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細胞可以是普通的再訓練細胞,它們的使用前提條件很少,哪怕是給一個壞蛋使用,反噬的概率也不是很大。
但延壽類的細胞,則必然是新人體圣教的傳教士細胞了,這些細胞信奉著新人體圣教的教義,而這就意味著使用它們有著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宏觀層面的人類必然得同樣遵守新人體建造圣教的教義。
換句話說,就必須是個好人,而如果不是個好人的話,最終得到的下場,就可能是被抽取掉全身上下的血肉,關于這一點,玄國已經做過許多次實驗了。
當然,傳教士細胞也不是沒有給人棄暗投明、改惡向善的機會,所以,就算是一個被定義為壞蛋的人,被注射進那種細胞后的反噬概率,也只有一半對一半的情況。
“主要還得看之后的想法和表現,而只要第一時間沒有死掉,且在日后遵循新人體圣教的正義理念教義,以一個善良之人的身份活下去,你就能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玄國派來的代表沒有隱瞞,卻是把使用傳教士細胞延壽的先決條件和必須遵循的規則給說出來,不然對方用死了,讓別人以為他們玄國是在謀財害命就不好了。
“這種東西,根本就不科學好吧?”
沙曼集團所支持的生命科學研究室的負責人,在作為顧問聽到玄國過來的代表在說出這些東西后,就露出了一副聽到荒繆之物的表情。
“科學只是外在偽裝,而我們從來沒有說過,這是一種科學造物的技術,當然,信不信由你們,只是我們已經有著保密協議,就算你們最終不信這些,你們也不能將此刻,我講的這些東西透露出去…”
玄國代表面對質疑并不在意,而是把目光轉移到那邊輪椅上的老人身上,沙曼沙特卻才是今天做出決定的人物。
“曾經,我是個信奉科學的人,而今,快要死的我卻是開始相信起神學來,想必你們已經知道,我花了不少的錢為沙漠之神修建廟宇的事情。
啊,玄國藥神,隱約在你們中層流傳的sd名號,那應該stabledisease的縮寫吧,指的是病情穩定、生命基本得到控制的情況。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的信仰,那位偉大藥神、sd之神,能為夠我續命的話,就算讓我奉獻出信仰又何妨?”
聞言,玄國代表沒有直接給出回復,而是仔細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詞,才用沙曼沙特比較能夠理解的話,說道:“藥神可以不在乎你的信仰,甚至連你這個人的存在,都可能不會被對方發現、注視到。
然而,信奉她的傳教士細胞在乎,那些能夠為你續命的細胞,是貨真價實的狂信徒。
沙曼沙特先生,決定你能否延續生命的,是那群狂信徒的傳教士細胞,你必須讓他們認可你這個宏觀層面的人,主動去改造你的身體。
至于我們玄國能夠提供的,就只是一個讓你可以繼續活命下去的機會,而并不能保證你在使用了那些傳教士細胞后的存活,你要活著,卻還得靠你自己的本事和誠意。”
“證明我現在是個好人,而在未來存活的日子里,也將一直會是個好人嗎?”
閉上眼,感受著自己猶如風中殘燭的生命,沙曼沙特艱難抬起蒼老無比的手臂,卻是讓管家進來。
“調動集團三分之二的流動資金,我要建造慈善機構,真正的慈善機構!”
沙曼強調了一句。
“另外,我與罪惡不共戴天,讓沙特集團的武裝部隊出動,搗毀沙爾巴斯國內的罪惡集團。”
“神的細胞需要祭品,如果是惡人的活祭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這能證明你是個的好人。”
玄國代表適時提醒道。
“留活口,把他們帶過來這里!”
蒼老的聲音說道,老管家點頭,很快就下去安排了。
論如何證明自己是個好人呢?
很簡單,只要做好事,以及打擊壞人,就可以輕易證明了。
沙曼沙特用的就是這樣的方式。
屬于沙特集團的武裝部隊,很快就闖入這個國家不同的罪惡組織機構中。
在不發達的這個國家里,充斥著貧窮,而貧窮的地方滋生著罪惡,人口買賣的奴隸市場,運輸非法成癮性藥品的黑色地帶,器官買賣的灰色交易所…
等等的這些充斥罪惡的組織,在之后的幾天里,都遭受了這個國家最富有的人,所派出的精銳武裝部隊的攻擊。
沙曼沙特是這個小國家的無冕之王,而一旦他下決定不惜耗費人力物力財力去做的事情,這個國家將沒有人可以去反對他。
玄國的武裝部隊在第四日的時候,空運來了一個直徑半米、高兩米、裝著絕對有一個人體血肉量的傳教士細胞,一團血肉過來,卻是將之交給了沙特集團的負責人。
“把祭品送上去!”
隨著沙曼沙特下達命令,武裝士兵就將這些日子抓捕到的罪犯,已經被洗白白并捆好的人,像是牛馬一樣抬到了富有儀式感的高臺之上。
而那些傳教士細胞混雜著營養液,則已經被從大玻璃罐里傾倒出來,位于高臺的中央,就像是一團不知名被剁碎的泥肉團那樣,卻是一動不動。
“嗯?”
沙曼沙特將懷疑的目光看向玄國的代表。
“你得說話,告訴它們這些人是什么樣的壞人,告訴它們你是怎樣的一個好人,告訴它們你想要獲得什么…”
玄國代表說道。
沙曼沙特:“…”
但還是讓身邊的管家,依言去做了。
“記得,要帶上翻譯,這些傳教士細胞,不太能聽懂外語。”
玄國代表又補充了一句。
管家:“…”
好在,他精通四國的語言,其中就包括了玄國。
當然,說話的語調里,仍有著那種濃濃的外鄉人口音。
不過,也能被微觀層面的傳教士細胞聽懂。
在宣告了祭臺上被捆著的二十多個人,都是十惡不赦被抓過來獻給偉大藥神細胞的祭品后,那團傳教士細胞很快就行動了起來。
在宏觀層面上,就像是史來姆一樣的行動起來,伸出了觸角就從祭臺上祭品的嘴耳口鼻處入侵他們的身體,在這些人驚恐的目光中,一股一股的血肉細胞就被抽離了他們的身體。
而這瘆人無比的一幕,毫無疑問是在挑戰在場眾人的san值,不管是管家還是沙特集團的雇傭士兵,都感覺自己的頭皮在一陣陣發麻,他們下意識緊逼起自己的嘴巴,心中有股想要把暴露在外的鼻孔和耳孔,給拿塞子堵起來的沖動。
唯有見慣不怪的玄國代表面色如常,當然還有快要壽終正寢的沙曼沙特,那蒼老混濁的目光中亮起了光芒,的確,這詭異的一幕也讓他感到了害怕,但卻也讓他看到了希望,因為玄國代表或許真的沒有欺騙他,他真的有繼續活下去的希望。
在所有的祭品都被吸得只剩下一身人皮爛肉之后,沙曼沙特就讓人抬著輪椅把自己給抬上高臺去,從輪椅上趴下來,管家硬著頭皮想要去攙扶他,卻被沙曼沙特一把推開。
按他的說法,拜神,特別是拜真正的神,怎么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卻必須要自己行動才能表現出自己的誠心。
“啊,偉大的藥理之神,您是疾病的掌控者,您是血肉的支配者,您是喜食罪惡者血肉的未知存在…
我沙曼沙特愿奉你為心中唯一的真主,我愿履行一切你所傳下的圣教教義…”
沙曼沙特盡顯自己對神的贊美之意,對神無與倫比的尊敬之意,以及愿意履行神所創立圣教教義的決心之意,才在最后圖窮匕見,表示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終結,卻是期盼于偉大的sd能夠降下自己的恩典。
“請賦予風中殘燭的我,年邁衰老的身體予以新生吧!”
沙曼沙特一頭跪在了地上,卻是祈求般地說道。
微觀層面,傳教士細胞聽得一愣一愣的,肌肉都快被練進意識里的他們,有些聽不太懂對方的鳥語。
好在,被轉化的細胞里,有個是懂多國語言的,卻是在那些細胞的翻譯下,明白了外面頭發花白的干瘦老頭的話語意思。
“歪歪扭扭說這么多,原來是想要我們幫他續命啊,這人好不利索,是個磨磨唧唧的…”
一個五大三粗的傳教士細胞說道。
“那我們幫他續命嗎?”
旁邊,一個傳教士細胞問。
“續,怎么不續了,只要這人贊美sd大人,那他就是咱們異父異母異層面的好兄弟。”
又有傳教士細胞說。
“可萬一他是假的,說的話也是專門為了欺騙我們為他續命的呢?”
“笑話,他如果敢欺騙我們,那我們就直接策反他體內的細胞,直接把這個口不對心的壞家伙,在宏觀層面上給嫩死!”
一群傳教士細胞經過了討論,卻是決定為外面那個跪在地上的老頭續一波生命。
龐大的肉泥團滾了過來,慢慢地覆蓋在沙曼沙特的身體上,沙曼沙特有些顫抖,卻是恐懼中帶著興奮的希冀之色,嘴耳口鼻被填滿插入了。
大量的衰老細胞被排出體外,強壯健碩的傳教士細胞則取代了那些衰老細胞原本的人體崗位工作。
沙曼沙特感覺到了一陣窒息,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捂死的時候,隨著胸口變得有力的心臟一個跳動,他的意識就清晰過來。
外界,血肉泥團褪去,一具像是枯枝的身體露出來,沙曼沙特稍微動彈一下,身上的表皮就開始掉落,那是一層層褶皺的干枯皮膚,無數衰老死去的細胞形成的物質。
“新細胞取代原本細胞的過程需要一段時間,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你會像是蛇類生物一樣,不斷的進行褪皮,直到身上的褶皺消失,徹底變回年輕模樣的狀態…”
玄國代表說道,沙曼沙特則是激動無比。
“別高興得太早,如果你違反了新人體建造圣教的教義,那你只會死得更慘。”
玄國代表提醒道,而有一句話他沒說,那就是就算沒有違反新人體圣教的教義,這人活下去了。
但等到他體內的細胞,全部都被新人體圣教的傳教士細胞取代,那這個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
事實上,玄國已經做過了實驗,那些被傳教士細胞賦予了新生的人,在返老還童變回年輕模樣后,精神就會完全遭受傳教士細胞的污染。
雖然還有原先那個人的記憶,但行為和想法則會逐漸變成傳教士細胞的模式,徹底成為sd的狂信徒。
如今的玄國里面,除了那個能夠和體內細胞溝通的小女孩外,其他的,凡是被sd的細胞取代太多身體組織的人,都免不了遭受到圣教的洗禮,淪為新人體圣教的忠誠信徒。
好吧,如果不是sd沒有展現出什么敵意,這種洗禮應該被稱作精神污染,而所謂的忠誠信徒,也應該被叫做不是奴隸的奴隸。
當然,這也是因為其中帶來的利益太大,不然,玄國早就單方面終止了這種與sd合作的事情。
而這其實也是主要促成葛先生,打算拉全世界的國家下水的原因。
藥神如今的利大于弊,而里面也蘊含著巨大的恐怖和風險。
然而,玄國已經合作,也實行了一部分合作內容,停是停不下來的。
畢竟,不想死、想活得更長、更年輕的人有的是。
所以,拉更多人下水,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成為了最有效的辦法。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若真出現大問題、要死的話,那也是全世界的大家一起死!
大家一起死等于什么,等于大家都沒死,這叫做齊頭并進、相對靜止不變狀態。
而在大家一起倒霉的時候,卻有人用可能造成倒霉的東西,換取了其他物資技術和資源,這叫什么?
這叫不幸中的萬幸,你們可能血虧,但唯獨我賺了一些,只要不全滅,那就是保本。
就像是吳克評價的那樣,葛先生是個具備大智慧的執政者。
他在憂慮中,把全世界拉到一個水平狀態里,并在其中為自己的國家大肆牟利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