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德華和自己外公談話的時候,梅根已經衣著整齊的回到自己公寓。
一進門她扔掉手提包,踢掉腳上穿的三寸跟高跟鞋,至于外套則往沙發上一甩,連帶這襯衣也賭氣似的甩掉。
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連忙在沙發上的衣服堆一陣摸索,從某個衣兜里掏出煙和打火機來。
然而打火機似乎也在和她慪氣,咔嚓咔嚓好幾下后火苗子才竄出來,氣得她點完煙后就把這沒用的玩意給扔到垃圾桶里。
也不穿睡衣就這么放松自然的仰面平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隨著煙頭一明一暗,她的眼神也飄忽不定。
擰滅煙頭,她雙腿用力,想翻身而起,結果動作過猛,牽動了小腹附近的肌肉群,頓時痛的齜牙咧嘴起來:“fxxk,這家伙還真挺猛的”。
隨即臉上神色又是一暗:“每次說到露絲伯格的時候這家伙都像發了瘋一樣,真是活見鬼了!”
罵罵咧咧的從包里翻出個小本子,上面有愛德華給她的露絲伯格的電話號碼。
梅根嘆了口氣,認命似的開始撥號。
“hello”電話接通,梅根的聲音有變得充滿活力起來。
“hello,我是露絲伯格,請問你是哪位?”電話對面的聲音有點沙啞,而且好像鼻子不通氣的樣子。
“啊哈,梅根福特,fakenews的梅根福特,嘿,姐妹,我們當時在演播室可是聊的很開心呢?你都忘記了嘛?”
“梅根?”露絲伯格的聲音明顯表露出驚奇的情緒來。
“啊哈,是我,現在有時間嘛?找你聊聊?”
“我…哦,好吧,茱蒂絲已經睡了,說什么?稍等…”
隨即梅根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努力壓抑著的很輕的擤鼻涕的聲音。
“ok,不好意思…梅現在好了,根,有什么事情嘛?”露絲伯格問道 “你哭了?好像哭的還挺傷心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你的眼睛現在腫得和桃子一樣,我給你個建議,一會兒把茶勺放到冰箱冷凍室里,五分鐘后拿出來罩在眼球上,這樣能快速消腫,否則明天你腫著眼袋去上課,你的學生大概會憤怒的去找那個讓耶魯之花哭泣的男人決斗的!”
“呃,沒有…沒有,真的,沒有,只是有點著涼。”露絲伯格遲疑道“但,謝謝你提供的竅門。”
“姐妹,都是女人你何必這樣?而且很巧,我們都是漂亮女人。聽我說,我剛從那家伙哪兒過來。老實說,進門的瞬間我也非常生氣,你能理解吧,女人的敏銳總是給我們帶來麻煩,而這些男人的,在騙我們的時候鬼主意一個接一個,但一旦得手后就蠢的和豬一樣,不豬都比他們聰明一百倍。”
“梅根,我知道你喜歡這家伙,所以…”那頭的聲音有些哽咽“有些事情你可以接受但我不能…抱歉,我還要工作,就這樣吧!”
“fxxk,你聽我把話說完。然后我上了樓,看到書房里,尤其是那些滿地的皺巴巴的紙巾,那時候我簡直要瘋了。明白嘛!我自認為玩的比你開,可我發誓,當我看到書房里那亂七八糟的樣子的時候,我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捅這狗娘養的幾刀!把他那玩意剁碎才好!”
“嗯?”
“但是,這家伙哭喪著臉好像被他那個黑人同學插爆了x眼一樣…啊哈,你應該能想象出那個表情吧。對對,我從來沒見過,相信你也是,這家伙從來都是神氣活現或者陰陽怪氣的,但不管怎么樣,他始終是個自信的人。但這回,這么說吧,哪怕他忽然yw了,都不可能失魂落魄到這個程度。當時我就想,如果這家伙真的妞兒在家里鬼混,肯定不是這幅樣子,這點我很確定。然后我測試了他一下。”
“測試?”露絲伯格有點好奇“測試什么?怎么測試的?”
“該死的,具體你別問。反正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總之,這混蛋沒亂來。這點你可以相信我。”梅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話挺尷尬的尤其是是她知道露絲伯格和愛德華的實際關系。
“哦…哦…但,但這和我沒關系了…”
“不,關系很大,非常大,聽我說,這家伙這兩天承受了極其巨大的壓力,我去看他的時候,他精神已經有點不正常了,基本處于崩潰狀態,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變得非常順從。就像剛做過額前葉白質切除手術那樣。如果說以前他是桀驁不馴又x欲旺盛的公羊,那么大概2個小時前,我面對的是一只出身三天的小羊羔…然后我問什么他說什么。總之,你雖然比我大幾歲,但在關于男人方面,我可以當你的導師了。這方面你要相信我的判斷。”
“呃…”
“聽著,這次你錯的離譜了,太離譜了,親愛的,你聰明,可是聰明過頭了,而且你仗著自己的聰明和直覺,根本不給那個家伙狡辯…呃,不對給他辯解的機會,明白嘛?比如那房間里為什么不讓你進去什么的。”
“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你自己問他去,這我可不能亂說。但總之,傻妞,你之前的猜測都錯了。真的,我不騙你,就沒有任何一點對的地方,這說起來很打擊你,但這是事實。當然,我一開始也犯了這個錯誤,很幸運的是,雖然我沒你聰明,但在男人方面多少有點經驗,而且我是只是喜歡他,而你是愛他,所以腦子自然就被沖昏了。”
“行了。太晚了,我得睡覺去,否則明天要有黑眼圈的。總之,你錯得離譜,當然他不會怪你,但是你至少要給他個解釋的機會吧。你們兩人的事情,我就到此為止了。祝你晚安。”
“等等…難倒,難倒,你…你”露絲伯格遲疑的問道 “吃醋是嘛?原本我不想說的,但你我都清楚,這家伙討人喜歡不假,但他的老婆可不會是咱們這種,對吧?所以,你在紐黑文,我在紐約,不是挺好的么。當然如果你愿意來紐約的話,我也很歡迎,也許三個人更刺激些呢。當然我休假時候也可以來耶魯,我希望你來當導游,然后晚上我們又可以三個人…”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是這個意思…所以親愛的露絲伯格小姐,晚安,bye”
梅根掛了電話,賭氣似的往床上一倒,拉起毯子蒙住腦袋“上帝,我這是怎么了!”
愛德華回到家,發現電話答錄機上亮著紅燈,他倒了杯可樂,隨手按下回聽按鈕。
“嘿,我是梅根,給你親愛的老師打過電話,至少她已經接受了你沒在家里亂搞的事實。至于案子,我可沒法插手,你自己和他說去吧。另外,剛接聽時,她似乎在哭。行了,老娘后悔幫你這個忙了。這個案子結束后,你好好的來上一次節目,給我拉點收視率,咱倆就算扯平了,否則我就把你扔給梅瑟威小姐。再見,祝你今晚fxxk做噩夢,并且至少一個月見不到陳伯。”
愛德華剛開始越聽越開心,到了這最后一句,一口可樂嗆到氣管里。
看看時間,已經是11點了。
但昨天晚上就沒睡好,又經歷了那么多事情,按理說,人應該很疲倦了。
但他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沖進浴室快速沖洗一下,換上干凈的衣服,下樓。
紅色跑車咆哮著往紐黑文高速駛去。
被車窗外的冷風一吹,他忽然盯著后視鏡看起來,奇怪,后面一輛跟蹤的車都沒了。
外公還真是神通廣大到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啊。
…露絲伯格,坐在寫字臺前,繼續思考著如何在法庭上收拾利亞德法官。
夜深人靜是最適合進行深度思考的時候。
不知怎的,現在的心情似乎不錯,思考效率也提升不少。
這時,門鈴突兀的響起,打破了這靜謐的夜晚。
“啪嗒”手里的圓珠筆掉在地上,心臟不由自主的劇烈挑動起來。
已經十二點半了,這么晚了,不會有別的人來訪,而知道自己作息時間的…
想了想,還是決定不理睬。
可門鈴依然執著的響著。
直到露絲伯格聽到,有人鄰居在走廊上飛出了f開頭的字母。
門鈴聲終于安靜下來,露絲伯格的心卻依然在劇烈挑動,這讓她無法安心。
“大概已經走了吧…”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就開開房門看一樣,沒人的話,就安心研究怎么對付利亞德,嗯,他肯定已經走了,這個家伙很沒耐心的…走了也好…”
嘴里念叨著,但腳步卻越來越快,最后幾乎是撲到門上,擰開門把手用力里面一拉。
“啊!”一個熟悉的人,仰面朝天摔倒,原來他正背靠著門坐著,冷不丁的開門讓他背后沒了依靠,頓時直挺挺的躺倒。
可巧,露絲伯格穿著寬松的睡袍,愛德華一睜眼,從下到上看了個通透,“黑色…有蕾絲…”
“變態”隨即穿著拖鞋的腳踏到他臉上。
“啊,不,不,艾德…艾德,對…對不起。”
愛德華欲哭無淚,自己真不是耍流氓啊,這,這,怪得了誰…
此刻他坐在沙發上,腦袋后仰,右鼻孔里塞著棉花球,露絲伯格方才下意識的那下非常給力。
“布魯克林出來的姑娘果然不好惹啊…”他心里對桑托的先見之明大表佩服,但臉上一副痛苦的樣子,唧唧哼哼不停。
露絲伯格嚇得用冷毛巾敷在他額頭上,還關切的問他是不是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沒,沒事兒…”
“那好,你現在來干什么,等血止住了,你就走吧。”露絲伯格冷冷道,隨即轉身“我要去研究案情了。”
“啊”她一聲尖叫。
愛德華趁她轉身之際,從后面把她一把攔腰抱住,隨后人往后一退,坐到沙發上,而露絲伯格只能被他抱著坐在他腿上。
“干什么!放開我!”她有些惱怒了,開始用力掙扎起來。
“嘻嘻,我不!”愛德華開始耍流氓。
露絲伯格又羞又氣,更加用力的左右扭動起來。
“啊!”愛德華一聲尖叫,爪子立刻松開。
剛才掙扎時露絲伯格用力過度,右胳膊肘會心一擊正好砸在某人左鼻梁上…
“你…你太狠了…”愛德華再度仰面朝天,這回兩個鼻孔都塞了棉花球,這讓他只能張嘴呼吸,還要說話,看起來就像是條被扔到岸上的魚,嘴巴不停的開合,顯得非常痛苦。
“艾德,我我抱歉,但是,但是你也,你也…”向來伶牙俐齒的露絲伯格結巴起來。
“我,我活該…”某人仰面朝天垂頭喪氣“不過,你的勁兒可真大…”
“你該慶幸,我的刀子不在身邊。別動我給你換塊毛巾去,啊,你往哪里看,該死的…不,不,艾德,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
方才露絲伯格彎下腰去取毛巾的時候,身體距離愛德華不過三五英寸而已,在家里她穿的非常簡單,一件寬大的毛巾睡衣,懶得扣扣子,只是用腰帶草草一系。
她個字嬌小,但本錢一點也不差,如果按照等比例換算,身材比梅根都要火爆幾分。
畢竟后者作為拉拉隊長,要做空翻側手翻等各種體操動作,對身材要求結實勻稱為主,防撞氣囊過于發達,反而會影響動作發揮的穩定性。
彎腰取毛巾時,愛德華的眼都看直了,她發現身下呼吸節奏不對,低頭一看,頓時羞憤交加,雙手趁勢一按,愛德華兩個鼻孔再度受到重創。
“你,你活該…”露絲伯格咬牙切齒,“真,真的不要緊嘛?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不,不用了…”愛德華有氣無力的說道“布魯克林的姑娘果然不好惹。”
“呸,誰讓你,誰讓你…”
“這可沒法怪我吧!”某人叫的比竇娥還慘“第一次,是你突然開門,第二次,你一肘子過來,剛才最慘,我什么都沒做,你就…”
“你還說!”露絲伯格怒了,順手就打他。
卻被愛德華捉了正著,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覺得一股大力,她身不由己的撲入愛德華懷里。
“你…”還沒來得及反抗,嘴便被堵上了。
這次她也不敢用力掙扎,只能認命似的放棄了抵抗。
正當她閉著眼睛享受時,對方卻忽然一把推開他。
睜開眼,只見愛德華坐在沙發上,長大嘴不停的喘息,:“露絲,幫幫我,幫幫我,棉花球,棉花球吸到鼻腔上面去了,拿不出來了,我不能呼吸了…”
“啊哈哈哈哈”露絲伯格不禁笑出聲來,“活該,你等著,我去拿鑷子去…”
“啪”露絲伯格一邊替他夾出棉花球,順便打掉一只不老實的手“你再這樣,我一個不小心,鑷子往你鼻孔里插進去,你變成白癡可別怨我…”
果然,那只手不再動,但呼吸卻更沉重起來,她只好一只手拉住自己的衣襟。
“艾德…你…”露絲伯格對這家伙的無賴有點沒辦法。
“相信我,我這幾天都在和案子拼命,根本沒心思干別的事情。”
“好吧,那為什么不讓我進隔壁我是,那是怎么回事?你必須給我個解釋。”
“露絲,相信我,等案子結束后,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的,真的,但是現在你別逼我,我可以發誓,我絕不背叛你,絕不背叛法律,但這個時候,請你,請你千萬千萬給我一點空間,就一點點好嘛。”
眼看對方不說話,愛德華急了。
“噌”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來,露絲伯格以為他又要來歪門邪道,嚇得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
不料,對方沒有撲上來,反而…
“露絲,嫁給我好嘛…”愛德華只覺得所有血液都涌到了頭上,他不管不顧的單膝跪倒在地,“露絲,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愿意為你做一切,給我個機會好嘛…我知道這很不得體…”
“不,不…艾德你,你太沖動了,你,你起來…”她連忙去拉他。
“答應我,不不,你先起來再說…趕緊起來,否則我生氣了”
愛德華悻悻站起來,“對不起,我不該…我連戒指都沒有準備…”
“行了,你還是個孩子…”露絲伯格苦笑 “不,我是真心的…”
“我相信你”
“真的?”
“當然…我也喜歡你,在你家的時候,我確實是被氣昏頭了,后來梅根和我說了后,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是被氣憤迷住了雙眼,這么多年來,能讓我生氣到失去理智的,也只有你了。”
“所以…”某人大喜過望“你答應我了…”
“我,我不答應…”
“這”愛德華的笑容僵在臉上。
“艾德,我愛你,所以不能答應求婚,但今天很晚了,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這兒,但只此一次,因為我平時都要陪茱蒂絲睡覺的。”露絲伯格忽然覺得這些話說的順理成章,原本以為會結結巴巴詞不達意,結果仿佛在課堂上講課一樣流利。
“該死的,難倒這才是我的心里話?或者說在我無意識的時候已經在演練很多遍了?否則不可能這么流利。哎?”她正在深刻反省時,忽然覺得氣氛不對。
抬頭看去,只見愛德華像個木樁似的定在眼前。
“艾德,艾德?”她舉起右手在他面前反復搖晃。
“wow”愛德華忽然大叫一聲,大步上前張開雙手抱住她,露絲伯格沒有動,任他隨意。
“不…”愛德華忽然向后彈開,露絲伯格這次發現,自己的左手還舉著拿把水果刀呢,幸虧愛德華反應快,不然就真的得去醫院了。
“布魯克林的姑娘,以后讓我保護你!”愛德華見自己身體沒事,便捏住刀身,將刀子毫不用力的奪了過來“我就是你的盾牌,刀子再也不要帶了。”
露絲伯格含笑點頭,見愛德華張開雙臂,她也有樣學樣,然后閉上眼睛,紅發散亂在潔白的面頰上,彎曲的線條在燈光構成神秘莫測的圖案,長長的睫毛不安的顫動,嘴唇比涂著唇膏時更鮮紅飽滿。
愛德華咽了口口水,上前一步 “不準和我搶媽媽!”一聲尖叫,驚醒了兩人。
愛德華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個黑影飛到眼前,他下意識伸手一捉,赫然是那只羊駝玩偶。
“媽媽,是我的!你是壞人,只有我能抱媽媽!”
茱蒂絲氣沖沖的嚷道,隨即從臥室奔出抱住露絲伯格大腿“媽媽,你不要我了嘛!”
“小天使,怎么會呢…媽媽永遠是你的!”
“可是,可是他…”
“茱蒂絲,我,我和你媽媽討論案子呢。好吧,露絲伯格小姐,那就說定了,依然由我出庭,如果我應付不來,那么你才作為王牌出現。行了,我先走了,你配著茱蒂絲睡覺吧。晚安…露絲伯格小姐,還有小天使。”
“你是惡魔!還有把羊駝玩偶還給我”茱蒂絲小嘴氣鼓鼓的撅著。
“艾德,我很抱歉…”面對小女孩的憤怒,鐵的露絲伯格也沒辦法。
“沒事兒,說實話,今天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比茱蒂絲大得多了…”愛德華也很無奈。
他走到茱蒂絲面前,“這是你的東西,還給你,不過你可以告訴我它叫什么名字嘛?”
“朱迪…”
“你看朱迪一個多孤單啊,下次我再帶一個羊駝來陪陪她好不好?”愛德華笑的真誠而善良,可茱蒂絲卻嚇得躲到露絲伯格身后。
“茱蒂絲,愛德華先生說要再送一個呢?快謝謝他。”
“不,媽媽,茱蒂絲害怕?”小女孩簡直要哭出來了。
露絲伯格滿頭霧水“??為什么,愛德華先生是媽媽的學生啊,他人很好的。”
“不不,他剛才說話的時候,眼睛里的光芒太可怕了,就像就像,反正是個壞人…”
“我…”愛德華落荒而逃。
事已至此,雖然鬧得滿頭包,鼻子眼兒里還塞著棉花球,但總算事情還算進入掌握的范圍。
“媽的,你這個女人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老子早晚撲倒你…”想到之前眼睛無意間多次看到的美妙景象,他惡狠狠的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