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悄悄咪咪的來到一處偏僻墻角,這里位置絕佳,攝像頭盲區,而且下面墊了很多磚頭,一看就是學生逃課的老位置了。
言白踩著磚頭,手扒拉著墻頭,手臂一用力整個人一躍而起騎在墻頭上。
觀望了四周環境,見沒人注意這里,往下伸出一只手。
“快!我拉你上來。”
“真的要翻墻頭嗎?”鄭繡晶有些猶豫似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居然有些忸怩,這是言白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種矯情的表情。
視線下移,兩只小手緊緊捏著校服裙擺,想往下拉又不敢拉。
當即明白了為什么會突然扭捏起來,用一種很不耐煩的語氣說道:“行不行啊!大冬天穿裙子為什么不套一條褲子?就為了臭顯擺你那兩條腿?誰會看你啊!遲早凍成大象腿!”
鄭繡晶:“???”
言白看著鄭繡晶臉上的表情從忸怩變成茫然再到憤怒,在她指著他破口大罵的下一秒翻下墻,靠著墻默數:“1、2、3。”
“砰!”
一道身影跳了下來,在這道身影跳下來后,言白拔腿就跑。
鄭繡晶指著言白的背影大罵:“你別跑!今天你死定了!”
兩人在春日的上午陽光下,一個跑,一個追。
兩人的運動神經都很好,跑得很快,很快就超越了同樣在泵跑的警察,即將超越警察追趕的人。
“學生,幫我攔下那個小偷。”
小偷?言白看著前面死命奔跑的人,一個飛撲把他撲倒在地,身后緊跟著的鄭繡晶撲倒言白,最后的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沒有飛撲,跟著言白按到那個小偷制服了他。
然后場面就變成了…鄭繡晶騎在言白腿上一通亂打,言白緊緊抓著小偷的腿,警察叔叔按著小偷上半身給他銬手銬。
“別打了!沒看到警察嘛!”
言白沖著孜孜不倦打著自己的鄭繡晶吼道。
鄭繡晶愣了愣神看到四周的環境,紅著臉松開薅著頭發的手,起身立在一旁,模樣十分乖巧。
警察叔叔一邊打著小偷,一邊笑著對兩人道謝:“謝謝你們啊,不然還真讓著狗崽子跑了。”說著在小偷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現在想你們這樣的好同學不多了。”
“那有,這種壞人就應該要我們這種正義之士來對付。”
言白風騷的擺了一個poos,一旁的鄭繡晶則翻了個白眼。
“呵呵~”警察叔叔正要再夸獎兩句,忽然反應過來,指著兩人身上的校服,問:“你們是中學生吧?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在上課嗎?”
“額~”言白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和鄭繡晶對視一眼,同聲喊道:“跑!”
“呀!趕緊回去上課!”
警察叔叔沖著兩人喊道。
又一次奔跑停下后,兩人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彎著腰撐著膝蓋。
“我們現在去哪?”
鄭繡晶問道。
“游樂園怎么樣?”
言白還沒有去過首爾的游樂園,這次有了機會當然想去一趟。
“我身上沒那么多錢。”因為奔跑,鄭繡晶臉上出現潮紅。
“沒事,跟我出來還要你掏錢?”
言白臭屁的挑眉。
“那午餐我負責。”鄭繡晶頓了頓說道,一直讓言白付錢,作為前輩有些拉不下臉面。
“行~”言白隨意地擺了擺手:“你帶路,我不認路。”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游樂園的人相對來說要少,但數量依舊可觀,而在情侶或父母帶著小孩的人群中,穿著校服的言白和鄭繡晶就顯得顯眼。
但兩人都是沒出道的練習生,哪怕鄭繡晶拍過廣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根本沒人記得。
既然沒人在意,兩人玩的也放肆起來。
兩人帶著愉快的心情,一路從入口處的旋轉木馬玩到碰碰車,玩累了就買兩根冰淇淋,坐在角落里默默的邊吃邊休息。
“一會玩什么?”
言白把兩腿張開,一只手撐著草坪,整個人以最放松的姿勢坐在草坪上吃冰淇淋,即使玩了大半的游樂設施,臉上也不見疲倦,反而更有精神。
鄭繡晶非常順手的把吃完的冰淇淋包裝紙遞給言白,言白熟練的接過,在手心里把包裝紙團成一團,對準遠處的垃圾桶做了個投擲的姿勢。
“咻——”
精準投入。
這時一對情侶從鬼屋后門走出來,臉上帶著心有余悸的驚恐。
“鬼屋!”
鄭繡晶語氣肯定,她一直沒玩過那個,因為小時候姐姐不敢玩,長大了也沒有機會,主要是沒有多余的錢來游樂園。
言白佯裝沒有聽見,視線在游樂場四周游走著,最終定格在過山車上。
“我們玩過山車吧!那一定很好玩。”
“呀!”
“要不玩跳樓機也行,那個看起來也好玩。”
“你沒聽見我說什么嗎?”
言白三番兩次的岔開話題,鄭繡晶臉上生出不悅,狐疑地看著他的臉色,不確定的問道:“你不會也怕這個吧?”
“你說什么呢!我一個大男人會怕?”
言白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咪,立馬站起身子,為了證明自己不怕,拉著鄭繡晶往鬼屋購票處走去。
“開玩笑!我會怕這個!到時候你別嚇到叫出聲來,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從買票到排隊進入前,言白的小嘴嘟嘟囔囔就沒停過,而且語速極快,跟唱rap似的。
一進去鬼屋,黑暗的環境籠罩下,言白rap表演瞬間結束,不由自主的抓起鄭繡晶的衣角,小步小步的前行著。
鄭繡晶見狀哂笑一聲,果然是怕的嘛!還硬撐。
嘴角一勾,對著言白一聲大叫:“吼!!!”
“啊!不要,我還小!不好吃,別吃我。”
比預想的還要夸張,言白緊緊抱著鄭繡晶的胳膊,腦袋使勁往胳膊之間鉆。
“咯咯咯…”鄭繡晶指著被自己夾著的言白大笑:“原來你膽子這么小,看你平時臭屁的樣子,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哈哈哈…”
言白紅著臉,雖然黑暗的環境看不見臉色,腦袋慢慢離開手臂包夾范圍,手卻依舊抓著衣角不放。嘀嘀咕咕半天一句話也不敢說,唯唯諾諾的樣子生怕惹她不高興丟下他。
鄭繡晶笑著把手抬起,“把手給我,牽手你就不會害怕了!”
這個時候言白已經沒有自我抉擇的能力了,說什么做什么,很聽話的把手伸了過去給鄭繡晶握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鄭繡晶見識了言白的男高音天賦,全程尖叫聲比她老姐還要夸張。
出來后,鄭繡晶揉著耳朵,現在她依舊感覺耳朵里有陣陣回音。看著失魂落魄的言白,半晌,說了一句:“你以后做男高音吧,要不rap也行,這兩點你很有天賦。”
靈魂還沒回歸本體的言白都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說了什么,依舊乖巧的被她牽著走向下一個娛樂項目。
傍晚,太陽慢慢下垂,陽光的顏色漸漸變得深了、重了,溫度也隨著太陽的降落隨之降低。
鄭繡晶好不容易又一次抓住搞鬼的言白,揪著他的耳朵用力往上扯,惡狠狠道:“敢不敢了?”
“撒手、撒手,耳朵要掉了。”言白踮著腳,試圖減少拉扯帶來的疼痛感,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高,也低估了鄭秀晶的力氣。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掙扎不到半分鐘,言白放棄了抵抗,道歉求饒。
鄭秀晶冷哼一聲松開了手。
言白揉著發紅的耳朵,斜眼怒視著鄭秀晶,正好撞上她同樣的怒視,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極有默契的把頭扭向不同方向。
這小妞怎么跑得這么快?一定是自己腿還不夠長的原因。
言白每次捉弄完鄭秀晶后,都會被她追上,無一另外,這讓他對自己的運動天賦產生了自我懷疑。
他可是言白啊!從小除了身高各項都遠超同齡人的言白,居然跑不過一個小丫頭?這讓他感到很沒面子。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鄭繡晶突然主動開口:“金中仁離開了。”
“呵呵~”言白輕笑兩聲,這事他當然知道。說真的,他現在有點佩服這個人,硬是撐了兩個月才離開。明明在待下去也沒有任何用處,但他好像只是為了證明什么。
能說什么?年少的骨氣?
因為這事,言白被社長叫去罵了兩個小時,因為言白還想把另外兩人也給整走。
金中仁是因為事發突然,金英敏事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導致最后木已成舟,他所做的只是順水推舟罷了。但他不會任由言白繼續胡鬧下去。
可言白沒想道這么多,只認為金英敏那天默許一次也會有第二次,白白給罵了一頓,老實了。
鄭繡晶在言白肩膀上錘了一下:“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說什么?”言白一臉茫然。
鄭繡晶見他裝模作樣的表情,氣不打一處來,抓著他的書包對著他一頓連環爆錘。
“你說你該說什么!”
“呀!痛啊!”
“人家這么多年的夢想都毀了。”
言白嗤笑一聲:“那有這么夸張,離開司馬家,還有yg和jyp,實在不行還有一堆小公司,出不了道還可以回去念書。毀了夢想什么的,罪太大了,我可承擔不起。”
“再說了,我讓他走了嗎?我只是對他略微做出點懲罰罷了,我之后有對他做出什么嗎?沒有吧?你不能讓我破鏡重圓和他成為好朋友吧!這又不是偶像劇。”
他話說得一套一套的,鄭繡晶差點被他套進去,緩了片刻,才說:“那還不是你不讓所有人理他,孤立他。”
言白雙手交叉抱胸:“你不要誹謗我,我可什么的都沒說,不要把事往我身上攬,我強迫他們不理他了嗎?沒有吧!”
“可你就是這個意思。”
“我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威脅一堆練習生?根本不太現實,只能說明他原本人緣就不好。”
鄭繡晶想了想,好像說的沒問題,但感覺還是哪里不對,兩條眉毛慢慢下垂,整張臉呈現成一個‘囧’字。可言白不會給她想的機會,指著路邊的小吃攤道:“吃東西吧!我請客。”
“你不請客我請啊!我也沒錢啊!”
霸凌一個人從來都不需要威脅所有人,只要威脅那人身邊的一兩個就行了。剩下的人只會遠遠旁觀,因為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這是言白早就知道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