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能夠明顯感覺到,四周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截然不同。
如果說之前盡皆是淡漠和憐憫,那么現如今便已經化為了尊敬和熱情。
畢竟剛親眼見證一個展現無限潛力的天才后輩崛起,沒人會不想在其尚未完全成長起來前打好關系,即便他們所謂的尚未成長起來,是已經堪與六級掠星之主分身叫板,但此刻所有人已皆是習慣性的將這點忽略了。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熱情,蘇言并未擺譜,禮貌的對眾人回以微笑,然而也僅僅如此了。
這些人的嘴臉,在之前分配攔截任務時他便早已看透,自然也沒有要與他們深交的意思,只要不惡于人就行。
不久以后,蘇言剛推完幾位掠星之主的閑聊邀請,正準備回私人艙室,這時凈蓮神女的邀請再次傳來。
這次不僅僅是蘇言詫異了,旁側的一眾掠星之主們也將意外的目光投來,之前蘇言被邀請的那次可是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但他們可以將之歸結為凈蓮神女對四象星宿宮的照顧,提前將炎魔大軍攔截的事情告知。
可是這才多久?凈蓮神女居然再次邀請蘇言,而且還是毫無遮掩的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著更深一層的意味?況且最近神女守護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兩者之間又會不會有聯系呢?
一時間整個飛艦主艙中沸騰一片,眾人圍繞著蘇言以及神女守護兩者,展開了瘋狂討論。
對此,蘇言只是一開始產生了些許疑惑,而后很快便猜到了凈蓮神女此舉的意圖。
“這是已經開始逐步散播消息,為日后正式宣布不會造成太大震動做準備了么。”
蘇言眉頭一皺,這樣一來他就沒有什么退路了。
不過很快他便釋然,神女守護一事背后牽扯極大,只要真能成,那么日后他在東域,甚至是整個華夏聯邦,都將有著極大好處,因此,既然凈蓮神女都已經給出了選擇,那他自然也沒有退縮的理由。
平復心情后,很快他再次在侍女的帶領下來到了艦長室。
“啪啪啪!”
剛走進門,清脆的掌聲響起,正前方不遠處,一身淡綠華服裙穿著的凈蓮神女正面帶微笑,輕輕送上自己的掌聲。
“開界神通加世界級秘寶,輕松鎮壓兩頭炎魔巨獸和兩萬炎魔大軍,小女子果然沒有看錯人。”
聽到凈蓮神女的自稱,蘇言眼皮一跳,趕忙開口道:
“職責所在,神女言重了!!!”
“好了,放輕松些,今后你就是我的守護人,不必這么見外!”
一陣交流后,兩人關系終于增進不少,至少蘇言不會再那般嚴肅,一番交流下來,他發現這位凈蓮神女還是很可愛的。
沒錯,就是可愛,其內心就如同她的眼眸和聲音一般,也是那般的空靈、純凈,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片刻之后,凈蓮神女終于是回歸正題。
“蘇言,這次邀請你過來其實是為了一件事。”
聽此,蘇言神色一正,終于是插入正題了。
“之前我不是說過有辦法可以炕實你的根基嗎,就是現在了,你認真聽,千萬不要抵抗。”
蘇言精神一怔,下一刻猛地反應過來,如果對方是說真的,那么接下來將會是他的一次天大機緣,因此他神經緊繃,不敢走神。
下一刻,凈蓮神女輕飄飄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蘇言身前,柔美身段隨風而動,竟是原地起舞。
同時她紅唇尾啟,空靈之音緩緩從口中傳出:
三生三世恍如夢 一曲…
隨著這空凈歌聲響起,蘇言雙目輕輕閉合,心中雜念盡皆消散,這一刻他只感覺自己恍惚在隨風起舞,又好似行走云端,片刻后再置身綠野。
似乎有那么個瞬間,他感覺自己化身成了另一個人,那是一個鄉野村夫,原本每日牧牛打獵,過的平平無奇,突兀有一日偶遇一高人洞府,最后借此踏上修行之路,并一路高歌猛進。
掠星學徒、正式掠星師、掠星之主…
成就四級掠星之主后,他一身潛力耗盡,最后一路走馬觀花活過十萬載,這才黯然隕落。
他又感覺自己化身成了一位掠星學府教師,原本不過堪堪跨入一級正式掠星師的修為,卻突然得到了一位掠星之主的青睞,從此成為了掠星之主嫡傳弟子。
在此以后他的天賦徹底爆發,一路成就掠星大師,突破掠星之主,最后更是超越自己老師,縱橫一大行省十數萬載。
緊接著他又化身為一個被敵對家族算計,落得家破人亡的學子,最后一步步努力之下,成功報得滅門之仇,最后名傳整個行省…
也不知過了多久,蘇言只感覺自身似乎一夢數十萬載,經歷了數個人生。
“嘶!”
冷吸一口涼氣,蘇言從沙發上坐起,一時間只感覺腦袋似乎就要炸裂一般,就好像自己腦海中突然多出了一大堆額外記憶。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他重新適應,這才恢復平靜。
身側,凈蓮神女正睜著空靈眸子靜靜看著他,蘇言毫無退卻的與她對視,眸中帶著深深的感激。
消化掉腦海中的記憶之后,他已經是明白了對方剛剛所做的一切。
“是三生三世幻夢曲么?”他低聲向著女人問道。
凈蓮神女輕輕點頭,示意他說的沒錯。
“即便以你現如今的修為,這曲子也不過能演奏一遍,就這么用在我身上了?”
凈蓮神女眸光依舊空靈,只聽她沒有任何思考就徑直道:
“你就是我日后的守護者了,不演奏給你聽,那你還想要我給誰演奏?”
聽此,蘇言一時無言。
三生三世幻夢曲,這可是華夏聲明赫赫的上古神曲,能夠讓聽者憑空增加三世經歷,用以鍛煉使用者自身的心性,以及增加自身經歷,炕實修為底蘊,可謂是名副其實的神曲。
可惜這種上古曲譜極難演奏,即便以華夏四大神女在音律上的深厚底蘊,每人一生也不過只能演奏一遍,否則必會反噬已身,可以說每一曲皆為無價。
也正是如此,此刻蘇言心情才會這般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