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還沒完。
5月15日。
有人用高性能狙擊步槍,向位于曼哈頓公園大街的俄國駐聯合國辦事處宿舍開槍射擊,差點擊中了四個在熟睡中的孩子!
FBI和紐約警察局如同被捅了蜂窩的馬蜂一樣傾巢出動!
在宿舍對面街大樓的通風管道里發現了兇器,一把雷明頓.22口徑的專用狙擊步槍,裝有價格昂貴的光學瞄準器,從現場痕跡已經彈道判斷,狙擊手并非有意打偏!
消息傳到莫斯科,克里姆林宮震怒,大半夜的將米駐俄大使從被窩里拽出來,然后像老子訓斥兒子那樣在半個小時將其罵個狗血淋頭。
俄國駐紐約大使多勃雷寧更是公開召開記者招待會,幾乎是氣急敗壞的面對坐滿了整個發布會現場的記者痛斥米國的虛偽與無恥。
西方記者最喜歡什么新聞?罵自己的國家的新聞啊!平時就恨不得捕風捉影弄個大新聞出來,好把自家政府官員絕對一番(劃掉),批判一番,然后拿著批判稿找幕后金主邀功請賞去。
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頓時整個媒體都轟動了,人人喜大普奔,新聞發布會場上洋溢著快活的空氣。
俄國人從來不讓西方記者失望。
很快俄國駐聯合國大使雅各布·馬利克也一改昔日風度翩翩的形象,大肆嘲諷米國聯邦政府和紐約市政不知道出于何種目的而向“邪惡的猶太流氓”妥協,矛頭直指米國和以色列的關系,馬利克還順帶宣傳了只有俄國支持的那些國家才是中東和平的真正希望,奉勸米國政府懸崖勒馬,不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在他發言之后,還有一位衣著考究帶著上校軍銜,但渾身散發著陰森氣質的俄國駐聯合國武官表示“如果美國司法部找不到這群猶太小丑的地址,那么克格勃將非常樂于代勞!并且出于米俄友好考慮,不會收取一分錢的勞務費!如果米國覺得無法對這些‘猶太暴徒’動用正義的話,KGB依然可以代勞,絕對不會給米國司法機構造成任何麻煩!”
“我們是專業的,所以手腳趕緊!”此人最后總結道。
于是他獲得了比馬利克還多的閃光燈,畢竟除了在電影院見到活體野生KGB上校的機會并不多,遑論可以隨便拍照了 據說當時在場的米國駐聯合國代表,向來舉止優雅的喬治·布什臉色鐵青的一把拉開襯衫領口,隨后尷尬的表示米國政府絕對不會允許這種暴行的發生,米國強大的司法內政系統將以最高效率來偵辦此案。
話是如此,但蘇聯外交系統的一系列刻薄言辭,就像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抽到了林登·約翰遜總統與艾德加·胡佛閣下的臉上!
他們不但無法還手,甚至被抽完左臉后還得把右臉湊上去。
誰讓自己內政不爭氣呢?
整天罵俄國不民主不透明,但憑良心說米國駐俄的外交人員從來沒出過事情,除了被“燕子”釣魚偷拍果體錄像的或者偷情報時失風被請進盧比樣卡做客的。
以俄國人向來說到做的的缺德德行,胡佛閣下可以肯定,米國境內的KGB同行們已經開始行動起來,正忙著到處盯梢罪犯。
桑托·帕梅拉被要求“把該死的尼哥毒販子扔到腦后”,以最高效率調查清楚這個猶太暴徒集團案件,然后把他們全部送到監獄,并且少見的聲明“不惜一切代價”。
是的,這貨暴徒讓米利堅在全世界面前丟臉,俄國報紙甚至陰陽怪氣的建議約翰遜總統最好馬上從越南撤軍,這樣才有足夠的力量維護國內安全,而向來熱愛和平的俄國國內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美俄之間到底哪是天堂,哪是地獄不言自明。
這些報道被傳到米國國內后,又引發了更大的矛盾。
排猶本來就是西方世界的傳統藝能,從中世紀開始一直連綿不斷直到今天,愛德華甚至很想去為此聯合國給排猶申請一個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牌子來,可惜除了死鬼希特勒外大概沒人愿意去領獎。
原本就有的排猶歷史加上三番五次的暴力恐怖襲擊,讓向來見慣大世面的紐約市民也毛躁起來。
是的,大蘋果市的居民什么亂子沒見過,對于這種事情其實免疫力挺高。
那要看是誰干!
如果是SDS、地下氣象員、黑豹黨左翼組織,那就是為了追求正義的正常舉動,只是手段有些過于激烈,希望他們以后注意。
可這回的罪犯是從政府到媒體都欽定的右翼團體,加上又是長著鷹鉤鼻子的猶太人,他們血液中沉睡已經的反華基因又被喚醒,理所當然的無師自通的開始反猶大游行。
一時間諸如,
“猶太人滾出紐約”
“我們不和猶太暴徒為鄰”
“讓猶太惡棍全部進監獄”等口號響徹全市。
總算,米國司法還算健全,約翰遜總統也不是小胡子,抗議此起彼伏,倒也都沒怎么轉化為暴力,也算是一個亮點,或者說相比于德州的武德豐沛,紐約的費拉也不是一無是處。
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所有的猶太社團都跳出來譴責“保衛猶太人同盟”,恨不得開除其猶太籍。
從上到下的壓力都集中到了紐約警察局,而桑托處于壓力最中心。
于是,他又想到了倒霉的謝爾頓。
而深陷在痛苦中的謝爾頓也不是一個笨蛋,在家里冷靜一段時間后,他終于發現,自己實際上是被米國政府給騙了,一步一步踏入了之前布設好的陷進,自始至終執法機構的目的就是要讓他當內奸并且親手指證同案犯,之前的一系列許諾無非是陷阱上的遮蓋物,等他跳進去之后,立刻政府把陷進蓋子蓋上,他根本沒有出路可言。
從一開始,代表米國政府的桑托·帕梅拉就沒想和他私了,對方從頭到尾只想要一只能被完全控制的“金絲雀”。
當桑托再一次威逼利誘他提供槍擊案情況時,并且表示如果不說就以俄國駐米國文化辦事處和BLM大廈爆炸案作案嫌疑人來起訴他。
謝爾頓隨即表示,自己有護身符,所羅門寫給他那張免于被刑事起訴的豁免狀。
桑托獰笑道:“親愛的小乖乖,讓我告訴你,給予起訴豁免的條件就是被豁免者必須以證人身份出庭,否則等待你的就是藐視法庭罪。”
他告訴謝爾頓,任何一種豁免都是根據他是否愿意在對其他被告舉行的公審上作證為前提的!
“不”謝爾頓驚恐萬分,他發現自己唯一可以依靠護身符失效了,桑托又一次欺騙了他。
此刻他面臨二選一,要么被起訴,要么被當眾揭露告密者的身份。
“不得不說,意大利人中也有好腦子的家伙啊,桑托當警察是屈才了,他可以去做律師。”愛德華打斷了謝爾頓的哭訴,從法律上分析起來“他說的對,給你個免于刑事起訴的豁免狀不是為了獎勵你的告密行為,本身是技術需要,任何人不得自證其罪,所以證人所說的一切都不能在刑事案件中作為對其自身定罪的依據。”
“換而言之,那玩意根本沒用。反過來,完全可以讓你的同伙從別的案子或者其他方面指控你一下,你照樣的進監獄。就是這么簡單。”
謝爾頓聽到這話,面色如圖,額頭汗水直下。
猶太人能流浪兩千年又歷經各種惡意排猶運動非但沒死絕,反而族群越發昌盛,說明其也有過人之處。
面對困境,哪怕老實如謝爾頓也有了自己的盤算。
他不懂法律,但在機械方面很有天賦,特別擅長改裝各種設備儀器。
于是他讓人偷偷用30美元給他買了一臺三洋牌錄音機,借著修車的名義將其裝入駕駛員座位底下,并在離合器踏板旁邊設置了一個隱秘腳踏開關,這樣他就能在談話者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秘密錄音。
“所以,這些錄音帶你還保存著?”克里斯緊張的問道 “應該都在!我把它們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誰都找不到!”
“看不出你還真是個小機靈鬼啊!”愛德華嘲諷到。
克里斯強行打斷他“行了,艾德,你現在的情緒并不適合談這些事情。”
“后來呢”他問謝爾頓 “因為爆炸案指控斯圖爾特·科恩和伊恩·戴維斯已經讓我良心非常不安,但那時沒辦法,我被嚇得說出了他們的名字。可槍擊案并非如此,我已經下決心和他們斗一斗了。”
“所以,一開始我堅持咬定,我自己并不知道槍手是誰,因為在組織里我只負責裝炸藥。但桑托甩出了證據,他們竊聽了我的電話,雖然電話里沒明說,但桑托據此認定我知道槍手。”
克里斯撓撓爆炸頭“所以,繼續要求你上庭指控槍手?”
“對!”
“這幫孫子是他媽的搞電話連環詐騙的吧,鎖住一個后就玩命往死里敲!”愛德華忽然口吐中文,其它兩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呆呆的看著他。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你先回去吧”克里斯對謝爾頓說到“記住不要向任何人泄露我們的談話,明白嘛?”
“呵呵,我說你的腦子都是肌肉么?讓一個告密者管好自己的嘴巴?”
“艾德!”克里斯少見的大聲起來“你!保持安靜!明白嘛?”
“我,我很害怕…”謝爾頓依然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如果我告密的事情被揭發出來,那么我的一切就完了!”
“但是,如果你堅決不說實話的話,你可能會送上電椅”克里斯很不客氣“我很鄙視你的一系列行為,但既然目前還在為你辯護,我就必須考慮到你的利益。”
“電椅并不是威脅!”他強調“而是實實在在可能發生的!說實話,如果槍手那天沒打偏的話,這個案子肯定有人會被判死刑。”
“那,我我到底該怎么辦?我發誓,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沒有半句假話!”
“是不是真話,我們還要做進一步調查才能判斷,你現在趕緊回去,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是我們對案子也一籌莫展,努力想廳外和解等等,那些錄音帶至關重要,絕對,絕對要保護好,別人第四個人知道。”
“好的,好的”謝爾頓囁嚅著離開了房間。
“你們,你們不會放棄我吧!”
“當…”愛德華剛要說話,嘴巴被一張黑手捂得嚴嚴實實。
“是的,不會放棄。”
謝爾頓如釋重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