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到了，”奧菲力克指向遠方。
何塞順著向導所指方向看去，看到一座城市橫臥在灰蒙蒙的迷霧中，輪廓模糊，但卻可以感覺到一股肅殺的氣息。
“雷脈要塞，我們的前線，每年都至少有上萬人在這里失去生命…”
一邊飛，奧菲力克一邊介紹，何塞靜靜聽著，腦海中漸漸對此方幽暗地域形成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毫無爭議，以蒼藍之牙——艾薩克為首的藍龍勢力，和以黑血暴君——奧尼爾為首的黑龍勢力是這方幽暗地域的主角兒。
除了這兩方人馬之外，這里還有其它勢力的存在。
綠龍——流毒翡翠在此方幽暗地域邊緣設置了一個數百人的軍事觀察站，除此之外，拜龍教在這方爭奪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個分部。
拜龍教一般不參與巨龍之間的紛爭，有時候還會充當中間人角色，調節巨龍之間的矛盾。
沒過多久，何塞接近了雷脈要塞，看到城墻上兵甲林立，戰旗招展。
和很多外界城市一樣，雷脈要塞城墻上也有防守的巨弩，這些巨弩架設在高出城墻一節的碉樓上，帶倒鉤的四菱刺箭頭閃爍著寒光。
“咦？！”
何塞留意到城墻正前方的巨弩，這巨弩體型是尋常巨弩的五倍，整體呈紅色，看上去像是紅巢的產物。
想了想，他想起了這巨弩的信息。
火舌弩！
在紅巢時代，有一些邪惡陣營的人類崇拜紅巢主母的力量，主動加入紅巢，這部分人類大多數都有兩把刷子，其中有一部分煉金術師。
火舌弩便是那些人類煉金術師的杰作，具體制作過程何塞不得而知，但他知道火舌弩威力強大，射出的弩箭會爆炸。
在身體前任的記憶里記載著這么一幕，一根火舌弩發射的弩箭爆炸，重創試圖從空中進攻要塞的傳奇強者。
即便在紅巢鼎盛時期，火舌弩也是一種戰略級武器，只有位置重要的大型要塞才能配備。
“奧菲力克，這火舌弩是從紅巢時代遺留下來的嗎？”
“是啊，在以前，雷脈要塞還不叫雷脈要塞的時候，這里還是莎瓦娜大人的行宮呢，這架火舌弩一直存在在這里。”
“你們有嘗試制作火舌弩嗎？”
“沒有，至少我沒聽說過這方面的事情，”說著，藍龍偷偷看了紅龍一眼。
何塞眼中閃過一抹失望，另外，藍龍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他，但他也清楚藍龍并未撒謊。
這不是測謊術的分辨結果，而是以數據化視覺觀察到的情報做出的判斷。
他很快調整好心態，和藍龍一起落入雷脈要塞。
在雷脈要塞中心處，有一座占地面積極廣的房屋，或者說宮殿，磅礴大氣的擎天石柱撐起穹頂，巨大的門扉足夠五六只巨龍并排進入。
這座宮殿應該是紅巢主母行宮的核心部分，至于為什么說是核心部分，那是因為周圍是一圈低矮的房屋。
估計是藍龍等后來者拆除了核心宮殿之外的部分，建造正常房屋容納怪物大軍。
“咦，雷脈要塞怎么會出現紅龍？！”
“難不成蒼藍之牙大人和那一位談妥了？”
看到天上飛過的赤紅身影，下方的怪物大軍不禁感到奇怪，交頭接耳，低聲討論。
其中，一名高大的豺狼人看到赤紅色身影，忍不住心情激動，拳頭緊握渾身微微顫抖。
“不會錯的！是何塞大人！”
在眾多怪物好奇的目光中，一紅一藍兩龍落入宮殿入口，消失在眾怪物的視線中。
雖然不知道紅龍到此的目的，但眾人皆有預感，將會有大事發生。
另一邊，何塞一進門就見到了大廳中的蒼藍之牙。
“歡迎來到雷脈要塞，何塞閣下。”
蒼藍之牙深深看了紅龍一眼：“老實說，你來得比我預想中的要快得多，這出乎了我的意料，想來何塞閣下不僅僅只是依靠天賦那么簡單吧。”
何塞一臉傲然，有時候適當的炫耀成就，能得到他人的尊重和敬畏：“我兼職了法師職業，前不久，剛突破到大師級。”
一旁，奧菲力克不由得目瞪口呆，驚訝的看著紅龍。
要知道，五色龍雖然是頂級超凡生物，但在職業者修行上比起人類等智慧生物并無優勢，沒有優勢不說，反而還有劣勢。
最現實的一點便是修行資源的獲取，人類擁有成體系的職業者知識，有學院，可以拜強者為師，與伙伴、朋友交流。
而這些，五色龍通通沒有，特別是未成年龍，就連獲取最基礎的修行資源都要冒極大風險。
正是因為了解這些，奧菲力克才會感到如此驚訝，同時心中釋然。
難怪我會輸得那么慘。
一旁，蒼藍之牙——艾薩克也是一臉驚訝。
即便在魔法文明最發達的大陸南方，大師級法爺也不是小人物，若是愿意效忠，加入任何一個王國都能成為供奉般的存在。
在聯想到紅龍的年齡和巨龍學習魔法的種種限制，大師級法爺的成就越發耀眼了。
這家伙不會在成年之前，先一步成為傳奇法師吧？！
艾薩克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仔細一想卻又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現在，紅龍剛剛踏入青年龍階段不久，還有四十年才能踏入成年階段，在這四十年的時間里一切就有可能發生。
事情若真的發生了話，那可就創造了一項前無古龍的記錄了。
這么想著，艾薩克忍不住看了眼前的紅龍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嫉妒，但很快他調整好情緒。
同時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與紅龍不是敵人，否則的話睡覺都不安穩。
“哈哈哈，真是了不起，要是紅巢還在，何塞閣下絕對能成為莎瓦娜大人的左膀右臂，只是可惜…”
艾薩克欲言又止，眼神復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回憶。
很快，他恢復了正常：“何塞閣下，想要參觀一下這主母大人的行宮嗎？”
何塞對紅巢主母的遺產非常感興趣，自然不會拒絕：“求之不得。”
兩龍并排走向大廳的側門，一路邊走邊說邊瞧。
從這行宮的布局可以看出，紅巢主母——莎瓦娜并非那種只知道打打殺殺的粗鄙之龍，很會享受生活。
她的行宮布局合理、裝飾精美，精美浮雕隨處可見，就連墻角邊緣都刻畫著裝飾用的火焰紋路，蒼穹更是刻畫著成篇的故事。
高大的百臂巨人、章魚形態的觸手怪物、巨龍與惡魔、支離破碎的世界…
見紅龍對穹頂的浮雕非常感興趣，蒼藍之牙開口介紹道：“這些浮雕都是主母大人親手雕刻的，上面講述了一些遠古時代的故事，很多都是我們龍之傳承里沒有記載的。”
“原來如此，也只有主母大人才有這般豐富的遠古學識。”
對于返祖紅龍——莎瓦娜，何塞內心還是非常敬佩的，不僅僅是因為她一龍對抗整個世界，更是因為她對五色龍族所做的一切。
在紅巢崛起之后，泰達諾爾五色龍的日子可是改善了許多，特別是五色幼龍的生存處境。
由于紅巢主母打擊捕殺五色幼龍的行為，捕龍隊一度銷聲匿跡。
至于前身投靠簽訂的庇護契約，那是前身自己的選擇，用未來的工作換取未成年時期的庇護。
這筆交易算得上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除了提供庇護以外，紅巢主母還會提供職業者知識以及相關修行資源，供幼龍更好的成長，只是絕大多數幼龍都忙于消化龍之傳承，要等到青少年時期才有空閑時間學習別的。
當然，大多數青少年龍寧愿把時間花在睡覺上，也不會去學習。
既然遲早都是頂級超凡強者，何必費腦筋去學習找不自在呢！
紅巢主母行宮核心區域不大，很快，何塞就逛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點。
“咦？！”
寢宮邊緣，一根殘破石柱引起了何塞的注意，他盯著石柱上的浮雕。
浮雕雕刻著一名類人生物，類人生物身邊漂浮著四枚寶石，長發狂舞，張嘴咆哮似乎在質問著什么，而類人生物對面，則是一名渾身散發出光明的神祇。
“艾薩克閣下，能講一下這浮雕上的故事嗎？”
“呃…”
若是以前，艾薩克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但現在，得在知紅龍已經是大師級法爺之后，紅龍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然重了許多。
想了想，他開口道：“這幅浮雕的具體故事，恐怕只有詢問主母大人才能知曉，我也不清楚。”
“但毫無疑問，”艾薩克指向類人生物身邊旋轉的四枚寶石：“四元素寶石，這是四元素寶石，浮雕大概講述了一名集齊四元素寶石的遠古強者挑戰神祇的故事。”
何塞感到有些興奮，趁此機會提出心中的疑問：“四元素寶石：海洋之心、風暴之心、炙炎之心、大地之心，這四枚寶石到底有何種魅力？居然能引得那么多半神強者爭奪。”
艾薩克眼神復雜：“恐怕不只是半神強者，即便是真神也忍不住窺視。”
“嗯？！”何塞一臉驚訝，看著藍龍等待其更進一步解釋。
“其實，告訴你也沒什么，哎。”
艾薩克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首先，你必須知道四元素寶石的來歷。”
“你知道的，我們的世界，或者說所有的物質位面都存在元素通道，連接四元素位面，四元素位面之間的元素活動是世界之基。”
“潮汐、風的流動，甚至是四季更替，都是四元素之間相互協同的產物，而四元素寶石就是誕生于元素通道之中。”
“等等，”何塞打斷道：“據我所知，元素通道是一種類似規則的存在，并非實物，怎么會誕生寶石呢？”
艾薩克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沒錯，四元素通道的確都是類似規則的存在，而四元素寶石本質上也并非寶石，而是某種規則的具化。”
“這方面的知識，我的龍之傳承中沒有記載，我也是聽主母大人說起的。”
艾薩克看向何塞：“你知道炙炎之心嗎？”
何塞點點頭：“傳聞，主母大人是炙炎之心的擁有者。”
“不是傳聞，是事實，我參與了幫助主母大人獲取炙炎之心的行動，還有，我懷疑‘討伐惡龍’只是一個借口，那些虛偽的家伙就是為了炙炎之心而來。”
何塞心中一驚，不用說，艾薩克口中的那些家伙便是人類、精靈、矮人聯軍，甚至包含那一位親臨的神祇。
“艾薩克閣下，我就不了解了，這四元素之心就真的這么珍貴？引得那些端坐星空的存在都忍不住下場？！”
“主母大人曾經說過，四元素之心單獨一個，僅僅只是稍珍貴一點的強化道具，但集齊了卻是有大用處，甚至可以借此挑戰神祇。”
“挑戰神祇？！”何塞吞了吞口水。
神祇這一群體是多元宇宙最頂端的存在，沒有之一，而集齊四元素寶石卻可以挑戰神祇。
這一重磅消息令何塞久久不語。
沉默了一會兒，他求知的盯著藍龍。
藍龍聳聳肩：“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就連剛才告訴你的這些信息，都是在奪取炙炎之心后，主母大人一高興講給我們的。”
“對了，在紅巢最后的幾十年里，我們一直在幽暗地域尋找大地之心，不過直到紅巢毀滅都沒有找到，你也不要繼續尋找了。”
“找不到得到另說，就算是找到了，也只會帶來殺身之禍，想想主母大人的遭遇吧。”
“我明白，”何塞點點頭，即便蒼藍之牙不說，他也不會去尋找大地之心，懷璧其罪的道理再明顯不過。
蒼藍之牙一直在觀察紅龍，見紅龍眼中的忌憚勝過貪欲，心中滿意。
知道量力而行的龍，才能活得更久。
“對了，艾薩克閣下，你知道污染者具體是怎么回事嗎？”
“哦，他們啊，”提到污染者，蒼藍之牙感到有些頭疼。
“主母大人是背了黑鍋，也不算黑鍋，那個詛咒的確是我們放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