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了,身為納稅人的尊嚴以及覺得對方似乎不會動粗的判斷,讓他氣勢洶洶的走到大門外,遠遠看去仿佛憤怒的湯姆貓那樣。
“嘿!嘿!嘿!,那個帶隊的!”他指著那個警察頭兒說到。
“叫我么,先生?”警察頭兒態度倒是很好,他年過四十,個字不高但非常敦實,黑色的頭發已經變得灰白,看上去很有風度。
“對就是你!”梅爾大怒 “你可以叫我達利桑德羅。”那個警察慢慢踱步到他面前。
這是個意大利姓氏。
“好吧,我可沒興趣認識你。這群家伙莫名其妙就把我的房子給包圍了,我報警了。但是!??”
“先生,我接到社區治安官的指令,所以就過來了。一分鐘都沒有耽擱,但是你希望我干什么?”達利桑德羅顯得很無辜,灰藍色的眼睛份外純潔而迷人。
“干什么?一群人圍住了你家的院子,你會怎么想?該死的,給我趕走他們,快!”
“先生,請問他們妨礙到你了么?”
“當然”梅爾·菲斯特跳腳。
“請問妨礙你什么了?”
“廢話,當然,妨礙我的…哦”梅爾·菲斯特愣住了。他總不能說這些家伙看上去非常不順眼吧。
“我的安全受到了威脅!”他換了角度,“你應該驅趕他們。”
“可是先生,你看到了,他們只是安靜的呆在這兒,展示他們的抗議,這是受合眾國憲法保護的,屬于第一修正案的范疇…”
“何況”他頓了頓繼續到“他們并沒有進入你的院子,他們只是在外面,那是公共場合…任何人都可以呆著的。”
“并且,根據我當警察二十年的經驗,也看不出這些家獲有什么暴力以及其他犯罪的傾向。”
“所以,!??”梅爾·菲斯特大怒“你們就靠在警車上,喝著咖啡吃著漢堡,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先生”達利桑德羅多不滿的說道:“我們可是接到指令就來了,早飯都來不及吃。我們呆在這里的目的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如果一旦有什么情況發生,我們可以立刻投入行動。”
“現在就是情況!我需要你趕走他們,趕走他們!聽到嘛?”
“先生,請你冷靜,你看看我們只有十個人都不到,而他們目測不會少于300人,所以你打算讓我怎么去驅趕?朝天鳴槍么?上帝,他們可是手無寸鐵的體面人啊!”
“體面人?”梅爾·菲斯特的鼻子都氣歪了。
“所以,你們究竟能干什么?!!”他咆哮起來 達利桑德羅的脾氣依然很好:“先生,我們會保證你大門出口處沒有人占據,這樣你的車開出來的時候就方便了?”
“嗯?”梅爾·菲斯特覺得這么做似乎也行。
他立刻回到里面,招呼司機開車離開。
汽車緩緩駛出大門時,兩邊都是奇形怪狀的人揮舞著彩虹旗,這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
“fxxk!我走,我看他們還是不是會呆著。”想到這兒,他探出頭對達利桑德羅喊道:“嘿,我今晚要十二點才能到家,希望我回家時,道路依然暢通”
這話顯然是說給那些抗議者聽的。
結果那個灰白頭發的抗議者頭兒,笑瞇瞇的對達利桑德羅道:“警官先生,對不起,我們一定要這個家伙當眾道歉,不管他是不是在宅子里,我們都會呆在這兒”
達利桑德羅滿臉木然的問道:“724小時?”
“回去,回去”梅爾菲斯特對著司機喊道。
看來跑是沒用了。
忽然,他盯著側方再看,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來了。
“嘿!嘿!嘿!”他探出頭對著警察狂叫。
“先生,請叫我達利桑德羅”
“該死的,你沒看到嘛?你沒看到嘛?”
“先生,看到什么了?”
“嘿,你看,你看右邊,這群家伙,上帝啊,足足有30人正對著我的圍墻撒尿呢!上帝!!!你不管管么?他們這是故意的挑釁!上帝,還有女的!”
達利桑德羅顯得很無奈,“先生,我現在只能看到你的圍墻墻角有些濕潤,但確實沒看到他們小便。而且就算我看到了,你覺得該用什么罪名去逮捕他們?或者說,如果逮捕他們的話,是不是把社區里的寵物也要抓起來?”
“所以,你就只能看著?圍墻可是我的私人財產,他們往上邊撒尿呢!私有財產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可是先生,我確實沒有看到他們!你要知道,警察肯定是要抓現行的,或者下次他們撒尿時,你可以提請告訴我…”
“先生我是執法者,所以…”達利桑德羅攤手。
“好,你等著!”
汽車又緩緩駛入院子。
梅爾·菲斯特沒有下車,直接在車里抄起電話機,一個電話打到社區治安官桌前,語氣溫和但言辭強烈的投訴了達利桑德羅盡管的不作為。
很快,達利桑德羅車里的對講機響了了起來,他的搭檔從里道:“嘿,隊長,頭兒要和你說話。”
社區治安官:“該死的,你在干什么?梅爾·菲斯特的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這個暴發戶真fxxk的討厭,我可不想再聽他投訴了。你趕緊把事情辦完。”
達利桑德羅:“很遺憾,長官,這事情沒法辦”
隨后,他大略的把這場lgbt小型示威的場景描述了一下。
“嘿,你怎么忽然蠢了起來?你當年在布魯克林抓毒販子的時候不是很敢下手的么?給我拷起來兩個不就好了?!再說事情要是鬧大了,可沒我們的好果子吃。”
“長官我知道。但你要明白,我敢下手是因為我知道那些nger是毒蟲。但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今天這些家伙,個個衣著整齊得體,顯然都是受過高等教育,他們不吵不鬧,就是舉著牌子站著。”
“他們僅僅要求梅爾·菲斯特為他前天在電視里的出格言論道歉而已。事實上,那家伙說的話確實讓人討厭”
“我不管”社區治安官在步話機里大喊“你趕緊把這些家伙驅散驅散!我可不信你會沒辦法。嘿,你這個家伙,不會是收黑錢了吧。”
“長官。我威脅過他們的頭兒,要求他們立刻離開。但是他們的頭兒說了,如果他們被迫離開梅爾·菲斯特院子的話,那么他們就會到你的辦公室門口集合…相信我,你肯定不愿意看到這種景象的…剛才他們還集體沖那個混蛋的圍墻撒尿呢…”
“另外,”達利桑德羅道“剛才你說對了,我的老朋友桑托·帕梅拉早晨給我打電話,讓我們別盡量少插手這個事情,他可以保證這些人不會使用暴力。并且,他表示有不錯的發財機會…”
“???”社區治安官愣了愣“那行吧,就繼續糊弄那個家伙,但…他要是繼續打電話怎么辦?”
“我覺得你可以讓他打911報警”達利桑德羅建議道,“別處的巡警過來,可能手腳會比較放的開,這樣我們也不至于難做人。”
“有道理,真有你的!媽的,你該不會有個猶太人媽吧…”社區治安官關掉步話機。
開始給梅爾·菲斯特打電話。
后果立刻撥打911,聲稱自己住宅周圍聚集了大量人員,讓他安全受到嚴重威脅。
911是全市聯網的報警電話。
梅爾·菲斯特掛了電話后不由得獰笑:“fxxk!就算你們搞定社區警察,但總無法搞定附近所有的巡邏警察吧!”
三分鐘后,又是三輛警車過來。
巡警果然不講情面,下車拔出手槍對準托尼·霍爾。
老玻璃嚇了一跳,立刻按照規矩乖乖雙手高舉過頭。
立刻有警察拿著手銬過來。
眼看他就要被上銬子帶走。
梅爾·菲斯特總算松了口氣。
不料,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喊:“讓開”
只見一個半老太太大跨步走到托尼·霍爾跟前,雙手側平舉,呈現出“大”字的體型。
“要抓他先抓我!”
“你是誰?”巡警頭兒覺得情況不妙,他覺得對方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
“我叫朱迪·嘉蘭,嘿!小伙子,你小時候應該也沒對著我的照片打過手槍吧!現在給你一個機會!用你的手槍對準我,也許那一瞬間你的靈魂會戰栗,讓你感覺仿佛到了天堂。”
場面控制不住起來…
笑聲震天。
就連其他警察也在跟著笑。
巡警頭兒恨不得鉆到地下去。
誰都有年輕的時候,誰都有荷爾蒙爆棚的時候,誰都對著女明星的大幅海報施法過…
被當眾說出來。
其實不丟人…
畢竟這里是合眾國嘛,這方面還是很寬容的!
己方的氣勢完全被打掉了。
朱迪·嘉蘭這幅混不吝的態度,讓這些接到911電臺調度的警察束手無策。
這大媽實在是太有名了,而且因為這些年一直堅定的站在基佬les一邊而具有極高的威望,畢竟她四段婚姻中有兩段是被渣基騙婚,現在她簡直是就是活體圣母啊。
其次,老太太年輕時曾經酗酒和濫用藥物,這都不是秘密,所以她的身體非常差,別看氣勢很足,但真銬上帶走,指不定在車里就能暈死過去。
這要是被記者知道了…
想到這些巡警冷汗都下來了…
“我不明白,你們怎么變成這樣?”朱迪嘉蘭痛心疾首的教訓這個足以當她兒子的家伙。
“他們做錯了什么?安安靜靜的聚集在一起,沒有妨礙任何人。只是要求對方道歉而已。你們知道這個宅子里的混蛋在公開的電視節目中是怎么羞辱一個善良的年輕人的么?”
“當你小時候看著的時候,心里的善良和美好都哪兒去了?都變成被惡魔吃掉了嘛?怎么連最基本的好與壞都分辨出不來了?這里面是個華爾街的吸血鬼,他要讓全美院線退市!想想看,你們當年是在哪兒看的電影?現在你們竟然要保護他?”
“我為你們感到羞恥!”
“但,但”巡警頭兒努力辯解“我,我們也是聽上級命令而行。”
“那好先抓我!”說完朱迪嘉蘭伸出雙手,“給我帶上手銬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就是這次行動的組織者和帶頭人。”
與此同時,人群中又跳出幾個家伙來,小本子,照相機一應俱全,看這派頭應該是記者,巡警頭兒什么事情還沒做,就已經被咔嚓咔嚓聲嚇破膽了。
他腦子明白,如果他真敢給朱迪·嘉蘭上銬子的話,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
今天的晚報上自己將是頭號新聞人物“竟然有人逮捕多蘿西!”這樣的標題絕對滿天飛。
這還是有節操的大報。
如果是小報的話,只怕會更加不堪,諸如 這將是一輩子的污點。
他寧可被罵作是收黑錢的黑警也不愿意沾染上這些事情。
“來,也把我們逮捕吧!”
一群胡子拉碴的肌肉兄貴跑出來,分別打扮成稻草人,鐵人,獅子的樣子,做出各種展示肌肉與性感的動作,將他團團圍在中間。
巡警頭兒的臉都綠了…
因為旁邊咔嚓咔嚓的快門聲響的更加起勁。
他有種預感自己只怕是要出名了,雖然不是以自己希望的那種方式!
此刻,卡爾·賴特在書房里玩命的給證券經紀人打電話發指令。
愛德華看在眼里,累在心中,深感自己不是吃這碗飯的料,默默的為他祈禱了片刻,希望東方的月老和西方的丘比特能聯手起來幫著“援弓繳而射之”…幫助卡爾·賴特一解相思之苦,也算成人之美。
愛德華原本想去紐黑文上課的,只是剛才南希來了。
并且非常慚愧的向他承認錯誤。
她給愛德華惹了麻煩。
并且麻煩會很快上門,趁著現在,趕緊先來通風報信。
愛德華聽完她的悔罪道歉,也有點吃驚:“哥們就這么缺錢么?至于嗎?”
南希坐在一旁不敢說話。
愛德華嘆了口氣,:“這也不怪你”
“不,是我嘴不嚴”
“別自責,換成是我的話,肯定也會說實話的。等他來了再說把…”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愛德華打開門,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壯漢站在他面前。
這個人肩膀寬闊,脖子很粗,方頭大臉,淡金色的頭發,相貌陽剛威武,而且很有上位者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