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我沒有惡意。”
中年男子保護小姑娘的舉措,天然地讓羅納德對其產生好感。
所以在對方厲聲喝問的同時。
羅納德就主動走出樹林,而且還舉起雙手表示自己并非惡意。
另一邊。
靠在大樹下的男子已經停止了自己的治療法術。
他并沒有因為羅納德主動現身就放松大意,而是立刻從樹前站起身來,同時把小女孩護在自己后面,表情嚴肅地繼續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
羅納德臉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
“羅納德·艾德勒,這位是我的女仆科斯塔特。”
男子戒備依舊。
在得到羅納德的回答之后,他朝著面前的一男一女打量了一番,然后語氣仍舊緊張地說道:
“羅納德先生,我給您一句忠告吧。”
“現在的約伊茲森林不同于往日,不說打獵探險之流…即便是掌控了施法能力的施術者,在這里也不一定能有什么好的下場。”
“為了保證生命安全,你最好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
這種話放在平時。
羅納德可能就以為是對方在威脅自己了。
但他眼下確實知道約伊茲森林發生的變化,因此也清楚這是中年男子出于善意的提醒。
于是羅納德繼續說道:
“約伊茲森林的事情我很清楚。”
“或者說——正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我們才在這個時候進入森林的。”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連忙護著小女孩繼續往后退了兩步,語氣中的危機感也顯露無遺:
“別開玩笑了!”
“這種規模的危機,怎么可能是個人處理得了的?我不相信…”
中年男子正打算反駁羅納德的說法,但是很快他就被眼前的畫面所震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因很簡單——
羅納德采取了最為直接的措施。
面對明顯心有疑惑的中年男子,他單手一抬,足足三本原典便召喚在手中。強大的魔力縈繞在周圍的瞬間,現實迫使這名男子不得不相信——他面前站著的人是多么強大的存在。
“三、三本原典…”
中年男子用力咽口唾沫。
“約伊茲森林的事情,居然能驚動您這樣的存在…”
“先生來到這里的原因是出于自身的責任。”這時候,反倒是一旁的科斯塔特站了出來。女仆眼神平靜地看著面前的男子,語氣淡然地開口解釋道,“對于一些危險且無法控制的原典、或者類似的神秘側產物,艾德勒家向來都有將其處理掉的職責。”
“艾德勒家族…”
中間男子面露疑色,顯然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不過眼神又在羅納德面前三本原典上打量了一圈,意識到雙方實力差距的他還是果斷放下了戒備。
隨即干脆地把身體靠在身后的樹木上。
重新啟用自己的治療法術處理肩膀上的傷口,男子這時才介紹道:
“雷頓·阿古斯,奧根之秘的是施術者,目前在森林里進行法術巡禮。”
簡單表明身份,雷頓往后撇了撇腦袋:
“這個小家伙是赫爾,我承諾將她送回家。”
眼看面前的男人放下戒備。
羅納德收起原典朝對方走了過去,同時還給身旁的女仆使了個眼色:
“科斯塔特,能幫他治療一下嗎?”
女仆立刻對這個命令心領神會。
立刻聽從命令來到雷頓面前:
“先生,我有專精于治療的法術,您需要試試嗎?”
面對科斯塔特的詢問,雷頓隨即停下了自己的防守,嘴角也露出一絲苦笑。
這笑容并不是源自于他對治療法術羸弱。
而是雷頓心中清楚,面前的一男一女作為擁有三本原典的施術者,就算想對他做些什么,自己也不存在進行反抗的機會。
與其執拗于那些保守的想法。
倒不如老老實實配合對方,以此來保證自己和赫爾的安全。
科斯塔特并不在乎雷頓的態度。
眼看面前的男人點頭表示同意,她伸出右手干脆利落地就按在了雷頓的傷口上。
“嘶——”
雷頓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科斯塔特此刻使用的治療法術,效果堪稱立竿見影,但她并不像為羅納德治療時一樣溫柔,對雷頓的治療中完全沒有壓制法術帶來的疼痛。
很快,女仆將自己用于治療的手掌松開。
靠在樹上的施術者注視著自己的傷口,震驚于這種夸張的恢復速度。
而科斯塔特則立刻對羅納德微微搖頭。
就剛才這么一瞬間的工夫。
科斯塔特在對雷頓進行治療的同時,也完完整整地閱讀了這位奧根之秘施術者的記憶。
結果很遺憾。
對方腦海中并沒有能夠幫助到他們的情報。
羅納德對科斯塔特的動作了然于心,他隨即朝著一旁的中年男人輕輕點頭:
“先生,如果您打算順利護送這個小姑娘回家,那我的建議是先往南邊走,那里的森林還沒有受到這種變異的影響。”
“等我們處理完這次森林里的問題,你完全可以在相當安全的環境下送她回家。”
簡單提出自己的建議。
羅納德帶著科斯塔特,扭頭就往離開的方向走去。
“等…請等等!”
羅納德和科斯塔特轉頭離開僅僅幾秒,后方的雷頓就突然開口挽留他們。
注視著停留在原地回頭看過來的兩人。
這位奧根之秘的施術者,以非常羞愧的語氣開口道:
“羅納德先生,我…”
“我有個冒昧的請求!”
“但以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實際上很難獨自將赫爾送回家中…我可以盡可能地支付報酬!還請你…還請你們…”
雷頓的表情十分難看。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多么過分而離譜。
請求一位正在試圖挽救危機的原典持有者,臨時幫他護送一個小女孩回家。
這種事情無論如何都透露出一種荒唐。
羅納德本來也是要拒絕的。
可就在他開口之前,一旁的科斯塔特卻提前說出了一件讓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先生,這家伙受到了很嚴重的感染。”
“雖然我幫他進行了治療,但是本就殘破的身軀,恐怕也不可能再支持太久。”
“最多兩天時間,他一定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