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尷尬了許久。
三人沉默無言,都不好意思開口。
這時,大廚師傅端著菜上來。
兩道大菜。
一道是夏兔點的河豚,一道是凌靜作主點的大雁燉眼鏡王蛇。
其余,還有六份配菜,足夠幾人吃了。
廚師走后,凌靜拎著一瓶紅酒走了過來看著說道:“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我就隨便讓師傅做了個。”
說著,凌靜擰開了酒瓶上的木塞,拿著杯子就要給張楚河倒酒。
好家伙。!
拉菲紅酒。
用屁股都能想到,這就絕對不會便宜。
張楚河連忙起身說道:“凌姨,這么好的酒,讓我們喝太浪費了。”
凌靜看了夏兔一眼,有些不滿道:“還叫凌姨?跟兔兔一樣,叫我小姨就行。”
張楚河感覺躁的慌,不太習慣改口道:“小......小姨。一會我還要開車,不能喝酒。”
凌靜卻不管這些,倒了酒,遞到張楚河手里道:“男子漢大丈夫,吃飯怎么可以不喝酒,喝醉了,我一會讓人送你們回去。”
夏兔坐蠟了。
自家小姨當年就是這么對付老爸的。
現在又來坑自己。
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搶過凌靜手里的酒說道:“小姨。我們明天還要上班呢,不能喝酒。”
凌靜不說話,微笑看著夏兔,但眼神,卻有著生氣和責怪。
夏兔心里發憷,知道自己剛才踢張楚河被小姨看到了,低頭認慫:“我知道錯了。”
凌靜卻不吃這套了,說道:“那該怎么辦?”
夏兔滿心委屈道:“按你說的辦。”
凌靜露出笑容,也沒有再繼續勸酒,反倒說:“你們年輕人自己慢慢吃,我就不在這里掃你們興了。要是不夠,一會讓兔兔再點菜。”
幾人連忙起身送別凌靜,等到坐下,張楚河感覺很有意思。
夏兔這個流氓兔,居然也有被人收拾到服服帖帖的時候。
專門從頂級酒店挖來的大廚,廚藝自然是沒的說。
韓迪剛才還在惺惺念念說河豚那么可愛,不要吃,此時卻夾著筷子大快朵頤。
夏兔忍不住逗她:“好吃么?”
韓迪嘴被占著忙不迭地點頭:“真香。”
兩人爭搶著吃著河豚都沒有了半點淑女風度。
而張楚河,夾著一塊眼鏡王蛇肉幾下吃的只剩下堅硬骨架。
眼看兩人只吃配菜和河豚說道:“你們也吃啊,這么多我一個人吃不完。”
兩人齊齊鄙視道:“你自己吃就行。”
月,漸漸升至高空。
回到家夏兔靠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明月默默發著呆。
為什么自己會把這家伙帶去小姨那里吃飯?
看來,小姨也很喜歡他。
嘆息了一聲,夏兔拿起手機登錄QQ,發了一條信息。
此時張楚河洗完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蛇性本淫,大雁又是滋補之物。
兩者燉在一起,簡直就像是溫和的春藥,讓人全身血液加速心中伏念叢生。
不由自主,夏兔和韓迪壓抑而又愉悅的低聲呢喃就從耳畔浮起更有下午看著兩人健身的姿勢組成的凌亂畫面,雜亂無章閃現。
大白兔:還疼嗎?
看到夏小兔發來的信息張楚河心里有些愧疚。
韓迪也就算了,自己喜歡這種身材嬌小的類型那是男人的本能。
可夏兔,是自己的小姨子自己居然也對她生起了邪念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楚河漢界:不疼了。兔兔姐你原諒我了?
大白兔:嗯。姐姐跟我說,是她釣魚執法故意陷害你的。
楚河漢界:對不起。
大白兔:說了不怪你了,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楚河漢界:什么問題?
大白兔:如果姐姐也喜歡你,你會喜歡她嗎?
這是什么問題?
張楚河趕緊回道:她只會喜歡打死我。
噗嗤!
夏兔抱著手機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隨之又嗔怪,我有那么可怕嗎!
大白兔:我是說假如。假如姐姐喜歡你,并且不打你了,你會喜歡她嗎?
假如我和你媽掉進河里了,你該先救誰。
假如我變丑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假如我......
女人腦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張楚河雖然蠢,但怎么可能連這種送命題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河漢界:不會,我只會喜歡你。
大白兔:那我告訴你一件事,其實......姐姐心里有點喜歡你,但是她現在還沒辦法面對自己。你可不許喜歡上她哦!好了,我要睡覺了,晚安。
楚河漢界:那你呢?
無人回答。
張楚河茫然丟下手機,腦子里凌亂不堪。
夏兔?
喜歡自己?
開什么國際玩笑。
咯嘣!
忽然,對面的門響了下。
接著隔壁的門,也響了一下。
隨之,又是關門的聲音。
但卻只有一聲。
房門隔音很好,隔著兩道門,然后就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張楚河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樣的夏兔......明明喜歡的是女人。
兔兔姐,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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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河才迷迷糊糊睡著。
等到睡熟,做了一個連著一個的夢。
很縹緲虛幻的夢。
很美的那種。
夢里,他和夏小兔走進了婚姻殿堂。
夢里,他掌握了夏小兔的一切,品嘗到了芳香的味道。
忽然,夢境一變,韓迪和夏兔不知道怎么也出現在了夢里。
兩人在一起纏綿,相濡以沫。
但隨之,兩人發現了自己,拉著自己一起躺在了床上。
原來韓迪的嘴唇是這個味道?
夢境再次一變。
自己坐在沙發上,夏兔野蠻將自己推到......
夢,終究是夢。
夢醒。
張楚河哭喪著臉,感覺日子沒法過了。
才六點,時間還早。
張楚河把內褲丟進盆子,又把夏涼被丟進洗衣機,才算是松了口氣。
這時,夏兔忽然從房間走了出來。
一身正式的西裝,手里拎著一個袋子,看到張楚河,隨口說道:“你晚上在做賊?怎么起來這么早。”
張楚河尷尬道:“起來洗洗衣服,你們上班這么早?”
夏兔換好鞋子說道:“嗯。我先走了,拜拜。”
“拜拜!”
張楚河下意識揮了揮手。
隨之,才發現,夏兔居然跟他說拜拜。
這娘們,難道轉性了?
樓下。
夏兔上了自己的別克,開著車到了派出所。
不久,她手中空無一物走了出來,站在門口流連看了一眼曾經為理想奮斗過的地方。
半個小時后。
夏兔走進了廈凌國際大廈,踏入了董事長辦公室。
凌美云正在開會。
收到消息暫停了會議回了辦公室。
夏兔正站在玻璃幕墻前,看著遠處的大海,陽光灑在她烏黑的頭發上,隔著變光玻璃,像是為她披上了一層銀輝。
仿若是錯覺。
凌美云覺得女兒的短發似乎一夜長了不少,瑩白的耳朵有少許,被掩蓋在了發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