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老媽眼神詭秘,張楚河干笑著,有些不自在,夏兔卻在后面拿著手里的黃瓜朝韓迪比劃了下。
張楚河一下子來了精神,他趕緊拆開買的衣服,又給老爹張愛軍遞了過去:“爹,這是給兔兔孝敬您的,試試合不合適。”
都是國際品牌,做工和面料一看就價值不菲,張愛軍接過衣服,有許多話想說,但此時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再次體會到了兩年前嫁女兒的感覺,憂心忡忡,眉頭的歡喜散了幾分。
幾番張嘴,可現在實在不好問。
都是我這個當爹的沒用啊,現在結婚這么難,都把兒子逼得要嫁人了!
張愛軍感覺很是對不起兒子,覺得他在強顏歡笑,他總感覺,這個兒媳婦好看是好看,但身上那氣質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大氣內斂,自己兒子娶人家,好像配不上。
現在這樣,恐怕就是兒子要嫁人,在配合人家演戲的。
“兔兔,小迪,來喝茶!”王秀芬滿臉討好笑容說道,兒子到底是嫁出去還是怎么滴以后都好商量,但這兩年農村娶老婆太難了,這么好看的兒媳婦可不能晾著。
“媽。我們自己來,您坐著就行。”夏兔一點都不生分,笑瞇瞇將王秀芬扶到椅子上說道。
王秀芬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感覺不自在,總想找點事做:“那我給你們洗點水果。”
張愛軍一看老婆溜了,心里也是亂入麻,僵硬笑著:“我去再燒點水。”
夏兔能夠看出這未來公婆的不自在,更知道他們有事要商量,便說道:“楚河,咱們出去轉轉?”
張楚河心里感覺很復雜,要是老婆平時也這么溫柔就好了。
“媽,我們出去玩一會。”張楚河朝著老媽喊了一嗓子。
“那你們去,我先做飯。”王秀芳松口氣,連忙答應了一聲。
“秀芳,這楚河這個女朋友他跟你說過沒有,我總感覺,她不是一般人。”兒子帶著人一出去,張愛軍就憂心忡忡說道。
“我也看出來了,楚河這才剛工作就開奧迪,還買這么多東西,這加起來一百萬恐怕都打不住啊!”王秀芬喜憂參半說道,自己兒子多少斤兩她還是知道的,這么多東西,那肯定真是人家女方出的。
“你說人家拿這么多東西,不會是給咱們當聘禮的吧!”張愛軍猶疑不定說著,心亂如麻,不知道要是人家真讓兒子上門怎么辦。
“上門我倒是沒意見,老坤家山娃不也給人家當勞力去了,這兩年女娃子少,結個婚不容易,沒看就咱們村多少光棍了,怕就怕”王秀芳數落在閑話,臉色漸漸憂慮。
“怕什么?”張愛軍疑惑說道,上門都不怕,還有什么好怕的。
“你沒看網上說現在那些有錢人可花了,上次我看到一個新聞白馬會所什么的你說,咱們楚河是不是被人給包養了?”王秀芳語出驚人道。
張愛軍被嗆得一口煙進到了胃里,咳嗽好幾聲才沒好氣說道:“瞎說什么呢,誰包小三還去見人父母,還帶這么多東西。”
“我就是隨便說說”
正值夏季,樹葉繁茂,遮天蔽日,擋出了一片片陰涼影子。
陽光透著樹葉照耀在大地,隨風飄蕩,忽明忽暗,充滿艷麗味道。
一路上沒遇到什么人。
年輕一代,基本都外出打工,小孩,這是時間還沒有放學,只有老人寥寥,這時間一般都聚集在村頭小賣部打牌或者下棋。
偌大一個百人村子,大白天的倒顯得有些荒涼。
路上雜草叢生,幾無遇到人,沿著村村通修成的水泥路走到村里池塘邊,張楚河都感覺現在的農村好像缺少了人的氣息。
夏兔倒是覺得這里環境不錯,拉著韓迪說道:“這里環境還挺不錯的,要是以后咱們老了,在這蓋座別墅,養養花,種種草,好像挺不錯的。”
韓迪哭笑不得:“人家都是往城市跑,誰往農村來啊,一天到晚吃了睡睡了吃,更沒意思。”
夏兔戲謔道:“可以啪啪啪啊!”
韓迪被臊得臉紅,甩手就打。
夏兔嬉笑不已:‘我是說打蚊子,不信你問張楚河,農村蚊子可多了,小迪,你思想不純潔啊。’
張楚河不敢接腔,干笑著:“我們家就兩個臥室,咱們晚上”
張楚河家是一道院的平方,就后面兩個是臥室,之前韓迪也已經發現這個問題,聽到張楚河這么問,有些尷尬。
就三人在一起,不認識的人還好說,這要當著孩子爺爺奶奶的面一起睡,那多丟人。
夏兔則沒好氣說道:“車收拾下,你睡外面不就完了。”
不是!
我是你老公啊!
張楚河幽怨看著夏兔,惹得夏兔哈哈直笑。
夜色,漸漸落下。
三人在村里兜兜轉轉,又去荷塘邊溜達了會,便回到了家。
父母像是招待最尊貴的客人打著招呼,臉色的笑容有幾分謙卑,有幾分討好。
張楚河看得很不是滋味,上一世,為了自己結婚,相親過幾次,卻屢屢被女方刁難,甚至甩臉色,父親的腰都佝僂著卻一直低三下四。
母親當面被人難堪,回去都氣得流眼淚,當面卻不敢聲張。
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何至如此卑躬屈膝。
這時,夏兔和韓迪雙雙進了廚房。
“阿姨。你去歇會,我來。”韓迪走到案板,抓住王秀芳手里切菜的刀說著。
王秀芬一下子就急了,趕緊說道:“這哪能讓你來,廚房里臟,去坐著喝會茶,飯馬上就好。”
韓迪小臉一皺:“我不能去,不然張哥會兇我的。”
王秀芳一怔的功夫,手里的菜刀已經被韓迪搶去,熟練切著菜:“他在家從來不做飯,而且口味很刁鉆,每次我做飯不好吃,他就罵我,阿姨,你還是去歇會,省得他一會找借口罵我偷懶。”
這啥情況?
不是兔兔才是兒子女朋友嗎?
農村做人多飯,還是燒柴火,張愛軍正在燒火,夏兔卻走過去喊道:“爸。您趕緊去歇著,我來燒火。”
兒媳婦第一次到家認門,哪有讓人家燒火的道理。
張愛軍急得臉都紅了:“沒事,沒事。這你燒不了。”
夏兔撇著嘴可憐巴巴說道:“不行,還是我來,剛才在外邊楚河把我和小迪訓了一頓,說我們不孝順就知道吃,您不讓我燒火,他會打我的。”
你倆這是弄哪一出?
張楚河人都是懵的,兩人在路上明明沒有任何交流,怎么一回來就搞這么一手。
不是坑人的嘛!
“楚河。你咋回事?兔兔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你還敢打人家?信不信老子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