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莫昊天也離開,激戰終于落下了帷幕,但此時,整個琉璃仙境已是滿地瘡痍,大戰過后的痕跡,令人觸目驚心。
“素還真,你沒事吧?”眼看素還真臉色似有些不佳,燎宇鳳關切問道。
“無礙,多虧你們及時出現,否則素某與赮畢缽羅今日性命危矣。”搖搖頭,素還真化去般若劍,然后快步走到了昏迷在地的赮畢缽羅跟前。
初步檢查后,素還真神情凝重,這讓燎宇鳳兩人心情也跟著一緊,雖然與赮畢缽羅沒什么私交,但同為正道,相同的衛世信念讓彼此并無陌生感。
因此赮畢缽羅現在的傷勢,他們也很是擔憂,畢竟燹王的強大實力人所共知,硬受對方一掌,只怕...
“素還真,赮畢缽羅情況怎么樣了?”
“唉,情況不容樂觀!”
嘆氣同時,素還真連續幾指點在赮畢缽羅周身數處要穴上,替其暫時穩住了傷勢,“待素某先將赮畢缽羅安置好,才能進一步詳細診斷他的傷勢。”
“嗯,那我和銀豹便在外面為你護持,以防有人打擾,若有任何需要,請盡說無妨。”
“那就有勞你們了。”點頭道了一謝,素還真抱起仍陷昏厥的赮畢缽羅,快步往琉璃仙境內部走去。
而與此同時,某處無名荒林之中,同樣受創不輕的化身盤腿而坐,背后幽魂渡元相助。
隨著幽魂真氣源源不絕地輸出,化身肩膀處的傷口雖不再流血,但卻也無愈合之象,仿佛有某種力量在強行阻撓著傷口的恢復。
察覺異常,幽魂頓時心生疑惑,隨即不信邪,元功更催頂峰,卻仍舊無用,“怎會如此?”
“不用白費力氣了,此傷非是你能解的。”
就在此時,一道蘊含戲謔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正是莫昊天。
而隨著莫昊天到來,化身也緩緩睜開了眼,虛弱地笑道:“我還以為你舍不得素還真,要與他繼續未完之戰呢。”
“哈,要找素還真打架,以后的機會多得是,根本沒必要急在一時,倒是你......”
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化身,莫昊天不置可否地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瘋狂的一面,竟然不惜以傷換劍,你可知,如果當時我慢了一步,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迫不得已罷了。”搖搖頭,化身一臉平靜地站了起來,動作幅度很小,以免傷口出現撕裂,“再者,我相信你不會慢那一步,不是么?”
聽到化身如此說,莫昊天神情微愕,他本以為分出去的那部分靈識和他本體之間沒有什么不同,然而現在卻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當然,莫昊天并不覺得這是靈識產生了新的自我意識,更多的,他認為這只不過是在入駐別人軀體之時,靈識表現出了他本體意識具有的某些不明顯的方面。
就如同他的本體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而靈識化身卻比較熱衷用智慧操控局勢,兩者最終的目的是一致的,不同之處只在手段上的選擇而已。
不遠處,看著鶴白丁與莫昊天全然不似上下級關系的交談,幽魂目光一陣閃爍,若非知曉鶴白丁一直以來的身份,他此刻都要以為后者也是莫昊天很久之前就安插在三教之中的暗樁了。
而同時,他也暗自心驚著莫昊天這種控制人的手段,不僅比罪念晶源來得隱蔽,而且效果似乎更勝一籌。
幽魂眼神的細微變化,自是逃不過莫昊天的察覺,不過他并不在意,更懶得去解釋他與化身之間的關聯。
因為這對于他來說皆是小事,而九輪天派到苦境的先鋒人員,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甚至整個九輪天,也不過是他收割的目標罷了。
現在,他的注意力都移到了菩提長幾之上。
“俠菩提,你是否也感受了今日這場戰斗的結果呢?”
莫昊天喃喃一聲,一招手,菩提長幾便被他吸入了掌中。
而且與上次毫無反應相比,菩提長幾這一回似乎感應了危機,劍身猛顫間,一股巨力涌出,想要掙脫他的手掌。
但莫昊天的實力何其之強,縱使俠菩提在世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更遑論一道由精神意念所凝聚而成的圣劍。
片刻之后,菩提長幾終歸于平靜,莫昊天輕笑一聲,“俠菩提,這一次本王看你又有何種脫身手段。”
菩提長幾是現今唯一超脫他掌控的能夠克制異識的存在,上一次他通過破除龍戩的石封從赮畢缽羅手中換得此劍,但隨后不知何故,竟是莫名消失。
經此一遭,莫昊天便知曉這必然是俠菩提生前留下了后手,目的便是以防圣劍出現意外,但他不相信俠菩提能一直算到今日的變數。
只要能毀了此劍,不僅異識晶源再無克星,而且還能藉此再度重創赮畢缽羅,讓素還真不得不分心尋求救治之法。
若是赮畢缽羅更因此而被延緩繼承圓回唄這個身份,那結果對他無疑是更好,失去了尸羅十佛的一際云川,在面對沖隱無為、隱春秋率領的儒道兩派高手之前,將比原劇潰敗得更快更徹底。
而他也能更快推動劇情的發展。
出手將化身體內殘留的圣劍佛氣祛除之后,莫昊天便帶著菩提長幾離去,此刻,他也要著手毀劍之行了。
前世劇中的創罪者想讓靈魂狀態的魔息大帝來完成此舉,而莫昊天自是不可能把劍送去妖市,畢竟現在的妖市已比原劇提前進入了崩毀前夕,龍戩的劫難,暫時不宜引起別人的注意,否則會發生什么變數,連他也不知道。
而在同一時間,察覺中計的御清絕匆匆趕回云深不知處,然而眼前所見,卻是最擔心、也是最不愿見到的一幕。
“海棠!!!”
失聲出口,御清絕急步上前,入目的,唯余一具失了心的伊人尸體。
兩雙眼,一者含恨帶怨,一者攜怒夾悲,在生與死中,無聲對照。
許久之后,御清絕暫斂悲傷,環顧四周,自語道:“現場雖有戰斗痕跡,但兇手離開之前特意做了清理,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唯一能算作線索的,便是海棠與她兩名屬下身上不同的致命傷,但這只能說明行兇者不止一人...”
仔細查看了三人尸體一陣后,御清絕眉頭緊皺,“會是燹王么?但依照他的行事風格與實力,若要殺海棠,有很多機會都可以動手,沒必要專門飛書引我離開,這表明兇手是在忌憚我,之前在凌煙閣外毒傷海棠的人應是行兇者之一,那除他之外,另外一人會是誰?”
“殺人之后又殘忍取心,如此不人道的手段,天理難容,不管你是誰,御清絕發誓要你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