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天童木更講述完天童家如何謀殺她父母的事,聽少女說出從那時候起就立下血刃仇人的誓言,看完對方拿來的這些年到這些天調查到的,有關于對方父母之死的各種證據資料,吳克嘆了口氣。
“那些人怎么死都是死,能夠讓他們一死解多仇,也是一件好事,
木更小姐,就由你來當執行人吧。”
“多謝SD閣下。”
天童木更表達了感謝。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托。”
她又說道。
“啥事,你說吧,只要不違反正義的原則,作為正義伙伴的請求,我是可以答應你的,呃,想要消極怠工,在正義的事情上偷懶的除外。”
吳克認真說道,而后面的一句是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太滿了,才補充上去的,語氣里多少有些倉促。
室戶堇說得對,SD閣下果然就是正義的資本家!
天童木更心中暗道。
“我不偷懶,只是想請求改變一下處刑的方式。”
少女請求,就拿起自己帶來的佩刀。
“天童家的祖上是武士,這把刀叫雪影,是過去天童家祖輩用來銘記正直武士道精神的傳家寶刀。
我的父親做到了正直,卻被不正直的人殺了,我打算用雪影來報仇,以古時候天童家族規,用生死決斗的方式來清理門戶,還請允許我這么做!”
“如果你覺得這么做好,
那就去這么做吧。不過,由于是公開處刑,
你得是在萬眾矚目下刀了曾經的親人,
用槍倒是簡單一些,
一槍就過去了,但想要用刀,我覺得你得想一想,自己到底有沒有這種決心。”
也不等天童木更做出回答,吳克就揮手讓虛弱的小嘴巴出來:“現在給出回答無意義,等上了刑場面對那種情況后,再問清楚自己有沒有這個覺悟,如果沒有的話,我會讓小嘴巴代替你動手的。”
一周剩下的時間很快過去,行刑的日子到來了。
安全區,中心廣場上,行刑的這天,只是開場,就坐滿了人。
來到此的媒體機構,架好了直播的攝像機。
“死刑什么時候開始,搞快點!”
“天童老狗不是人,應該直接槍斃掉!”
不出意外的,廣場上充斥著大量憤怒人群的罵聲。
“沒想到,離開多年回來,見到的天童家,
會是如今這般,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模樣!”
內圈位置,曾拜在天童武館門下,因私自改造天童流戰斗術而被逐出師門的剃澤彰磨,不由有些感嘆起來。
他的身邊坐著一個小女孩,是他的起始者——長著小貓耳的布施翠。
“老爺子做了很多錯事,讓天童家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里見蓮太郎坐到男人的旁邊,有些無奈說道。
“所以,你叫我回來,告訴我這件事,是想要今天我和你一起劫刑場嗎?”
剃澤彰磨問了一句。
“不,事情的對錯我還分得清楚,老爺子和天童家雖然對我有恩,但他們都是壞人。
只是,今天要死的恩人有點多,我一個人收尸不過來,所以才把師兄叫回來。”
“原來找我回來,是讓我一起收尸的啊!”
剃澤彰磨松了口氣,摸了摸旁邊當作女兒養的布施翠的小腦袋。
“師妹呢,前些年我聽說她和家里人鬧翻了,帶你出來,到外面開了家民警公司。
今天這種日子不見人,難道家里人都要死了,她還放不下曾經的恩怨,連替曾經的家人收一下尸都不肯嗎?”
里見蓮太郎搖搖頭:“不知道,這些天木更姐的手機關機,我聯系不上她。”
“果然,師妹還是個女孩子啊,自身無力去改變什么,又不忍心看到親人被處死的畫面,估計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在為等下要逝去的人流淚吧!”
剃澤彰磨很是感嘆。
他離開天童武館的時候,天童木更還是個小女孩。
乖巧、懂事、可愛,就是最后留給他的印象。
里見蓮太郎:“…”
他本能感覺并不是這樣子的。
天童家的行為被揭開,還被連續在電視上重復播放了N遍,如今的名聲早就臭不可聞。
本來還在爭執新法問題的兩個派系,在有一個共同靶子的情況下,直接就達成了共識。
新法,已經不在乎了,他們現在只想解決掉陰謀家——這是絕大多數新法反對派人群的想法。
天童菊之承被從車上押出來,和其他犯人一起被押送到廣場上,怒罵聲在中央廣場上排山倒海。
臭雞蛋爛葉子如果不是距離太遠,普通人又沒這手勁,怕不是能把場內這邊所有的人都給淹沒。
“咯咯咯…”
有人牙齒在磕碰著,身體打著擺子。
“圣天子,我是無辜的,我都是為了你啊…”
副C位保脅卓人,甚至還在說出一些幼稚的話語。
而在絕大多數人都在廣播宣告他們的反人類罪、露出各種丑態的情況下,唯有天童菊之承一人不像是個犯人,反而昂首挺胸地站在原地,像個義士那般。
“底層的民眾依舊這般愚蠢,和過去對待詛咒之子時候沒有兩樣,只不過這次,被遷怒的對象,從詛咒之子,換成了我天童家…”
天童菊之承橫眉冷對千夫指,哪怕聲音蓋不過憤怒民眾的聲音,但姿態依舊盎然。
“不過,這樣也好,如今社會上的矛盾,都集中到了老夫身上,只要老夫一死,社會問題就能得到解決,東京安全區就能安穩下來,老夫今天也是死得其所了!”
天童菊之承仰天大笑。
然后,本來還在宣讀眾人罪行的廣播聲就驟然停下,換成了別人的聲音。
“喂,站在主謀身邊的押送獄警們,你們在干什么,你們身邊的那個罪犯都在自我欺騙、都快要陷入自我感動了。
為什么你們不用自己拳頭,去讓對方清醒一下,讓對方深刻意識到自己是個罪人,而不是被迫害的正義人士呢?
不過,等等,先別打,拿個話筒過去,讓大家都先聽一聽,壞人剛才講的笑話。”
等到工作人員真把話筒拿過去,吳克就站在宣講臺上拿著廣播員的話筒,對著那邊的天童菊之承道。
“來來來,那邊的天童家主別客氣,把剛才你說的那話給莪復述一遍,讓大家聽一聽你的高見,然后我再來反駁一下你剛才自我感動言論…”
話筒突然懟到面前,天童菊之承的臉有些發黑,他哆嗦著胡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怎么,你不說啊,那我替你說…”
吳克直接將對方剛才,是如何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是如何自我感動起來的話,給聲色并茂地描述了一遍。
廣場內聲音先是一靜,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臟話呼嘯而來,天童菊之承的臉色木然起來。
“詛咒之子當年是被無辜遷怒的嬰孩,但你們天童家和其他被判處死刑的一干人等,則是屬于罪有應得的家伙。
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說出這沒有兩樣的話,是你的臉砸入糞坑沾了點屎,就當貼金的用了嗎,臉怎么這么大呢?”
聲音又一靜,很快就是哄笑的聲音,天童菊之承胡子抖了抖,木然的臉上有些紅的顏色,卻不是羞的,而是氣的。
“還有什么社會的矛盾凝聚在你的身上,你以為這是你的功勞嗎?
抱歉,若沒有電視新聞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播放,哪怕你做了這些壞事,也照樣有人不知道你是哪根蔥。
至于你想象中的慷慨赴死、為社會犧牲?
不好意思,那完全是你的自我感動、自我想象罷了。
醒醒吧,老頭,你是被迫的。
你是被抓住判了死刑的大壞人,你根本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偉大。
哪怕解決掉你,真的會讓社會上一些矛盾的問題得到解決。
這種功勞,也跟你沒有什么關系。
你就是一個工具人,罪惡的一生已經注定了要被正義制裁。
只不過有當反面教材的作用,所以才被拿出來當典型而已!”
天童菊之承破防了。
而人都要死了,自然也就不用再害怕什么,直接就想要對線吳克。
但吳克懟完對方后,根本就不給老人回懟的機會,招呼獄警們一聲。
當場的,押送的獄警就圍毆起天童菊之承來。
在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對一個老頭拳打腳踢,引得場內眾人歡呼、解氣不已。
“好了,這些人的罪,大家都是了解的,畢竟電視新聞都已經重復播放了那么多次,現在就讓我們跳過繁瑣的宣罪流程吧,直接進入萬眾期待的處刑階段…”
冷美人的圣天子眼皮子跳了跳,就看著偉大的正義使者SD,擠開了有些為難神色的廣播宣講員,坐上了對方的位置,直接就嫻熟無比地主持起,這場多人死刑來。
“物有陰陽,人有好壞,而人之好壞,不以人種、不以姓氏、不以體內是否有原腸病毒而劃分。
只以人的品行、品性,論跡也論心來作為依據。
而接下來,我就要介紹一位極為特殊的處刑人,她也姓天童。
而這是發生在她身上的悲劇故事…”
吳克把再調查、已經確認是事實的天童木更父母的情況,在現在這個時候給說了一遍。
無論是在場眾人,還是在電視機或手機上看直播的人,都聽清楚了一個為在其位謀其政父母復仇,請愿當執行人的劍客少女的故事。
天童木更:“…”
根本就沒想到還有自己潤了色的背景介紹,頭皮有些發麻在萬眾矚目下持劍走到了場內。
“她代表著天童家曾經的良心,而按照她的要求,政府將給天童家的犯人分發武士刀,正義的少女天童木更則將會以生死決斗的方式,用手中雪影長刀處決掉天童家的惡人…
當然,如果在場有一半的人反對這種死刑執行方式的話,我們也將會以常規的槍斃方式來解決死刑犯。”
說到這,吳克停下來,把選擇的權利給這里的人。
“決斗、決斗、決斗…”
“讓她報仇、讓她報仇、讓她報仇…”
事實證明,大多數的人都是閑熱鬧不夠大的,場內幾乎只有這兩種聲音。
在喧鬧聲中,剃澤彰磨沉默,過了一會才問:“師妹難道沒跟你說過,她會以這種形式到場嗎?”
里見蓮太郎咽了咽口水:“木更姐以前常說要手刃殺死父母的仇人的,但我沒想到她會做到這種地步。”
“當著萬千人的面,親手弒親,哪怕有緣由,但之后的輿論也是…”
剃澤彰磨沒說下去。
“怎么樣,怕了嗎,怕了的話,讓我來,主人說過了,你若是心生退縮之意,是可以直接退場換人的。”
小嘴巴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著。
“小嘴巴,聽我說,謝謝你,要是放以前,我說不定還真會退縮了,但現在,這種場面,比起你帶我在倫敦安全區搞大屠殺的時候,簡直是小意思…”
天童木更拔出了腰間的雪影,看著對面如喪考批的天童家犯罪族人,卻是一臉的淡定表情。
“作為邪惡一方的犯罪者們,別說沒有給你們機會,只要你們聯起手來能解決掉處刑你們的正義伙伴,那你們就能夠有活命的機會,圣天子將會以國家最高領導人的名義特赦你們…”
天童木更:“???”
而如喪考批的天童家眾死刑犯們,眼睛則是亮了起來。
市中心廣場上的民眾,嘩然了起來。
“這怎么能行?”
“你的心態很好,讓我家主人想搞事了,他在欲揚先抑,準備樹立正義的絕對強大形象你就是即將被安排上去的人。
等下,你要代表正義,以絕對的強大姿態,把要處刑的人砍瓜切菜地干掉…”
“你在跟我講屁呢,一個兩個還行,但所有人一起上,他們可不是普通人啊,雖然天童流武術沒比我厲害,卻也不是能一刀一個解決掉的!”
天童木更在快速地說著。
“處刑,生死決斗,開始!”
而這時候,吳克已經宣布決斗開始了。
“放心,別怕,大膽上吧!”
小嘴巴有些不負責任地說著。
“對不起,木更,但為了我們,你還是去死吧!”
天童家的罪犯,拿著分發給他們的武士刀,兇狠地沖了過來。
“艸!”
天童木更感覺自己被坑了,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死吧!”
她的二伯怒喊著揮刀砍來。
一點遲滯都沒有,就被少女的刀,連人帶刀給一分為二了。
鮮血噴灑,把圍過來的人嚇住,天童木更也被嚇了一跳。
意識到什么,她朝著雪影長刀看去,就見刀刃上,像是被涂抹了一層透明色的黑漆。
而漆黑的粒子還在以肉眼幾乎看不見的速度,在高速地流轉著。
不僅是刀,就連她的身體各處關節也是。
剛才揮刀出去的時候,她感受到了一股不屬于自己的強大力量,作用于刀上。
“看明白了么,這根本不是什么生死決斗,而是展現正義強無敵的表演賽,只不過死去的人是真的而已!”
小嘴巴的聲音再次響起。
“而這就是我家主人眼中的正義,理想中應有的對邪惡擁有絕對統治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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