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辦公室。
李秀滿哭笑不得地望著委屈巴巴坐在沙發上哭訴的小男孩,心里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李秀滿這兩年很不利,因為種種原因,明面上的掌門人從他換成了金英敏,雖然整個司馬公司無,論從實力還是話語權都還是他最大,但對他的影響還是有的。
且他目前沒有多少心思管理公司要務,因為還有一件很麻煩的事等著他去解決。
一個練習生受了委屈怎么說也不歸他管,也找不上他,可偏偏眼前這個小男孩自己主動找來了。
現在他已經淪為練習生的心理輔導員里嗎?
被這個練習生這么一鬧,他也沒心情做其他事了,閑來無趣,權當解乏。
這個有著一雙大眼睛的練習生他是知道的,在他來的第二天他就注意到了。可笑的是金英敏那家伙居然以為他不知道。真當他這個娛樂帝王是假的嗎?
對于又才華的孩子,李秀滿向來是偏愛的,但要看這個人聽不聽話,值不值得被偏愛。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你怎么想起來找我的?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聽到公司最大的官要給自己撐腰了,言白眼眶里的淚水瞬間收回,語氣依舊委屈:“他是出道的藝人,社長不在,我想著只有您能對付他了。”
李秀滿啞然失笑,原來是把他當做出氣的工具人了,是該夸他無所畏懼呢?還是無知呢?
驅虎吞狼?
“別裝委屈了,你這點小把戲騙騙一般人還行,在我這就別演了。”
“哎!好嘞!”言白倒也灑脫,被拆穿一點也不尷尬,還咧出一個笑臉。逗得李秀滿無語一笑,這孩子是的走諧星路線嗎?跟資料上說的不一樣啊!
掏出手機一個電話打給了sj帶隊經紀人,接通后沒有廢話直接進入正題:“金溪澈今天有活動嗎?沒有讓他過來一趟。”
掛斷電話,抬眼看向言白,他正抱著桌上的蘋果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不是說天朝的孩子都害羞內斂嗎?這個怎么完全不一樣?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看著他吃這么香,李秀滿突然也想吃了,“給我洗一個。”
“哎!好咧!”言白從桌上拿起一顆蘋果往自己身上蹭了蹭,遞給眼前的和藹小老頭。
“你就這樣給我了?”李秀滿詫異地望了他一眼,這也太糊弄了吧!左右望了望,辦公室里沒有洗蘋果的地方,他剛才也沒出去。
“我衣服很干凈的,衣服昨天才換的。”說著啃了一口自己的蘋果,示意他的蘋果也是這么‘洗’的。
年紀大了都喜歡孩子,有的喜歡安靜的,有的喜歡鬧的。李秀滿一直覺得自己是后者,現在他發現,他是喜歡皮的。
再次無語一笑,已經不知道是李秀滿第幾次這么笑了。接過蘋果表情嫌棄的啃了一口,問:“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想了想換了一種說法:“你沒聽過我是什么樣的人嗎?”
“聽說過,沒來之前就聽說過了,聽說你喜歡打人。”
李秀滿望著言白。想從他眼里看出畏懼,可惜沒有這些。不知道是真的不怕,還是表演出來的。不管哪樣,這個孩子都和其他練習生不一樣,到有點像自己曾經帶過的一個孩子,很像,又不一樣。
“你不怕嗎?”
“不怕。”
言白咀嚼著蘋果,咀嚼得很快,汁水都快要從嘴角蔓延出來,喉結上下蠕動一下,咽下果肉舌尖舔了舔嘴角。開口:“我又沒犯錯,你為什么要打我。”
李秀滿輕輕撫了撫他的腦袋,不再說話,一老一小安靜地啃著蘋果,辦公室里靜的只剩下咀嚼蘋果的聲音。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響起,門縫里探出一顆腦袋,臉上堆滿笑容:“老師你找我?”
李秀滿除了是司馬家的掌門人之外,還是一名制作人,公司內親近的藝人或者練習生會尊稱一聲老師。
被叫來的金希澈很疑惑,不知道李秀滿叫自己干什么,想來想去可能和昨晚的事情有關,心想李老師還是很關心公司的一舉一動的嘛。可進來后發現辦公室里除了李秀滿外還有言白這個小家伙。
他來這里做什么?還一臉得意的笑?
李秀滿放下蘋果,笑著問:“認識這個小家伙吧。”
金溪澈還沒從茫然中回過神,呆呆地點頭。
李秀滿表情冷了下來:“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人家把狀都告到我這來了。”
言白:您能不說的這么讓人誤會嗎?
“什么?”
這次金溪澈是真的愣住了,就…這事?昨天又一次把言白綁回宿舍他確實說過要告狀,可他每次都會說上那么一回,沒人當回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兔子急了會咬人?
但李老師您居然也當回事,這是怎么回事?您老是最近太閑了?
目前整個公司能管金溪澈不多,又愿意管這件小事的,恐怕目前也只有李秀滿了,只能說言白真的是找對了人。
“啊~是這樣啊!這件事不用老是您來,現在我就能解決。”
金溪澈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吧咔吧的脆響。這家伙真的不是什么好東西,身上自帶一股野性。經過幾年娛樂圈的生活,野性沒給磨去反倒隱藏的很好,笑的時候親切迷人,冷著一張臉還真挺嚇人的。
幸好進的是司馬家,要是去的另外一家,不知道有多少人遭殃。
“砰!”
李秀滿拍了一下桌子,虎著臉。
這是在老虎面前呈威風?真把他李秀滿不放在眼里?
兩人一個接一個釋放威壓沒什么,只是言白膽子小,他禁不住嚇。
他這次來只是想露個臉罷了,可不想把事鬧大,這兩真打起來,不說李秀滿會不會被打死,就算只是輕傷,他往后日子怕是不會好過了。
錘了錘發軟的大腿,拿起李秀滿放在桌子上的蘋果,想著言媽每次哄自己時的語氣:“滿滿啊!別生氣,吃口蘋果,多大人了,氣壞身子怎么辦。溪澈啊!快給滿滿道歉,看把滿滿氣的,手都怕紅了。”
李秀滿:!!???
金溪澈:我剛才聽見了什么?!
言白沒注意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只見兩人都沒有動靜,以為動了真火,拉著金溪澈到李秀滿面前,輕輕撫著金溪澈的后背,擼貓似的,語氣溫和:“你是后輩,給滿滿道聲歉怎么了!別任性,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都別生氣。”
兩人看著跟小大人似的言白再次喊出那個名稱,這才確認自己沒聽錯。
李秀滿懵懵地問了一句:“你喊我什么?”
“滿~”言白突然反應過來,下意識瞟了眼門口位置,想著自己現在跑還來得及嗎?來不及了。舔著臉訕訕一笑:“李秀滿老師,老師你可能聽錯了。”
他可能認為是聽錯了,可有人卻切切實實聽見了,比如身邊的金希澈。
金希澈一手捂著嘴,一手揉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滿滿~真可愛!哈哈哈哈…”
言白和李秀滿滿腦黑線,都像掐死金希澈,李秀滿心更大,他想兩個都掐死,一張老白臉氣得漲紅。
瞥到又放回桌子上的半顆蘋果吭哧吭哧三兩下啃了個干凈。
等到金希澈終于不在笑了,兩人并排垂首站在李秀滿面前,乖巧的像犯了事的小學生。
李秀滿食指有節奏的敲著辦公桌,慢悠悠地問道:“說說吧,怎么回事?”
兩人閉口不言,不是說敢說,是不知道說什么,他指的是剛才的事還是昨晚的事?
“希澈你說。”
大老板再次放話,金溪澈也不敢耍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副尷尬的笑容:“我們就是想逗逗小師弟,可能昨天晚上玩過火了。”
言白:能不能不要用那些模糊的字詞!
李秀滿視線一掃看向言白,小孔雀立馬變成小鵪鶉,縮了縮脖子,委屈巴巴道:“這不是第一次了,他們仗著是前輩,沒少欺負我。”
李秀滿見言白的表演又開始了,抬手打斷道:“你別裝了。”
他這一番話似乎說道了金溪澈的痛點,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就是,會長,你別看他人長得小,鬼點子可多了。”
“你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們隊伍有幾次差點解散,全是因為這小子。這小子特別會挑撥離間,藝聲因為他不知道打過幾次架,那家伙打架本來就兇,有幾次我都差點挨揍。”
“會長你要是不信去問強仁,他被打的最多。”
“偏偏他又長著一張迷惑人的臉,那幾個傻子經常給他耍的團團轉。”
李秀滿手撐著臉,一副聽故事的模樣,笑吟吟地問道:“那你們怎么還老是找他玩呢?”
“額~”金溪澈明顯梗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可能因為言白他們多了許多樂趣吧。
言白腦袋越垂越低,他的老底快被揭完了。
李秀滿聽完后并沒有生氣,拿起言白的資料看了起來,自言自語的念叨著;“95年,14歲,還挺小的。”
辦公室里沉默了下來,兩個等待處決的犯人,等待著李秀滿的處決。
“好了,這是就這樣吧,你倆先回去吧。”
兩人一聽拔腿就跑,在即將沖出牢籠之際,李秀滿的聲音再次響起:“哎!先等等。”
兩人轉頭看見李秀滿戲謔的眼神,心里同時咯噔一下。
“溪澈留一下,有事跟你說一下。”
聽到留堂名單,沒有自己,言白對著金溪澈列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表情要多嘚瑟有多嘚瑟:“哥,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