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過去,這七天蘇言過的并不怎么愉快,雖然并沒有遇到什么危險,但是走遍方圓十余里地都沒有打聽到一絲關于靈魂尖嘯獸的消息,這讓他很無奈。
他過來便是為了打聽消息、事先尋找對策的,現在卻是連對方在哪都不知曉,這讓他感覺自己仿佛一只無頭的蒼蠅,在四處亂竄。
對此,在幾經思量后,他還是準備動身前往距離此地最近的川深基地市,琢磨著大地方的消息可能會靈通點。
而在聽到蘇言的打算后,聚集地的十數人有些失望,本以為蘇言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會留在營地中,卻沒想到這么快便要走,一想到一位進化者就要這么離開,頓時眾人皆是想要挽留,最后卻是沒有說出口。
畢竟自家聚集地要人沒人,要錢沒錢,就連一個像樣的女人都沒有,實在是沒有留住一位進化者的資本。
不過好在的是,這七天時間內蘇言一路擊殺的畸變生物、叢林野獸很多,足夠讓他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再擔心食物的問題,一想到這,眾人面色才是好看了不少。
在眾人的恭送下,蘇言一路朝南,那川深基地市就在這個方向。
他前進的速度并不快,雖說這個世界的二級生物很少很少,目測估計不會超過雙掌之數,否則世界中所謂的十大基地市早就被毀滅一空了,哪還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
而一級生物對他又沒有太大威脅,按理來說他是可以快速前進的,基本不會遇到什么大危險,可是他并沒有如此選擇。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想要進一步了解這個世界,雖然在之前的一周中已經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但是也說了,也僅僅只是初步而已。
現在他要做的便是更深的了解這個世界,就比如那所謂的進化之晶。
之前在那營地領頭人的科普下,他曾多次聽到這四個字,也對之極為好奇,一直想要弄一顆過來仔細研究研究。
可是卻一直沒有得償所愿,這玩意在那些不入級的畸變生物體內產生的幾率實在太低太低,在營地一周的時間中他擊殺了超過三十頭的掠星學徒級畸變生物,可硬是連一顆進化之晶的影子都沒見到。
因此在離開營地后,本著掠星學徒體內沒有一級生物體內總應該有的念頭,蘇言很快打起了那些一級畸變生物的主意,當然,在這末日畸變世界中對方并不叫一級,而是被這個世界中的土著稱為王級。
遠離小營地十五里外,營地與川深基地市的中間地段,有一個占地數千平方的沼澤,這里被人稱為灰色沼澤,不過它還有另一個稱呼,死地沼澤。
因為其中盤踞著一頭王級畸變生物的存在,只要有人靠近便幾乎難逃一死,據說曾有數位強大的進化者組隊,想要探探沼澤深處的那頭王級生物的虛實,最后卻是全軍覆沒,全都喋血于此。
所以之后才有了死地沼澤這個稱呼,為的便是警示后人這個沼澤的危險,同時也寓意著這是所有活人的禁忌死地。
原本已經平靜了數年之久的灰色沼澤,今天卻是再次被打破了平靜,一道削瘦卻挺拔的身影無視外側的警示牌,直接走進了沼澤的范圍。
沼澤邊緣,望著眼前看似平靜,實則在他靠近后,泥潭底部正有數道身影悄然靠近的灰色沼澤,蘇言嘴角一撇,口中喃喃細語。
“幾條高級掠星學徒級別的可不夠,我可是沖著那條一級老鱷魚來的。”
剛說完,他眼中精光一閃,雙手直接朝前探出,隨后兩道強勁的星力氣勁直接從他的雙掌中涌出,直接轟向前方十數米開外的沼澤水域。
轟隆!
伴隨著劇烈的轟擊之聲,兩道極為恐怖的水浪在前方沖天而起,與此同時,數條身長超過三米的黑色鱷魚直接被這兩股水浪轟出水下泥潭。
而在這數條黑色鱷魚顯露在空中的瞬間,蘇言雙掌第二次揮出,星力能量波掠過,四頭黑色鱷魚下腹處同時出現一個大大的窟窿,嚎叫之聲這時也是戛然而止。
不過眨眼功夫,四頭高級掠星學徒級的黑鱗鱷魚直接被擊殺,沒有絲毫反抗能力。
而在擊殺了這四頭黑鱗鱷魚后,蘇言再次淡淡開口:
“既然貓著不敢出來,那我到要看看你有多少子孫后代。”
話畢,雙手再次飛速揮動,一道道氣勁從掌心不斷涌出,一時間他身前數十米范圍之內的沼澤上,生出了漫天的磅礴水浪,一條條黑鱗鱷魚接連不斷的被從潭底轟出,隨后又很快擊殺。
不過數十秒時間,方圓十數米的沼澤之上便已經布滿了黑鱗鱷魚的尸體,數量不下數十,而且還在不斷增加著。
遠方,數千米外,一處小山的峰頂。
一名身穿迷彩作戰服的男子正目瞪口呆的貼在手中狙擊槍的狙擊鏡上,一時間就連手側對講機中傳來的詢問聲都被他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賀小州,賀小州,出什么事了?聽到請回復!”
“賀小州,到底還在不在?”
“聽到請回復!”
良久之后,堪堪反應過來的迷彩服男子才是拿起對講機回復,口中語氣都有些輕微顫抖。
“我在,大姐頭!”
聽到他的回復,對講機很快傳來聲響,先是聽到對方長長松氣的聲音,隨后緊隨而來的便是一陣咆哮。
“賀小州,今天你不給老娘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說,剛才那么長時間干嘛去了?千萬別告訴老娘你上大號去了!”
聽此,迷彩服男子輕額了一聲,直接解釋道:
“我一直都在,只不過剛剛有事分神了!”
聽到這解釋,對講機那邊很快傳來一道呵呵冷笑。
“呵呵,分神?老娘剛剛叫了你快一分鐘,你能在外面分神能分這么久?好歹也是一個有著三年外獵經驗的老人,你讓老娘信這個?”
賀小州聽此,知道自己光說恐怕是解釋不清了,隨后他只能振振有詞的道。
“大姐頭,你叫上大家都上來,快點,我現在和你說不清楚!”
這話一出,或許是聽出了他的語調并不像作假,對講機另一頭瞬間一靜,良久后才是再次傳來聲響。
“你確定?真有事?”
“我確定,你們快過來,就快開始了!”
數分鐘后,小山后方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隨后幾道急促的喘息聲響起,幾道人影來到了小山山巔,正是迷彩服男子的幾位同伴。
為首身穿黑色緊身作戰服、身材修長、臉上同樣涂著迷彩,看不清具體相貌的女子見賀小州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似乎根本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她抬起腳下皮靴直接踹了踹賀小州腿根。
“賀小州,將我們叫上來到底怎么回事。”
聽此,賀小州卻是沒有理會,右眼依舊緊緊貼著瞄準鏡,不知在打量著什么。
見到自己的話被無視,緊身作戰服女子額頭瞬間一黑,踩踏著男人的皮靴漸漸加大力量。
“啊,大姐頭,疼!”
聽得賀小州的嚎叫,女人卻絲毫不理會,口中冷笑道:
“你還知道疼?還以為幾天沒打你又皮厚了,快點說,到底怎么回事,今天我們要做的事還很多,沒時間浪費。”
而這時趴在地上的賀小州眼睛依舊未曾離開狙擊鏡,口中更是夸張的道:
“如果大姐頭看到我此時眼中的景象,那肯定就不會這么說了,比起這個來,那些都不叫事!”
說完,趕在緊身作戰服女人眼睛一瞪,就要開口怒罵前,他繼續道:
“有人帶了作戰望遠鏡沒,帶了就拿出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說完,他身后的四人中有兩人有些將信將疑,隨后各自從身后背包中取出了一架單筒作戰望遠鏡,同時問道:
“具體方位是啥?”
“三點鐘方向,四千米外。”
雖然這兩人將信將疑,但是黑色緊身作戰服女人卻是面色不耐,看得地面趴著的賀小州這神秘兮兮的模樣,心頭一百個不信。
隨后又想到今天還未完成的一大堆任務,女人火氣再次升騰了起來,眼看就要加大腳下的力度。
可這時身側那拿出單筒望遠鏡的兩位男隊員同時驚愕一聲。
“哦哦哦,這是什么……”
“艸,這是在死地沼澤內嗎?這人誰啊,好強!”
“那些全是黑水鱷的尸體嗎?嘶,賊恐怖!”
聽到這陣陣的驚愕之聲,女人終于感覺不對,或許前方真有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
想著,她快速收回踩在賀小州身上的腿,隨后徑直強硬的從身側一人手中奪過單筒望遠鏡,隨后自顧自的開始朝遠方打量起來。
而被她搶過單筒望遠鏡的人影則是面色一苦,小聲嘀咕道:
“大姐頭,那是我的望遠鏡,我也想看!”
當然,這話自然被女人所無視了,女人撐起望遠鏡,隨后朝著賀小州之前所報的方位看去。
三點鐘方向,前方4000米!
很快女人的鏡頭便轉向了目標地點,她瞳孔微瞇,想要看看能讓自家三位隊員都如此驚訝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下一刻單筒望遠鏡中的瞳孔驟然收縮,女人身體微微一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以及淡淡的驚懼。
遠方的死地沼澤之內,靠近東側的一個角落處,沖天的水浪如同一座座水上之橋,波光粼粼間格外引人注目,一具具平日里兇悍異常,就連擊殺一頭都十分困難的黑水鱷尸體胡亂散落一旁,再沒有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