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并非魯莽之人。
若魯莽沖動也絕活不到至今。
如今這點家底也經不起折騰。
他知道,光憑山寨現在的兩百人馬,在沒有火銃火藥的情況下,怕是很難攻進鎮子,即便攻進也會死傷慘重。
所以他打算趁此機會,聯系三個村的人一起動手,他們報仇,自己發財。
可當帶著人匆匆來到劉家村時,村民們竟老遠就躲進了家里,關門閉戶,任憑怎么叫喊都不出來,也不搭話。
秦宇當場沒氣死過去。
“你們這群慫包軟蛋,活該你們受窮受苦,被人魚肉,嘛的,劉虎,你個廢物…”
秦宇在村外瘋狂的咆哮謾罵著,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這座村子。
劉虎卻蹲在屋里,九尺高的漢子抱著頭痛哭不已,一邊的婆娘和一對兒女,也都圍在他身邊大哭。
發泄了一陣,秦宇帶著怒火又來到了其他兩個村兒,結果和劉家村一樣。
這讓秦宇對他們是失望透頂,恨其不爭,怒其軟弱。
這一刻,對他們的怒火更甚于那些士紳地主。
“公子…”
李夫人站在門口,見秦宇臉色黑的嚇人,口鼻噴著白霧,弱弱地喚了一句。
“夫人,你給我作證,日后我殺進鎮子,發一粒糧食給他們,老子就是烏龜王八蛋。”
秦宇說完,拔出腰刀,一刀狠狠的劈在了木墻上。
李夫人哪里敢接話,趕忙詢問一邊的秦鐵是怎么回事,得知實情后,也不知該說什么。
她倒是理解那些百姓的顧慮。
次日,同樣沒有一人前來干活,秦宇已經對村民們不抱希望了。
一邊督促大柱他們加緊打造火銃,一邊讓李夫人帶著六名婦女趕制棉襖,連李婉兒都去幫忙。
而他自己則忙著制造火藥,同時,又抽出時間,用打造好的三桿火銃,訓練火槍兵。
石頭寨墻只能暫時擱淺。
畢竟少年們還要建房子訓練,就連晚上的識文學字都停了。
買來的雞豬天天殺,只是半個月時間,少年們一個個就龍精虎猛。
秦宇也進行了一次整編,除去大柱兩兄弟和十名打鐵學徒,剛好還剩兩百少年兵。
秦鐵的親衛隊每人手持刀盾,再配一個火折子和兩個五斤重的大炮竹。
因為火藥罐容易摔碎,扔出去爆炸例不到二成,還不如用竹筒來裝,塞一些鐵釘鐵屑,殺傷力更大,起碼一扔一個炸。
再編一個二十人的火銃隊,由秦雙統領,每人除裝備一桿火銃外,還配一柄腰刀。
這些火銃,并非一人多高的鳥銃,而是半米長的加長手銃,有些像前世的散彈槍。
其實就是秦宇弄的改裝版散彈槍,槍口粗大,槍管厚實,無槍托,火繩點火。
一次槍管可塞三五十枚小鐵珠,一槍下去,七八米之內絕對能倒下一大片。
實乃近戰利器,只是后座力有些大,當然也可以裝填一枚鐵丸,殺傷力也有十丈左右,一槍下去,牛馬斃命。
系上繩子,戰時掛在胸口,沖上去打一槍,就特么的拔刀砍殺,非常方便。
而剩下的150人,則縮編成五個長槍隊,每隊依舊30人,這些人才是主力。
“公子,妾身求你了,還是再等一段時間吧,秦風昨日傳來信息,他那里已經招募了一百多名孤兒,都快引起官府注意了,而上次訂購的物資也應該到了,就讓妾身再去一趟,將那些孤兒和物資先帶回來吧!”
李夫人見他這半月來厲兵秣馬,人也變得沉默寡言,是愈發的擔憂,她是不贊成現在就打黑石鎮的。
見他面露猶豫,只得又苦口婆心勸道:“公子,如今官府和各方都不知我們的虛實,加上我們又安分守己,這才都選擇靜觀其變,一旦你去打黑石鎮,贏了自然是好,可一旦輸了,必定會暴露出虛實,到時如何是好?”
秦宇卻智珠在握,拍了拍她的手背:“夫人放心,黑石鎮的虛實,我早已打探清楚,那一百巡檢完全就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慮!
至于各家的兩百家丁,雖然可堪一戰,但我若破鎮,他們必定自掃門前雪,退往各自宅中防守。
到時我先穩住各家,專打吳家,打下吳家,再轉頭收拾其余各家,加上這陣子的準備,此戰起碼有八成勝算。”
“可若你將人都帶走了,山寨就沒有人防守了呀,萬一那五鋒寨趁機來偷襲,一切皆休啊!”
秦宇眉頭一皺,想到那五峰寨,雖然這段日子都很平靜,可山下卻時不時就會發現陌生人出沒。
正所謂要咬人的狗,它不叫,就像他這半個月來,偃旗息鼓一樣,最終點點頭道:
“嗯,夫人說得也有道理,無論勝敗,咱們的老巢都丟不得,也罷,那夫人就先去縣城將孤兒和物資運回來,然后我再訓練他們半個月,到時讓那些孤兒防守,再做些大炮竹,就萬無一失了。”
“公子英明!”
李夫人見他總算聽進了自己的勸,不由得喜笑顏開,趕忙端起桌上的雞湯,邊吹邊喂了起來,當真是現實無比。
“夫人這陣子也累壞了,也該好好補補,咱們一起喝了吧。”
秦宇見她面露憔悴,不免也有些心疼起來,半月來,她們每天做棉襖都做到半夜。
“公子,你和婉兒都在長身子,這是最后一只雞了,妾身給婉兒留了一點,剩下的都給你端來了,你就快點喝了吧,要是被婉兒回來看見我這般…就糟了。”
李夫人舉著勺子,還時不時轉頭瞧向門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
自從秦宇不喝藥,李夫人喂過一次后,秦首領就食髓知味,很少自己在動手吃過飯。
她這副做賊的模樣,卻讓秦宇看的心頭直癢,一把搶過勺子:“那我來喂夫人好了。”
“啊!公子,萬萬使不得!”
李夫人嚇得趕忙搖頭,差點就要起身逃走。
可最終拗不過,又擔心女兒突然闖進來,只得小嘴微張,最后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將一碗雞湯瓜分了個干干凈凈。
而李夫人的臉,也紅得可以開染房了。
雖然上次去縣城,買了不少胭脂水粉等物品,可李夫人卻從來不用,還每天繼續束胸,穿粗布衣裳,反而將女兒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
其心思簡直司馬昭之心少年皆知。
奈何李婉兒終究還未長開。
而她那豐盈的嬌軀,哪怕粗布衣裳也遮蓋不住,不裝飾,反而處處透露著清水出芙蓉的淡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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