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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還愿

  朝華縣,大宋北方一個普通的縣城。

  縣衙后府,縣令正焦急的在產房門口走來走去,女子生產的慘嚎,讓這位縣令心中更加煩憂,他心中祈禱:“東極青華大帝保佑,保佑繡娘生產順利。如果繡娘順利誕下子嗣,為我金家延續香火,我愿奉上千錢以還今日之愿。”

  這知縣名為金凱,已經年過四十,沒有養出浩然正氣的他,看上去已有老態。似乎被他的誠心感動,在其許愿過后,一道人眼不可見的青色光華閃過,將懸浮在其頭頂中的一道黑氣掃除。

  黑氣被掃除,千里外一處亂葬崗中,傳來一道凄厲的嘶吼,一道黑發覆面虛幻鬼影好似遭受重擊,緩緩崩潰。

  原來,這縣令始終不能有嗣是被人詛咒了,這其中有什么故事,我們不等得知。只是在鬼影崩潰的同時,朝華縣的產房中傳出一聲嬰兒啼哭聲。

  聽到嬰兒啼哭聲,金凱一個箭步走到產房門前,打開門看到一個富態的產婆,正在拿著剪刀為嬰兒剪臍帶。

  “快給我看看是男是女?”金凱快步走上前來到產婆跟前將襁褓抱走,查看嬰兒性別。

  “恭喜縣太爺,是一位小公子。”產婆被搶走襁褓也不生氣,反而露出笑臉恭賀。

  金凱已經查驗完嬰兒性別,見果真是一位男嬰,喜不自勝。先是大笑幾聲,然后道了一聲,“賞。今日本府添丁,所有下人丫鬟統統有賞。下人丫鬟月錢翻倍,產婆賞銀十兩。”周圍伺候的丫鬟媽子,聽到之后,紛紛開口謝賞。

  金凱高興過后,將手中的襁褓小心的遞給身邊早就找好的奶媽。然后走到床榻邊看孩子的母親,“繡娘,今日你辛苦了。你放心,待你身體好些,我就娶你過門。”

  原來這床上的女子,并不是縣令的妻子,而是一位藝伎,被縣令看中為其贖身養在家中。

  像她這樣的女子,府中還有很多,時間久了還不能懷有身孕,就會被趕出府,任其自生自滅。好在這位誕下子嗣,總算是苦盡甘來,不用擔心有朝一日被趕出去了。

  繡娘面色蒼白,笑了笑,然后說道:“我想看看孩子。”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繡娘誕下的孩子已經滿月。金凱大擺宴席之后,就想起當日自己許愿。然后擇了良辰吉日,帶著一家老小就像城外太乙觀而去。

  自趙昀成功封神后,這天下道觀在祭拜三清祖師之外,還被朝廷要求祭拜青帝。所以,這縣令想要還愿只要找一個香火好點的道觀寺廟就行。而這朝華縣最出名的道觀,又當屬太乙觀,所以,金凱還愿才來這太乙觀。

  太乙觀距離縣城不遠,遠了不方便人們上香祭拜。其實為了香火,這太乙觀原先是落在在城內的,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城內的開始有陰晦魔氣滋生,大大影響修行,所以這才將道觀搬出了城內。

  當金凱一行人趕著馬車,來到太乙觀的時候,日頭已經高高升起。那太乙觀已經人頭攢動,這些人都是來上香的。

  看著香火鼎盛的太乙觀,金凱身為朝華縣的縣令,不由得面露慚愧神色,心道:“都是本官無能,不能掃平沉疴,還治下百姓一個朗朗乾坤,不然他們何至于整日求神拜佛!”

  好像看出了金凱的神色不對,繡娘抱著兒子來到他身邊,露出了一個笑容,輕聲說道:“老爺,我們進去吧!”

  看到自己的兒子,金凱迅速將腦海中的煩惱清除,拉著繡娘的手就朝太乙觀走去。這太乙觀原先只是一座小道觀,不過隨著天地間的靈氣增長,觀中修士實力也隨之增長,經過多年擴建,已經是一片連綿的建筑群。

  前面是各種神殿,里面供奉各種神像,供給信眾上香,以收集香火之用,后面的院舍,才是觀中修士居住的地方。

  金凱這次是來還愿的,按照其當日許愿的內容,今日他要向東極青華大帝祭獻千枚香火錢。這些事,前院的道士根本不能辦到。

  聽到金凱的目的,知客道人心中驚訝非常。然后開口說道:“這位信眾,請不要拿小道開玩笑。”

  知客道人這么說,并不是毫無緣由。雖然現在香火之力已經比以前容易收集,但是千枚香火錢卻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就按知客道人分到的修行份額來說,一千枚香火錢也夠他攢十年的了。所以,這道人才覺得來人是在開玩笑。

  事實上,金凱拿出這么多香火錢也不容易,這幾乎是他為官這么多年來,主持青帝誕辰慶典所得香火錢的全部。要不是不想絕嗣,他也不想在當日許下這么大的還愿金額。

  金凱雖然不知道自己多年來沒有子嗣是為什么,但是他也知道這不正常。為了子嗣,他尋仙訪道,終于在一位道長的指點下,尋找特殊命格的女子,才讓自己的女人懷上自己的子嗣。

  但他命中注定絕嗣,想要逆天改命,并不容易。所以他才在繡娘生產之日許愿。這才讓自己兒子順利降生。

  這些內情在他心中一閃而逝,然后他開口道:“本座身為朝華縣縣令,怎會無故與你開這等玩笑?”

  聽到來人竟然還是一位縣令,李隨來心中驚訝,連忙道:“不成想竟是縣令當面,怠慢之處還望海涵。貧道這就去請觀主,為大人住行儀式。”

  這金凱雖然上任時間不短,但他一個流官,無錢無勢,還沒有領悟浩然之氣,所以并不被朝華縣的士紳看在眼里。這也就導致了李隨來雖然知道有這么一號人,但是卻當面不相識局面。

  金凱點一點頭,催促李隨來快去。

  沒一會兒,李隨來就領著他的叔叔李華修來到前院神殿,雙方見過之后,李華修說道:“金大人,還愿儀式貧道可以幫你做,但是要收錢百枚。你能接受嗎?”

  金凱明白,這李華修口中的錢是指香火錢。他眉頭緊皺,道:“本座手上無有更多香火錢,能夠以金銀相抵?”

  李華修沒有同意,然后說道:“金銀與我無用,大人如果拿不出錢來,還可以用靈材相抵。”

  自從香火之力能夠長久駐世后,齋醮之法在天下大興,太乙觀也不例外。齋醮之法雖然盛行,但畢竟上限比練氣修行低很多,只能修行到相當于先天的感應境界。

  所以,練氣修行沒有被天下拋棄,太乙觀也是如此。但是練氣修行,只能通過祭神香來利用香火之力,而靈材是制作祭神香不可或缺的材料,所以,太乙觀對對靈材也是非常渴求的。

  金凱身為縣令,手上也有幾株蘊含靈氣的藥材,他權衡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頭,道:“好!本座還能拿出三株靈草。如果觀主還是不滿意,本座也沒有辦法了。”

  李華修看縣令好像是真的拿出更多的東西了,就點頭道:“貧道會為大人主持還愿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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