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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列克星敦的夜晚

  “貝絲小姐,我希望你還是考慮一下我們剛才的協議”簡掛了電話,對著她說道。

  愛德華看得出來,簡雖然憤怒,但并沒有暴發,反而是依然很有耐心的勸說道。

  原因也很簡單。

  剛才那個電話是打給貝絲開戶銀行的,對方告訴她,貝絲·哈蒙這個賬戶目前沒有那么存款余額。

  換而言之,這是空頭支票。

  貝絲·哈蒙在激動中忘記了,她剛剛扔出去的十一萬美元。

  “瓊,你剛才態度非常不合適,來,向貝絲小姐道歉,請求她的原諒!”

  簡見貝絲·哈蒙不說話,眼珠一轉,把矛頭對準了自己的搭檔和姐妹!

  這下驕傲的少女再也坐不住了。

  她從沙發上跳起來,仿佛那是火爐子一般。“不,不”

“瓊,道歉!我再說一次!你應該知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簡厲聲道  “可是,簡!”瓊努力爭辯。

  “沒有可是!瓊,我們發誓把一切獻給主,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主給我們的考驗,如果僥幸做對了,是主回應了我們的虔誠。但更多的時候,我們在世間行走是為了經歷更多的考驗,這樣才能時刻反省自己,讓我們的內心更加純凈。所以你必須道歉。”

  “好吧”眼看瓊似乎還有不服。

  簡微微彎腰朝貝絲·哈蒙鞠躬:“對不起,貝絲小姐,請你原諒我們剛才的失禮!瓊是我的伙伴,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七歲就生活在一起。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我們視彼此為世界上最親密之人。希望你能原諒我!”

  貝絲·哈蒙驚呆了!

  她驕傲,她不把世俗規矩放在眼里。

  但不代表她是個自大狂,是個完全無視世界眼里只有自己的人。

  相反孤兒院的生活讓她比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更加敏銳,更加善于洞察被人內心…同樣,也更加的善良…

  對世界的白眼,無非是她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直到一分鐘以前,這種自我保護方式都是極富成效的。

  極高的智力,堆積如山的獎杯,外加高高在上的神態,讓她避免了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侵襲,當然,最外層的保護殼是艾爾瑪替她撐起來的。

  可現在,在這個把自己看得極其低賤的老婦人面前,她所引以為豪的保護殼瞬間被擊得粉碎。

  簡依然彎著腰。

  瓊嘆了口氣,也彎下腰“貝絲小姐,請你原諒我的剛才的失禮。”

  “是的,請原諒我們,并且重新考慮我們的提議。請你相信,我們沒有惡意,我們對你,對合眾國沒有惡意,甚至對于俄國和俄國人也沒有惡意,上帝教導我們要愛世人。”

  “上帝為了世人不惜讓耶穌被釘上十字架,所以我們受到的小小挫折又算什么呢?”簡繼續說道。

  “我,我…”貝絲·哈蒙少見的慌亂起來。

  “請你簽字吧”瓊也輕聲勸道“我們都是上帝的孩子,祂愛我們,我們也愛祂,我們終將回歸祂懷抱的…”

  貝絲·哈蒙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場面。

  不知所措。

  愛德華在一邊嘆氣,心說,你這妞兒啊,還是太嫩。

  當然兩位老太太也確實值得佩服,為了送錢,或者說為了完成主交給她們的任務,不惜在自己什么都沒做錯的情況下,鞠躬認錯。

  將軍的套路,對付貝絲·哈蒙這種心理年齡不見得成熟的少女來說實在是太合適了。

  但愛德華是什么人,穿越者,上輩子的最大愛好就是研究邪教,不對,研究宗教…的…黑歷史…

  這讓他對任何宗教都沒啥好感,同時對于各種套路和拆解方式了然于胸。

  而且他也是有信仰的,她們信仰祂,愛德華則是虵的信徒!

  從神職上來講,虵主要負責保佑信徒長壽以及學業有成事業節節高升子女優秀愛情圓滿,幾乎能夠囊括世人的所有請求。

  但別忘了,虵同樣是無神論者,在虵他無產光輝的照耀下,一切宗教都是紙老虎!

  想到那黑框眼鏡后的慈祥笑容,愛德華斗志滿滿!

  穿越過來后,雖然大事件一件都不記得,但各種“散手”倒是樣樣清楚。

  他把褲腰拉高,開始進入角色。

  見貝絲·哈蒙快要撐不下去了。

  他悄悄行動起來。

  打量四周,尋找道具。

  好在這個1969年已然還保留這舊時代的習慣,比如沙發扶手上都遮蓋著著潔白的沙發巾。

  愛德華見三人不注意自己,悄悄拿起一塊。

  三弄兩弄。

  “xx至大!”

  他大吼一聲。

  把兩個老太太嚇個半死!

  她們抬頭一看,只見愛德華頭纏白布,雙眼圓睜,氣勢洶洶的看著他們!

  “我,愛德華·楊,是一個猶太與中華混血兒,我信奉x教。現在你們仗著基督教在這個國家的優勢地位,公然不顧我的宗教感受,來脅迫我的委托人。我要控告!我要向民權組織揭發!你們在我的面前公然傳教,卻不顧你們的祖先曾經通過十字軍東征這樣野蠻而殘忍的行為屠殺了無數的我的兄弟姐妹!xx至大!”

“不,不,這是誤會!”簡連忙說道  “你們的祖先就用十字軍東征的名義害死了我多少祖先,現在又要用這種卑劣的方式,逼迫我的委托人,你們褻瀆了宗教的自愿原則,告訴我,你們教會總部注冊地在哪兒,我要去當地的法院向你們提起訴訟!如果他們包庇你們的話我就去華盛頓去聯邦最高法院起訴,我要把這個官司打到底,中東的兄弟姐妹會支持我的!”眼里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仿佛下一刻就準備洗個大凈,然后發動圣♂戰。

  一面說,一面手里也寫個不停。

  隨即一張支票塞到簡的手里,還有一張名片,“趕緊離開,缺錢就找我!否則!圣♂戰!”

  說著一把拉開門。

  簡和瓊,看著他頭上的白布包頭,只能離開…

  貝絲·哈蒙的嘴巴張得老大…

  “行了,我打電話叫外賣,餓死我了…”

  貝絲·哈蒙縮在沙發不說話,雙腳踩在坐墊上,膝蓋曲起,腦袋深埋其中,只能看到金紅色的頭發散亂著。

  愛德華自顧自的打電話,讓快餐店送個夏威夷披薩過來,他對菠蘿一直很有好感。

  至于貝絲·哈蒙,讓她安靜一會兒也不錯。

  這24個小時里她受到的刺激太大,太嚴重了。

  母親猝死,老子要房,神棍退錢(雖然未必是故意挑這個時候來的)。

  普通人挨上一樣,就得喘好幾天,她倒好,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個bo過來,全部吃到,實在讓人痛心。

  愛德華一個人消滅了大半個披薩,畢竟午飯沒吃,這讓他都有點眩暈了。

  反觀貝絲·哈蒙,吃了一個角就表示夠了。

  愛德華覺得很難過,有心安慰她幾句,但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他嘆了口氣,把剩下的披薩全吃了。

  吃完后,兩人又坐著閑聊幾句,貝絲·哈蒙全然沒有之前面對惠特利先生與兩位老太太時強大的自信,似乎精氣神又被抽走了不少。

  很顯然,艾爾瑪之死對她的打擊很大,白天面對外敵時,大腦會強行忽略對悲傷的感受,但這就像是興奮劑那樣,能管一時,藥效一過,那種失落與空虛感會更加強烈的反撲。

  愛德華倒是提前就訂了旅館,他不是那種乘人之危的家伙,喜歡睡漂亮姑娘是一回事,但若在這種時候下手,那有違做人基本準則。

  眼看再坐下去也沒啥話好講了。

  他向她道了別,在后者機械的回應中伸手開門。

  “艾德…”不曾想背后被人一把抱住。

  “沒事兒的”他拍拍扣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他…他們…今后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了。你可以放心了。而且參議員的名頭也管用的…”

  “謝謝你,如果今天沒有你…”身后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愛德華能感覺到她緊緊貼著自己,腦袋也靠在自己的背上,讓人的感覺像只小考拉。

  “不,哪怕今天我不在,你也會非常完美的處理這一切,你是這個星球上最聰明的人。智力是你最好的武器,而我只是從專業角度幫你把后續問題處理的更加干凈些而已。”

  “艾德,今晚別走…我不敢一個人睡,我會想到艾爾瑪的…”

  “呃…”這等于是某種邀請,若是不答應還是人么?

  第二天,他步履蹣跚的離開列克星敦。

  昨晚禽獸不如了。

  雖然知道自己提出要求的話,對方多半不會拒絕,甚至在這種情緒下,貝絲·哈蒙可能還會主動發泄內心的壓抑。

  但怎么說呢,莫名其妙的道德感又上來了。

  覺得這么乘人之危實在有點不像話。

  雖然對方是大美女…

  于是,這一晚上,貝絲·哈蒙枕著他的胳膊睡得香甜異常,最后直接拱到他懷里,真的如同林間小鹿在尋求鹿媽媽的愛似的。

  這可苦了他的前列腺…

  整完硬挺著入睡,滿腦子的姿勢水平和《心經》交替出現,這一晚過得實在魔幻。

  列克星敦之夜,注定會成為他一生中難以忘懷的場景身體、精神雙雙受到嚴重傷害。

  但這一切很值得。

  尤其是,清晨貝絲·哈蒙迷茫的睜開眼睛,鬢發蓬松的看著他時,時間似乎都停止了。

  貝絲·哈蒙的眼神從迷惑到有了一絲慌亂再到恢復清明,直至最終滿懷感激,一切都被愛德華看在眼底,這讓他覺得自己好像純潔了不少。

  小腹部的痛感也減輕了。

  “艾德…”貝絲·哈蒙咬著嘴唇,“其實…其實,你愿意的話…你可以的…你,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愛德華大喜  貝絲·哈蒙害羞的鉆到他懷里,還一拱一拱的。

  “能不能讓我把胳膊從你脖子下抽出來”他齜牙咧嘴道“一晚上了…”

  “啊”她連忙抬起頭。

  但某人的胳膊卻沒動,不是不想動,而是不聽使喚了,徹底麻了…

  他用右手,握著自己的左腕把左臂曲起來…

  愛德華揉著自己的手臂,貝絲·哈蒙趴在他胸口。

“為什么”她問  “不為什么…”愛德華很無奈“我只是覺得,你昨晚讓我留下來,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意思…”

  “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意思?”貝絲·哈蒙狡猾的笑問。

  “和你想的一樣…”他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對這種問題自然該知道怎么回答。

  “…”貝絲·哈蒙大腦宕機,她聰明但對于這種口花花的斗嘴卻沒有任何經驗,理所當然的敗下陣來。

  她親了愛德華的脖子一下:“昨晚我睡得很好…”

  “我看得出來…”

  “所以…”

  “我該起床了”他拍拍貝絲·哈蒙的背“我還得回紐黑文上課呢。”

  “哦,是嘛”顯然她有些失望。

“你很漂亮,我非常喜歡你…所以你逃不出我的手心的,小寶貝…”愛德華從床上坐起來,看著毫無淑女風度四仰八叉躺著的貝絲·哈蒙說到  看了一眼他就扭過頭去,

  寬松的絲綢睡衣,歪歪斜斜的套在身上,胸前的扣子散開,敞開的領口,一覽無余,褲腿退的老高,纖細修長的小腿自然分開,構成誘人的角度,似乎在發出慵懶而熾熱的邀請。

  場景過于誘惑,怕把持不住自己。

  畢竟人家剛死了老娘,這還在熱孝期間,米國人不講究這套,但自己好歹是穿越者,做事情不能這么不考究。

  再說,這妞兒總之是得手了,至于什么時候睡,用什么姿勢睡,那完全取決于…審核的尺度…

  回到紐黑文,正好趕上露絲伯格的課。

  課堂上,愛德華看著漂亮的老師,腦子卻總是把她和貝絲·哈蒙的形象重疊起來,兩人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都太相似了,而且暫時都沒得手。

  說是親姐妹,也有人信,這要是一塊兒的話。

  他浮想聯翩起來…

  下課后,他照例蹭到露絲伯格身邊去膩歪一會兒,后者對此習以為常,反正教室里沒人,就算讓這小子毛手毛腳一兩下也不會少塊肉,而且好像感覺還挺不錯的?

  “艾德,昨天你又缺課了”

  愛德華頭皮一麻,他最怕對方問這事情。

  當然可以撒謊,但面對自己喜歡的女性,他覺得謊言是對對方的褻瀆。

  謊言就是謊言,沒有善意與惡意之分。

  真假是客觀標準,善惡則是主觀判斷。

  客觀就是客觀,一旦融入主觀的判斷,那么是非對錯真假都會偏離其基本出發點,一開始或許只是小小的偏航,可在時間的助推下,最終導致的結果會讓人無法承受。

  這也是愛德華做人的準則之一,不撒謊!

  是的!

  看起來和律師這個職業很不搭調。

  可實際上,優秀的法律從業者都是不撒謊,只會選擇性的選擇有利于自己的觀點和資料進行傳播。

  反正目的都是欺騙受眾,后者的做法可是高大上的多,而且也不存在翻船的危險。

  大不了一推二五六:“我的能力讓我只能看到這些,那些沒有看到的地方,是我能力欠缺,并非有意欺騙,今后我將努力學習,天天想上,努力補掉短板,為資本主義社會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

  看,何等的清醒灑脫。

  而且在庭辯階段,單純的謊言也確實很容易在老手連珠炮般的攻擊下露出馬腳來。

  所以,法學院對學生的誠信教育不但是作為道德課程的一部分,也是職業技能的必須。

  面對著似笑非笑的琥珀色的眼睛,他硬著頭皮回答:“昨天給朋友幫忙去了,她母親突然疾病去世,她的父親又來圖謀房產,而她本人是被他們收養的孤兒…”

“上帝啊,真是太可憐了”露絲伯格感慨道  隨即,她不經意的撇撇嘴:“她?”

  愛德華氣得在心里大罵英文的狗屁詞匯,她他它發音截然不同,分得那么清楚干嘛啊!想含糊都不行…

  這要是中文的話,多半女老師就被對方凄慘的身世所感動,進而多半會忘記性別問題。

  “嗯”他老實承認“貝絲·哈蒙,國際象棋米國冠軍…”

  “天啊,我知道那個女孩子。嘿,艾德,你不覺得她和我長得很像嗎?”

  “是”他點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以為我突然年輕了?”

  “差不多吧…”

  “所以,是你女朋友?”

  語氣依然漫不經心!

  但顯然有酸味。

  愛德華兩世為人,身經百戰見得多了,當即拍胸脯表示:“不是,不是!記得我那篇論文嘛,關于精神病學在司法中的意義,不應該把人隨便關進瘋人院的。她的母親就是當事人…是我給她…嗯給她提供的法律援助,把她從瘋人院撈了出來”

  “哦,原來如此”露絲伯格的聲音回復了正常,一齊回復的還有她收拾課件的速度。

  顯然,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愛德華擦擦額頭冷汗,心說泡老師雖然很有成就感,但是也確實太費心思。

  說起來還是梅根和伊蓮娜好,但反過來,和她們在一塊雖然不費腦子,但廢腰。

  正胡思亂想間…

  “所以,她母親也很漂亮嘛?艾德?”

  愛德華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露絲伯格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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