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封禪,是古已有之的禮儀。司馬天在《史記·封禪書》云:“此泰山上筑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此泰山下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
祭天大典的禮儀,古已有之,自有禮部負責。具體的流程,有大臣上奏,祥瑞降臨,下召封禪,啟程東行,戒齋沐浴,柴祭望祭,升壇祭天,祭祖三獻,玉牒石檢,立碑刻石。鹿清篤對此并沒有什么異議。
皇帝的儀仗抵達泰山腳下之后,其他隨行官員開始準備祭天物資,趙昀則開始戒葷食素,沐浴更衣。
朝廷一方緊鑼密鼓的準備上山事宜,鹿清篤也沒有閑著。他在一名禮部官員的陪同下,來到祭天祭壇之上,準備柴祭望祭事宜。古人認為,煙霧升天,可與天神相同,傳達祭祀者的敬意。所以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此時,鹿清篤衣袖拂過,祭壇之上就出現了大量的紙質符錢,這些符錢被堆成一座小山,然后被點燃。此次符錢投入,比之前攪動虛空之時更甚,當它們被點燃之后,一道丈許青煙出現,勁風吹之不搖不動,筆直的沖向天際。
巨量的香火,啟動了祭壇上的禁制,上方還沒有恢復的虛空,再一次被破開,露出混沌一片的深層虛空。然后鹿清篤神魂進駐玄關一竅,運轉造化,向祭壇上打入道道法決,搜尋散落在天下各地祭壇,啟動煉天大陣。
“吒”一道開天之音響徹,形質未分,混沌一片的虛空深處,清輕者上升為天,濁重著下降為地。
隨著時間流逝,一座法界被開辟而出,這座法界以祭壇為跟基,連接天下。將天下各地的祭壇中的香火,匯聚到一處。
在鹿清篤點燃符錢之后,在山腳下等待的趙昀,就開始帶領百官登山,他手持一枚青色玉牌,一步一步的沿著五色土筑成的祭壇,向上攀登。沿階而上的同時,還伴有儀仗隨行,演奏莊重肅穆的音樂。
而前來觀禮之人,卻被留在了山腳下為他們修建觀禮臺,觀看一眾道官在禮部官員指導下,組織百姓百姓舉行祭禮,為典禮的舉行,提供香火愿力。
趙昀身穿冕服,繡十二紋章,手持玉牌,來到祭壇之上的時候,虛空中的法界,正好開辟完畢。
法界開辟,大宋上億黎民所提供的巨量香火匯聚在一處,讓法界抵御著虛空風暴的侵襲,讓法界能長久存在。
雖說如此,但是情況并不樂觀,鹿清篤發現,為了維持法界的存在,香火愿力的消耗太快了,他眉頭緊皺,擔心香火之力消耗太多,一會兒催動昆侖鏡之時,不能將神格送入天心意識。
然后,他出手了。突然,鹿清篤眉心開始大放光明,那光明深入虛空,幫助法界抵御著越來越強盛的虛空風暴。永恒之眸被運轉到極致,以鹿清篤現在的功力,也大感吃不消。
所以,在趙昀終于登臨祭壇之上時,鹿清篤傳音,“陛下,情況緊急,趕快宣讀祭文吧!”然后鹿清篤就將昆侖鏡與命運系上位神格,丟到了虛空法界之中。
昆侖鏡被鹿清篤祭煉多年,現在又有億萬黎民的香火信仰之力支持,一被激活,就開始展露神威。
汪洋一般的香火被燃燒,昆侖鏡發出一道空冥神光,裹挾著命運系神格射向虛空深處,很快就突破法界,向著主持天地運轉的冥冥之處潛行。
外界天地,在鹿清篤祭獻神格之時,天空突然風云突變,電閃雷鳴,將天上的太陽遮蔽,這是世界規則被擾亂,所引發的異象。
觀禮臺上,西藏活佛的修為最深,他從天空的異象中感到了深深的毀滅氣息,他驀然轉頭,看向泰山祭壇方向,心道:“那里究竟在做什么,為什么我感覺世界在哀嚎,在破碎?”
活佛的異樣,張木湘看在眼中,他點燃自身氣血,展露內景,將整個觀禮臺籠罩,“活佛稍安勿躁,安心觀看典禮!”
“張真人,你們到底在干什么?不給我們一個解釋嗎?”活佛頂著張木湘的鎮壓,開口質問。
此時,天空中的異象越加可怕,就連虛空都開始破碎,露出里面的深層虛空,狂暴的虛空風暴開始肆虐。他親眼看到,遠處一座山脊,被虛空風暴一吹,就出現大片的缺口,引發了山體坍塌,將下方正在舉行祭禮的百姓砸傷不少。
畢方鳥啼鳴,青色大日有虛化實,下方的騷亂根本就沒影響到張木湘,他周圍溫度極速升高,武道意志直接鎖定活佛,對其說道:“我沒有什么解釋,好好觀禮,我還能留你一命,不然后果自負。”
“你太狂妄了。”活佛怒急,他站起身來,強提功力,眼眸發出幽光,交織出一片虛幻界域,向張木湘籠罩而出。
“你修為不到神魂,是什么底氣給你的底氣,讓你敢向本座出手。”一聲輕啼,張木湘的武道意志深入虛空,與活佛的精神界域絞殺在一起。
“不錯的精神秘法,但困不住我,威力十不存一。”張木湘雖然如此說道,但精神領域他不擅長,所以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應對活佛的攻擊。
見活佛已然用上最強手段,也不能取勝。其他觀禮之人,雖然個個憂心忡忡,但也沒有輕舉妄動。
此時,因為命運系神格的突入,讓世界規則變得混亂,增加了神光進入天心意識的難度。在神光力量消耗殆盡時,神格最終也沒有進入天心意識深處。
面對這種情況,鹿清篤面色一變,但也無可奈何。此時,趙昀的祭天祭文已然念完,就將青色玉牌,扔到了祭壇上。
那《青帝說本源祭文》一被扔到祭壇上,就化作一道眾多符文游走的青色神力突入法界之中,在煉天大陣的配合下,開始運轉規則,幫助天地瓦解命運下神格。
那命運系上位神格,原本是堅不可摧,但在這股神力之下,就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很快就化作道道熒光消失在虛空深處。
于此同時,在神格消失的地方,突然涌現出一股龐大之極的神力,夾雜著巨量信息波動,無遠弗屆掃過整個天地。
這股神力是那么龐大,足以再造天地。在盤龍世界,一位上位神就可以再造大陸,可想而至,這股神力是多么龐大。
這股神力的出現,讓虛空風暴都為之平息,讓岌岌可危的法界得以保留,讓破碎的虛空,得以撫平,讓混亂的規則一一歸位。
上方虛空被撫平,法界隱沒,鹿清篤抬頭望天,一動不動,也不清楚此次祭天大典到底有沒有功成。
祭典完成,趙昀期待的長生久久沒有到來,他等了一會,耐心終于消磨殆盡,上前一步,對鹿清篤問道:“真人,祭典已然完成,你許給朕的長生呢?”
話音剛落,一道青色玄光,從冥冥不知處落下,將趙昀籠罩,在其眉心處形成一道赤色神赦。神赦一成,趙昀就華發生黑,返老還童,變成三十歲時的巔峰狀態。
鹿清篤見到趙昀的變化,就展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他知道,雖然出了意外,但是祭天大典不能算是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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