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
從后面天空傳來的聲音,讓潘多拉有些松了口氣。
“你終于…”
潘多拉回過頭,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就已經長大。
一個赤紅色皮膚、猙獰的人形生物,被惡趣味地給綁成龜甲縛的模樣。
然后,就以這副羞恥的模樣被提溜在吳克的手上,從天上降落下來的這一幕,卻實在是具有視覺沖擊性。
“這、這是什么?”
潘多拉有些結巴問道。
“這是一頭地獄來的惡魔,是我剛幫一個神棍驅魔得到的,我正準備把這頭惡魔帶去正義聯盟那邊,打算用物理教育的方式來引導它洗心革面,崇尚善良,走向未來光明美好的明天!”
莫普莫普猙獰的惡魔臉上,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嘴巴被一條驅邪用的紅內褲給塞起來,但這條紅內褲在被用作嘴塞之前,卻是在那位地獄神探的屁股上。
潘多拉:“…”
真是活久見了,這年頭還有幫助惡魔洗心革面的奇葩?!
雖然有些吃驚,但潘多拉還是很快收斂了自己,那種看腦子不正常人士的眼神。
她跟吳克說明了下黑亞當,那位野心十足的黑巫師,準備利用七宗罪和沙贊的力量,去毀滅世界的事情。
“對方挾持神奇隊長往南邊飛走,我不知道他去了哪,我們需要上都夫人的占卜能力。”
潘多拉強調,在打電話求援的時候,她就跟上都夫人說了。
然而,這涉及到的是一位擁有埃及古代六神之力庇護、擁有強大沙贊之力的家伙,哪怕是上都夫人,想要做到占卜對方的情況,卻是很有難度,需要做一些占卜準備。
“黑亞當?需要上都夫人的占卜能力?”
吳克撓了撓頭,聽到這個名字后,他直接就想起了一個在《邪惡永恒》的漫畫中,被超霸三招秒、踹進下水道、差點沒在海里淹死、不義聯盟里的反派角色。
“你知道坎達克在哪嗎?”
他問。
“哪?”
潘多拉下意識道。
“是我問你啊…”
兩人很快跑去買世界地圖,在福西特市居民一臉既害怕、又興奮的跟隨矚目下,吳克一手拖著莫普莫普,一手在地圖上找到了坎達克,應該是DC世界才有的那個小國家的地理位置。
“果然是在南邊…”
“他在那里?”
“我不確定,我只是記得一些不太確定的東西,然后碰巧和對方離開是一個方向,所以就認為那人,會出現在坎達克那個地方。”
《三體之戰》里就有一幕,神奇隊長拿著黑亞當的骨灰,去坎達克那邊埋葬,那里好像是對方的老家。
“好了,我又要趕路了,你是跟我一起過去,還是待在這里不要走動,等我把人打敗后,帶著他身上的七宗罪回來?”
吳克問了一句。
“我跟你一起去。”
潘多拉的回答不出意外,她跟七宗罪糾纏了萬年之久,現在制服住七宗罪、想要利用七宗罪去做毀滅世界大事的黑巫師,也要被她搖來的人搞定,這種情況,她怎么可能不去見證呢?!
“那么,抓好鐵鎖鏈上惡魔,要起飛了!”
綁在莫普莫普身上的,是一條被康斯坦丁畫了天使之血咒文的鐵索,此時潘多拉依言踩在對方的身上引得這頭惡魔一陣掙扎、讓鐵索不斷晃動。
“給我老實點。”
吳克上去一腳,就把這鬧騰的惡魔,給治好了多動癥,脖子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扭轉,但還活著,在普通人有些驚恐的目光下,他就拖拉著地獄惡魔,以及站在上面的潘多拉,一飛沖天。
天上的風略大,沒過一會,潘多拉的臉就在不斷加速的飛行中,變了形狀,嘴里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布魯布魯布魯…”
坎達克是個貧窮落后的小國家,哪怕在古代的時候它曾有一段輝煌的時光,但現在也改變不了正在被戰亂荼毒的事實。
一片山林地上,一群穿著黃紅相間軍服的士兵,包圍住了一支運貨載人的車隊。
“交出所有貨物和錢財,我可以放你們走,否則…”
士兵那邊,為首的一輛裝甲車上,站著一個頭頂紅帽、右眼被黑眼罩罩住的中年男人,他大聲地朝被包圍的車隊下達通碟。
車隊里有些騷亂,隨后就走出來一名滿臉都是皺紋的老人。
“尊貴的將軍閣下,我是卡噶村的村長,我們的村子被沙塵暴毀了,卻是不得不遠離家鄉,找尋新的居住地。
這是我們村子的遷移車隊,正如你所見,我們只是一群貧苦的人,身上并沒有多少財富。”
老人走出來后,就在軍隊前方一群持槍強盜的槍口五米之外,跪伏在了地上說道。
“我們愿意交出大部分的物資和錢財,但還請仁慈的將軍閣下能夠給我們一條生路,給我們留下一些物資和食物,如果沒有那些東西,卡噶村將不復存在。”
顯然,這是個來討價還價的。
“你們要留多少?”
強盜軍頭子似乎也知道劫掠的規矩,直接開口問。
“三成。”
老人早有準備地回答。
“太多了,我只會給你們留下一成物資,至于錢和食物,則要全部拿走。”
強盜軍頭不容反駁地開口。
“那我們會餓肚子,甚至會餓死人的!”
有些憤怒的聲音,先準備說些什么的老人一步響起來。
一個年輕人,眼中看不出畏懼,從車隊里跑了出來。
車隊有人想拉住對方,但顯然,失敗了。
“塔力克,你在說什么?”
看到對面軍頭的眼中冷意浮現,手也有往腰間的槍支摸去的情況。
從地上爬起來的老人,對準跑過來的這個小孫子,就是一巴掌呼在臉上。
“將軍閣下,這是我的小孫子,他年輕、不懂事,還請你原諒他。”
這樣說著,老人壓著有些被打懵的年輕人腦袋,就要低頭,嘴里一個勁催促孫子。
“你還不快跪下,跟將軍閣下請罪。”
“憑什么,爺爺,有守護者大人在,他們不能、也不敢搶掠我們這么多東西的!”
年輕人有些不服氣,但還是被自家老爺子強按下腦袋,重重地跪了下去,一老一少在俯首。
強盜士兵里,聽到守護者的字眼后出現一些騷亂,但很快就被督軍的軍官壓了下去。
“你說的是坎達克的守護者?”
沉默了一會后,強盜軍頭開口詢問。
“都是這小子胡說的。”
老人回答。
“爺爺,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被老人按跪下的時候沒怎么反抗,但一聽到老人輕慢守護者的話,年輕人一下子就扎刺了起來。
老人能夠壓下他依靠的并不是力氣,而是身為族長以及爺爺的身份,但現在年輕人不服了,自然也就能反抗老人的力量,直接從地上挺起身子。
他的腰挺得筆直,就像是絲毫不怕對面的那些強盜軍士兵般,對著裝甲車上領頭的獨眼軍頭大聲說道:“沒錯,我說的就是坎達克的守護者大人,他說過沒有人可以去壓榨另一個人,所有生存在這世上的人,其權利都是平等嗚嗚…”
老人站起身,試圖捂住這個孫子的嘴,但卻是被年輕人抓住了干枯手腕,用不大的緩勁壓了下去。
“所以,你無權劫掠我們,你們的劫掠是一種對我們的壓榨,若是讓守護者亞當大人知道了,你們都要受到嚴酷的懲戒!”
年輕人大聲地說道。
“你說得好像有道理,那我什么都不要,放你們離開可好?”
獨眼軍頭問。
“這是應當的。”
年輕人挺直了腰板應承下來。
“行,那我送你們上路!”
軍頭說。
“不不不,這怎么行,將軍閣下,我們愿意把九成的物資交給你。”
老人慌忙說道。
“爺爺…”
年輕人再次不滿起來。
“啪!”
但這一回,老人卻是莽足勁,抽在他的臉上。
剛才的巴掌只是聲音大,看起來很用力,而現在才是實打實的,臉龐被打中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
“你給我閉嘴,塔力克!”
老人眼中充血,手都被反震力震得有些顫抖。
年輕人還是第一次見老人這種模樣,一時間被震懾住。
還沒等他反應、再次鬧騰起來之前,老人就招來車隊里、村子的民兵隊隊長。
“蘇恩,快把這個混蛋拉下去。”
不給年輕人反抗的機會,一名壯漢帶著兩名背后同樣挎著步槍的民兵,就跑過來把村子族長的孫子拉了下去。
獨眼軍頭看著這場猶如鬧劇一樣的事情發生,手摸在腰間的槍柄上滴答滴答地重復打開、關閉手槍保險的行為。
就在老人再三說出答應自己提出的要求,準備交出自身車隊的九成物資只后,獨眼軍頭終于點頭同意了下來。
在接收完一筆不少的物資后,他便讓手底下的軍隊讓出一條路。
“為什么、為什么…”
被打腫臉的年輕人眼中盡是不忿之色,死死盯著老人的后背在看,就像是在盯一只膽小的土撥鼠在看一樣。。
就在這時,旁邊伸過來一巴掌,就呼在年輕人的后腦勺上,動手的是剛才把他拖回來的民兵隊長,蘇恩大叔。
“塔力克,別怪族長這么做,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村子族人的生存,守護者大人的確是厲害、戰無不勝,但現在那位大人不在這里,沒辦法保護被劫掠的我們,族長選擇把大部分物資交給那些強盜,卻是避免了大部分村子里的族人,在交戰中死去的事情發生。”
聞言,年輕人有些愣住,他從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別愣著了,提高警惕,握緊手中的槍,那些強盜,也許不會這么容易放我們離開。”
年輕人意識過來:“這是…我的錯?!”
他有些自責,理解了自己的爺爺。
“別放在心上,任何人都有放錯的時候,你還年輕,只要以后記住,遇事別那么沖動就行。”
蘇恩沒有責怪對方的意思,任何孩子都是從跌跌撞撞中成長的,雖然這次的事件有些嚴重,但相信只要經過這次情況后,塔力克這個聰明勇敢的孩子,就會成為一個合格的村長、族長,就和現在的老族長一樣。
走出強盜軍隊的包圍圈,卡噶村的車隊有驚無險,在強盜軍被甩在身后,消失在視野中,車隊里的所有人才都有些松了口氣。
天色逐漸暗淡,卡噶村的車隊找到了一處水源湖泊,他們就在距離湖泊一兩百米外的草地上扎營。
“看來,這次是他們拿到了東西后,看見我們亮出來的步槍,并不想和我們硬干。”
“還是村長您應對得當。”
“唉,本來,我說不定,是可以多保住一成東西的。”
“就當買教訓吧,塔力克已經知道錯了。”
“對不起。”
年輕人低下頭,在燃起的火堆旁,對著自己的爺爺道歉。
老人有些唉聲嘆氣,也有些欣慰,他的孫子只是經驗不足,并不是莽夫,如果能在經過這次教訓后有所成長,一成物資的學費倒也不是什么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物資被搶走大多數,停下來的車隊,村里的所有人心情都有些低落,老村長趁機教育起自己的孫子。
“在失落的時候鼓勵族人信心,也是村長要做的工作,塔力克,你以后是要當卡噶村村長的男人,你要跟著學!”
老村長站起身,大聲朝周圍道:“村子里的各位,我們今天雖然被搶走了很多東西,但卻沒有任何人傷亡,這是個好消息。
意味著我們抵達坡土建造新村子的時候,就會有足夠的勞動力,可以很快地把村子重新建造起來。
今天失去的東西,也會很快被我們重新擁有,我們現在應該跳篝火舞,好好地慶祝一下以后的好日子…”
坎達克人長時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像是今天遭遇到強盜軍隊的劫掠,卻也只是比較少發生、但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而很多坎達克人都在這種生活境況中學會苦中作樂。
這個車隊的人就是其一,但他們顯然高興得太早,就在篝火舞進行到熱烈的時候,突兀的槍聲,卻是打破了這里的苦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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