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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睜眼說瞎話是基本技能

  10月6日,聽證會繼續舉行。

  這次坐上證人席的是利亞德法官,這家伙可比海因斯難對付的多。

  按照露絲伯格設定的辯護路徑,首先讓海因斯承認他事先就預備好了抨擊弗蘭克爾的講稿,然后讓利亞德法官承認他在做出審判前看到了這份被各大媒體廣泛轉載的稿子,然后感受到了壓力,并在壓力的影響下對伯格曼進行重判。

  這樣一來,海因斯利用場外的輿論壓力給利亞德法官施壓的行為就和他之前對伯格曼做出的“在法庭提出建議利亞德法官按照弗蘭克爾法官的標準判,并且不發表任何觀點”的承諾相違背。

  那么根據法律,海因斯的行為明確違法,同時利亞德法官受到了非法行為的干擾,那么其判決自然是有問題的,如此伯格曼就不用坐牢了。

  第一步已經達成,今天是第二步。

  要求利亞德法官承認其在給伯格曼量刑時受到了海因斯特別聲明的干擾。

  這其中又分為兩步:a利亞德法官必須承認他在審判前看到了海因斯的講話,b他的審判受到此講話的干擾。

  原本愛德華以為雙方會在b步驟上火拼,為此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

  畢竟,海因斯在弗蘭克爾法官的判決后發表的的那個特別聲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愛德華和露絲伯格都琢磨,哪怕利亞德心里在不情愿,總歸要在口頭上承認看到過這份言辭激烈,內涵明顯的聲明,如此一來,a步驟等于是不證自明。

  相當于雙方武將單挑,各自虛晃一回合,然后再相互見真功夫。

  不料利亞德法官上來就給他個下馬威,矢口否認在宣布判決前看到或者聽到過海因斯的特別聲明。

  愛德華自詡兩世為人,對厚顏無恥算是挺有理解的,但也被這手弄的目瞪口呆。

  這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紐約市甚至米國不可能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份聲明,報紙、雜志、電臺、電視臺都在報道,何況利亞德法官還是當事人。

  可他就是大喇喇的當庭兩眼一翻,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根本不知道有這份聲明。”

  倒是和海因斯出庭時那句“我沒有召開記者招待會,只是回答了一些記者的提問”有異曲同工之妙。

  果然都是專業人士啊!

  還真不能小看,時不時就給個驚喜出來。

  面對這種情況,愛德華和露絲伯格都傻了眼,顯然他們對不要臉又有了船新的認識。

  愛德華甚至當庭提出對利亞德法官進行測謊,但后者是精通法律的老油條,直接反駁,首先測謊并非必須的步驟,且要經過本人同意才能進行,由于他本人是以法官身份坐在證人席上,如果接受測謊是對他所代表的法律的褻瀆,故此為了維護法律之尊嚴,利亞德堅決不同意測謊。

  這開場一悶棍,直接敲掉了愛某人的囂張氣焰,讓他從對海因斯的勝利中回到現實,只能無奈的請求休庭。

  露絲伯格打發茜萊瑞立刻回紐黑文,名義是需要她去繼續整理相關法條,自己帶著愛德華直奔“平克頓”總部辦公室,要求對方以最快的速度拿到利亞德法官的日常生活作息細節。

  茜萊瑞明知這只是借口,但也只能撅著嘴離開,雙手捏著拳頭,露絲伯格看在眼里并不說話,嘴角笑意盈盈。

  平克頓是正宗老牌特務,號稱只要給錢就能比fbi還能干活,這么打廣告,效果確實不錯這些年被打壓的連起家的保鏢業務都沒了。

  但畢竟底子還在,只要錢到位,什么都好說,三天后交來詳細報告。

  耶魯的辦公室,看完報告后露絲伯格露出迷人的微笑“事情可以解決了。”

  隨即又道“下次開庭我親自質證利亞德法官!”

  “為什么?”愛德華問道,他對質證有點上癮了,而且能減輕露絲伯格的負擔,不也是一個學生應該做的嘛?

  教授臉上的笑容不見了:“這很危險”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沒有律師愿意去質證一個法官,哪怕是地方法官。他們背后有法官同業公會,也是律師協會的成員,一旦被質證,通常就會特別團結的仇視那個敢于挑戰法官權威律師。利亞德法官今天之所以敢公然說假話,就是賭這點。而且戈特爾法官今天的表現也明顯不如上次質證海因斯時。他和利亞德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同事了。”

  “所以很多時候,律師寧愿假裝相信法官的證詞都是真的,也不愿意去招惹法官證人或者其它法官,生怕引來仇恨,導致自己今后的執業生涯不利。”

  “但現在我們別無選擇!”露絲伯格咬著牙,一臉決然。

  這份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氣度,才是最讓愛德華癡迷的地方,甚至遠在其漂亮的容顏之上,愛德華自己也搞不清這是為什么。

  或許露絲伯格的無畏,反而是榨出他牛仔褲下的“小”來?

  “是的”愛德華補充“這個家伙當庭撒謊,而且是關鍵性的謊言,除了通過質證逼他承認外,我們沒有任何別的辦法。”

  “是的,所以這由我去吧”露絲伯格笑笑“我在紐黑文,他怎么也不可能越界過來,何況我是耶魯的老師,他們真要對我下手,可得多想想啊,而你是紐約人,以后大概會在紐約執業的。”

  “不,恰恰相反,這場必須由我出去”愛德華壓低了聲音,“紐黑文里紐約太近了,你的名頭那么大,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報復你的。這個場子不找回來來,他從此后就沒臉在司法界混了。”

  “但我不一樣,大不了我畢業后去西海岸,何況我是個學生,他肯定會輕視我,就像今天一樣,我借機會還能打他個湊手不及,我比他們年輕那么多,十年后兩個老東西就該退休了,我再回來就是。”

  “不,艾德,你不明白里面的內情”

  “我明白,所以!”愛德華忽然一把壓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到椅子上,露絲伯格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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