲的和兒子吃飯。
她是大家出身,講究食不言、寢不語。
就在這時候,管家旺叔進來稟報,“少爺,外面有位廖師傅找您。”
項南放下筷子,起身迎了出來。
就見一位身穿短衫、目露精光、身材精干的中年男子,身形矯健的徑直走了進來。
“廖師傅,歡迎、歡迎。”項南拱手笑道。
“葉師傅,您好,我是廖家拳的掌門人,廖震。剛剛在坲山開了一家自己的武館。”廖師傅拱手道。
“恭喜、恭喜。”項南笑道。
“聽說葉師傅學得一手好詠春拳,所以今天特地來找您切磋一下。”廖震又笑道。
“好。”項南一口答應道,他也正好試試葉問的功夫。
廖震一愣,沒想到他答應的那么干脆,一時倒有些猶豫起來。
他剛到坲山,就聽說了葉問的大名。據說他的詠春拳,打遍坲山無敵手。多少人想拜他為師,但葉問出身大家,身家豪富,不用開武館賺錢,所以至今沒收一個徒弟。
他想若能打敗葉問,那他就是坲山第一,到時候收徒就容易多了。畢竟坲山是武術之鄉,武館街大大小小的武館,超過幾十家。沒點名氣,沒點真本事,還真不好收徒。
但如果被打敗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到時候,成不了美名,反倒成了笑話,那他在坲山就不好立足了。
想到此處,廖震連忙笑道,“嗯,葉師傅,咱們閉門切磋,點到即止。”
項南微微一笑,看穿他色厲內荏,外強中干的性格,一口答應道,“可以。”
廖震松了一口氣。
“對了,廖師傅,這時間點來,還沒吃飯吧。”項南又笑道,“正好我們在吃飯,不如一起吃點。”
“好。”廖震倒也不客氣,直接答應下來。
席間,張永成冷著臉,看看廖震,又看看項南,一副很不樂意,很有意見的樣子。
項南知道,她其實很不希望老公跟人比武。每次葉問跟人比武,她都會發脾氣。
這次也不例外。
項南只得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
這次比武,躲是躲不過去的,只能是比完這場了。
吃罷飯后,仆人端來水果、糕點、香茗。
葉家名門望族的豪闊,可見一斑。
“廖師傅,請”項南笑著說道。
廖震點了點頭,一邊品著香茗,一邊吃著糕點,頗有些樂不思蜀。
“旺叔,先別忙收拾了,把門關上。”項南又道。
旺叔走過去,將大門合上。
項南笑著向廖震發出邀請,“廖師傅,請”
廖震一愣,隨后點點頭。
兩人來到大堂正中,各拿架勢,正準備伸手。
就在此時,項南忽然一擺手,“暫停!有人!”
廖震眉頭一皺,還以為他故弄玄虛。
孰知項南一推窗戶,果然就見墻頭蹲著個小伙子,正好奇的往屋里張望呢。
“沙膽源,你在搗什么鬼?”項南喝問道。
“沒有,葉師傅,我摘風箏呢。風箏掉在樹上了。”沙膽源嚇了一跳,連忙訕笑著解釋道。
就見他面前的樹上,果然掛著一只風箏。
“摘了風箏就快走吧。”項南擺擺手催促道。
“好,好。”沙膽源用木棍把風箏挑下來,隨即跳下墻頭,一溜煙地跑了。
項南隨即吩咐旺叔,把所有門窗都關好,不要再被人看到比武。
電影中,沙膽源就偶然看到了葉問和廖師傅比武的過程。但他不知深淺,在大庭廣眾之下傳播,被羞臊難當的廖師傅找上門,差點挨頓毒打。
他哥哥武癡林為了管教他,把他褲子當眾給扒了。結果令沙膽源顏面盡失,一個人逃離了坲山。等他再次歸來的時候,已經淪為盜匪,也無緣再見哥哥一面。
項南不希望這樣的悲劇重演,因此才出言把他給轟走的。
“廖師傅,我們繼續吧。”項南回到大堂,笑著說道。
“不,不,不比了。”廖震擺擺手道。
比武講究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沙膽源蹲在墻頭上,往屋里偷窺時,他一點都沒察覺到。項南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單從這點來看,他就已經輸了。
再比下去,無非自取其辱。索性還是不比了,彼此留幾分薄面的好。
“葉師傅的本事我算是見識了,果然名不虛傳,告辭。”廖震拱手道。
“好,請。”項南笑了笑道。
雖覺得有些遺憾,但不必動手動腳,倒也是一樁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