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眾人收拾完畢后,再次踏上了前進的路途。
不過這次沒有走多久,三個小時后眾人再次停了下來。
此時一行六人所處的位置乃是一片濃厚的灌木叢,而在前方數十米處,則是一條山間溪流。
這條溪流不深,水也很清澈,給人一種十分天然、純凈的感覺。
然而在劉銘的提醒下,幾人卻是根本不敢靠近,原來本次那任務的目標棄水猿,正是在這一代活動。
不多時,就在眾人準備行動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知何時,后方不遠處已經走來了一支隊伍,這支隊伍人數還要超過鐵河派這邊,足足有八人。
劉銘一行人朝著對方的服飾看去,很快這位劉銘師兄輕聲抱拳道:
“原來是鐵拳門的朋友,你們也是出來執行任務的?”
聽此,鐵拳門那方練氣四重的領頭人同樣抱拳道:
“是的,鐵河派的各位難道也是?”
兩人一言一語間,很快便將對方的目的弄清楚。
最后雙方十數人竟是大笑著組起團來。
原來這鐵拳門一眾人的目的同樣是那棄水猿,雙方完全可以合作,而十數人一起,任務成功的可能性自然更高。
數分鐘后,人群中走出兩名男性弟子,其中一人正是那梁超,而另外一人則是鐵拳門的人,兩人有一個共同點,皆是練過步法,速度比普通弟子都要快上幾分。
兩人此行所承擔的,自然是將那棄水猿引誘出來。
在后方眾人緊張的目光中,兩人一路來到溪流邊,作勢要去洗臉。
這時下方的溪流中猛地有兩道噗通聲響起,隨后兩道黑影從水底竄了出來。
梁超兩人心頭一驚,萬萬沒有想到棄水猿的反應速度會如此之快,同時也沒想到居然會有兩只棄水猿,而且看樣子還都是練氣中期妖獸。
一想到這,兩人臉色大變,同時跨開步伐便朝身后退去。
然而讓后方眾人驚懼的是,兩頭從水底竄出的棄水猿速度似乎快到不正常,兩位練過步法的練氣初期弟子,在它們面前似乎就像是蝸牛在爬一般。
眨眼間便越過數米距離追上了梁超兩人,偌大的拳頭帶著呼嘯勁風直接掄在了兩人頭上。
紅白粘液灑過,兩位宗門出身的內門弟子就這么被一同擊殺當場。
后方數十米遠處。驚恐聲音驟然響起。
到底還是一群沒有見過什么世面的孩子,在看到兩位之前還和他們好好說話的同門,就這么干脆利落的死在眼前,一群人很快便失去了分寸,接連不斷的驚叫聲從他們口中發出。
這時那位劉銘師兄和鐵拳門中領頭的那位,兩人對視一眼,隨后一起出聲喝到。
“冷靜,你們掩護我們,只需要防住這兩頭棄水猿兩分鐘,之后便交給我們。”
話畢,兩人雙手在身前迅速結印,隨后一陣莫名的氣息在他們身周流轉,似乎在準備什么大招。
而在聽到兩人的呼喚后,身周的眾人迅速冷靜下來,這時有人道:
“安靜,有沒有擅長煉體的兄弟?去前面頂一下,我們在后面掩護。”
一行人雖然驚慌,但是畢竟也是宗門出身,云盤縣鐵索十派雖然算不得什么大宗門,但是每家好歹也是擁有著數位甚至十數位筑基期大修士的。
其教出來的弟子雖然還顯稚嫩,但是卻也不是一群烏合之眾。
一行人很快調整過來,三位體質強悍的鐵拳門弟子一步跨出,直接攔在了兩頭棄水猿前沖的路徑上,不算濃郁的法力在他們周身流轉。
同時后方一眾人也同樣面色凝重,一道道法術在他們手中凝聚,然后再朝前方飛射。
為身前的三人盡力打著掩護。
可是這三人即便是主修煉體,但畢竟只是三位練氣初期的修士罷了,兩頭棄水猿本就是以肉身強悍著稱不說,而且還是兩頭練氣中期的妖獸。
一身戰力已經逼近練氣后期的人類修士,三位鐵拳門弟子雖然有著身后眾人的掩護,但是卻也只能堅持很短一段時間而已。
一分鐘都沒過去,三人面色便已經煞白了起來,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這時有人道:
“劉銘師兄,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我們這邊快支撐不住了。”
誰知兩位練氣中期的領頭人語氣凝重。
“不行,這法術的蓄力十分關鍵,否則對棄水猿造不成傷害,你們再堅持一會!”
這話一出,眾人也只能無奈的再次咬牙堅持。
本就是強弩之末的三位鐵拳門弟子很快便露出了破綻,其中有一位矮胖弟子一個反應不及,被一頭棄水猿直接正面轟中胸口。
瞬間這名鐵拳門弟子胸口直接凹陷,眼中神采直接消散,顯然已經沒了氣。
而少了一人分擔后,另外兩人所受的壓力自然大增,很快便被兩頭棄水猿逼得節節后退。
“劉銘師兄,你們再快些,我們實在沒辦法了。”
然而兩人依舊沒有反應,數秒過后,這兩位鐵拳門的弟子毫無意外的再次被擊殺。
直到此時,一行十四人已經是死去五人,還有一人不知所蹤。
到這時候眾人早已經慌了神,也不再理會那所謂的牽扯任務,一時間場中還活動著的六人齊齊轉身,朝著四方奔逃而去,竟是不管還在施法的劉銘兩人。
人群中,江婷雙眸泛紅,她一邊奔逃著,一邊不斷大聲呼喚。
“江念,你在哪?你快出來,江念,你出來,嗚嗚!”
呼喊著,她聲音逐漸低沉,最后更是緩緩嗚咽了起來。
這時那位之前邀請她參加這個任務的女孩快步迎了上來,聽到她的呼喊聲后,其快速拉著江婷朝后方密林奔去。
“我的江師妹,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保命要緊好嗎,你就先別管你那堂哥了……”
其正說著,這時身后傳來兩道濃郁的能量波動,兩人面色一喜,因為除了兩位練氣中期的弟子,沒人能發出這種強度的攻擊。
兩人目光中帶著絲絲希冀,可是等到她們轉頭時,兩人的身體卻是僵硬在了原地,眼中的希冀更是消散的干干凈凈,轉化為的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身后,這兩道能量波動的確是由劉銘和那位鐵拳門練氣中期弟子發出的,只不過,兩人所攻擊的目標并不是那兩頭棄水猿,而是對準四散逃跑的六人。
此時除去她們兩人,其他四人已經全部倒在了血珀之中。
四人臉上依舊是不可置信之色,不明白他們的師兄最后為什么會對他們出手,然而卻沒有人能給他們答案,因為他們已經聽不到了。
江婷兩人面色煞白的看著劉銘兩人,此時兩頭棄水猿也早已經停止了攻擊,直直的站在兩人身后,充當這兩位最忠心得護衛。
兩人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詭異笑容,隨后緩緩朝著兩女走近。
這時那劉銘開口道:
“我要那個雛,另外一個歸你!”
此時其出口的聲音早已不是之前的淡然、清亮,而是帶著沙啞的陰沉、蒼老與森然。
對此,鐵拳門那位練氣中期弟子點點頭,沒有絲毫意見。
等到走近,劉銘兩人目光不斷的上下打量江婷兩女,眼中滿是淫穢之色,笑聲更是放肆。
這時面色煞白的那名二十歲女孩還保持著一絲理智,她艱難的開口道:
“劉師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為什么要……”
然而還不等她話說完,那劉銘便桀桀一笑。
“劉師兄?桀桀桀桀,你再看看我是誰?”
說著,其臉上面容一陣變幻,竟然開始慢慢扭曲起來,眨眼之間便從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變為了一個面容褶皺的白發老頭。
隨后他身側的那位鐵拳門弟子也同樣如此,搖身一變,兩個少年便化為了兩個老頭。
江婷兩人臉色大變,此時即便她們再單純也猜到些什么。
兩人哆嗦著后退,身軀在不斷顫抖。
“你…你們到底是誰?”
聽此,劉銘桀桀一笑。
“桀桀桀桀,還能是誰,是你們的最好的師兄啊,快過來吧,桀桀。”
“兩個嬌嫩的丫頭,桀桀桀桀,劉老怪,我就先開動了,留給我們的時間可不多。”
“放心,我心里有數,我們這次的收獲,絕對可以供我們修煉到練氣巔峰,到時我們便能再次多出上百年壽命來,足夠我們準備沖擊筑基的時間了,桀桀,到時天下之大,我們盡可去的。”
“好了,動手吧,桀桀,我等不及了!”
“吼!”
就在兩人一臉淫笑的走向江婷兩女時,這時身側一道恐怖的龍吟虎嘯之聲沒有絲毫征兆的簾卷而來。
不僅是這劉銘,其身側另一位老頭也一同被這道龍吟虎嘯音波簾卷,一時間兩人眼中皆是閃過一抹恐懼,身體僵硬在了原地。
下一刻一道黑影從側后方的密林中沖出,這道黑影速度之快,明明前一刻才剛剛沖出密林,下一刻便已經到了兩個老頭身側。
一道微弱的紫色雷芒閃過,兩個練氣中期老頭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
在兩人的胸口,兩個深深的凹陷格外明顯。
其中之前那位鐵拳門練氣中期的老頭已經是眼神渙散,出氣多進氣少,顯然已經快沒命了。
而那劉銘則要好上很多,其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口中雖然時不時的咳出鮮血,但是卻并沒有完全失去戰力。
他抬起視線,在看到出手之人的面容后,眼中先是一怔,隨后不怒反喜。
“桀桀桀桀,是你?那個丫頭的堂哥,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入道,深藏不露啊,桀桀桀桀,不過還得謝謝你,這樣一來,所有的收獲便是我的了,桀桀!”
聽此,蘇言也是跟著笑了起來,沒有一絲懼怕之意,甚至還轉頭看了身后的江婷兩人一眼。
此時兩女淚眼婆娑,根本沒有一絲身為一個入道修士該有的模樣。
別說抵抗了,甚至就連逃跑都做不到,雙腿發軟,只能僵持在原地,做不出絲毫反應。
很快江婷這丫頭眼睛瞪大。
“江念,小心!”
身后,兩道巨型身影蹬蹬沖來,疾步間有道道猩風閃過,不是兩頭棄水猿又是什么。
對此,蘇言雙眸一瞇,作為一個有著一級巔峰掠星師經驗的人,此時的這種打斗對他來說簡直就如小兒科般。
雙腿猛地在地上一踏,隨后他的身形朝側方一閃,直接躲過兩只棄水猿掄來的碩大拳頭。
隨后他雙腿在地面再次一蹬,也不管這兩頭棄水猿,直接沖著后面的劉銘沖去。
后方,劉銘面色一變,此時的他已經是身受重傷,剛剛蘇言那一下可不是蓋的,之前經過一天多時間的努力,狂雷騎士鍛體術雖然才剛入門,但是卻也讓蘇言的身軀強度有了一個很大的提升,再加上碎巖掌的加持。
因此,即便以劉銘練氣中期,在這一掌下,也同樣承受不住,雖然沒有像另外一人那樣直接被干掉,卻也失去了大半戰力。
蘇言面色淡漠,身形化作一道殘影,轉瞬間便到了劉銘身前。
劉銘見此,艱難的抬起右手,同蘇言揮過來手掌碰在一起。
劉銘身形后退十數米,直接撞在了一顆大樹之上,而蘇言卻是面色平靜的站在原地。
見此,劉銘臉色大變,“你…你的身軀怎會如此強悍?這絕不是一個練氣一層的修士能擁有的,你難道…”
話還未說完,黑影一閃,下一秒一個拳頭由遠及近。
噠噠噠!
連續三拳,一拳中頭,一拳轟中之前其胸口的凹陷,第三拳也是掄中頭顱。
鮮血淋漓,劉銘雙眼瞪大,眼中滿是驚懼,他萬萬沒想到蘇言會如此果斷,只要能拖延上十秒,那么他便可以用出一張底牌,從而完成反殺,可是蘇言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而在劉銘死亡后,身后,兩頭棄水猿身形一頓,下一刻它們轉身朝著遠處的溪流竄去。
它們本來就是被兩人強行奴役的,現在兩人死亡,那奴役契約自然也沒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