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巫域。
恢復記憶的刑天海棠,并不陌生。
雖然已經過去漫長歲月,很多地方都有變化,但整體的地勢。
以及所在地區,巫族血脈所散發出來的力量波動,都能夠讓她清晰感知到身在何處。
巫域的每個氏族,都有通往巫界的通道。
當眾人一同穿過山林的時候,看到一頭頭有數十丈大小,外形如象,卻生長著龍頭的生物。
“象龍,耐力極強,可以適應各種氣候,身上的皮甲更是能夠抵御諸多攻伐。”
就是這樣的生靈,卻是在運貨。
每一頭象龍身上都是掛得滿滿當當,各式各樣的貨物。
有其他兇獸的尸體,也有七七八八,商尹根本看不懂的東西。
只能說巫族相對原始,此地也沒有其他大界看起來那般復雜。
在場的巫族血脈,一個個身被大弓,駕馭著大雕,盤旋在九天之上。
當他們發現商尹等人的時候,不由得眉頭緊皺。
“有外族。”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他手握大弓,一箭射殺而來,不由分說。
那男子的實力,竟是有二陽真圣境。
面對如此強勢的攻伐,憨憨手中天獰霸槍一挑,將那箭硬生生當空擊碎。
自他身上升騰起浩浩蕩蕩的刑天氏一脈的氣血大海。
“嘿,竟然有刑天氏的兒郎,先駐守。”魁梧男子那一箭只是試探。
如果對方真那么不濟事,死了也就死了。
“為何要帶外族人,進入我巫域?”那男子站在大雕之上,質問道。
“這是我的伙伴,當年先祖帶著族群外出游商,最后慘遭重創,流落域外。”
“如今我尋根而回,這些都是我的朋友。”憨憨平日里雖然不說話,但他知道要怎么跟巫族的人交流。
“原來如此,是我莽撞了,要不要我派一名向導,送你們一程?”那身材魁梧的漢子,笑容燦爛,很是熱心。
這種情況并不是沒有過。
不過近些年來,巫域已經很少有人外出游商了。
因為商族的勢力已經遍布各域各界,從商品的豐富性,流通性,已經便捷性。
游商已經遠遠不如商驛。
巫族在交際方面,很是純粹。
人狠話不多,認可你是可以交往的朋友,就可以跟你做生意。
平時也比較少會人情往來。
再加上巫域地處相對偏遠,每個巫族血脈,都比較眷戀自己的故土。
不會像商族,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就算離開自己生活的土地,也沒有什么。
因為商域的繁榮,如果不做出一番成績,很容易被人鄙夷。
不少人在商域混不下去,都會前往各域各界去找尋出路。
在巫族,相對純樸。
就算無法通過游商賺取更多的資源和財富,還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去獵殺兇獸。
換取自己想要之物,各氏之間,并沒有太多的攀比之心。
每個人更注重自身實力的發展。
游商,只是他們的傳統。
一種在外磨礪自身,并且換取其他資源,來壯大自身的傳統,其實并不是以純粹的盈利為目的。
更多的是一種探索,尋找資源的過程。
組成游商隊伍,也是以團結合作,避免更多的危險。
“好,多謝。”憨憨笑了笑。
商尹能夠感知到,這些巫族血脈的心中所傳達的善意。
這是一種對歸來家人的熱情。
刑天海棠沒有說話,她知道在巫域相對單純,根據柳靜蜓所說,巫界最近比較動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頭大雕,展翅有百丈。
眾人乘坐在其身軀之上,破空而行。
這商隊來自大羿氏。
他們所在的區域,距離刑天氏并不遠。
常羊,在于巫界,而不在于巫域。
“巫域有發生什么事情嗎?我在回來的路上,聽說巫界最近并不太平。”憨憨一掃往日的沉默寡言。
“嗨,那都是上頭那些人的意見不同,咱們在下面好好生活就行了。”大羿氏的向導,顯然并不是太關心這些事。
他古銅色的肌膚,強而有力,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燦爛。
“我們不會受影響嗎?”憨憨問了一句。
“那就看他們爭出一個什么樣的結果了,誰贏了,聽誰的,不過具體是什么事情,咱們也不清楚,也不敢問呀。”大羿氏的漢子攤手。
“原來如此。”憨憨雖然一直很想回家,看一看母族,一路走來,從自己所獲得的信息。
當年母親那一脈,已然不在了。
因為時代太過久遠,追溯起來,怕是有些困難。
要知道,就連自己的母親也都沒有回過巫域。
而自己的祖父也是經過幾代人的游商行走,顛沛流離,最后才到達神域。
從一開始的游商探索,到最后的避難,找一個地方,休養生息。
大雕雖然血脈相對尋常,但實力也在九月神軀境,它破空過飛行八十萬里。
最終來到一處部落的上空。
這個部落的建筑,依山傍林。
或是石頭建筑,或是木頭建筑,看起來雜亂無章。
族中的戰士,或是袒胸露乳,或是身著獸皮,或是身著皮夾,每個人手里都拿著大斧,體格碩壯,身上的血脈沸騰,戰意盎然。
“嗨,刑天大頭,我遇到你們刑天氏一脈,在外流浪,回巫域尋祖的兒郎了。”大雕緩緩落地,激起一陣大風。
“別叫我大頭,再亂叫,信不信我把你打成滿頭包。”被叫刑天大頭的男子,臉都憋紅了。
商尹,憨憨等人從大雕上下來,拱了拱手:“多謝兄弟。”
“嗨,不用客氣,那我就先走了,刑天大頭,下次有空再來找你!”那大羿氏的向導哈哈大笑,駕馭著大雕逃一般的離開。
“操,我都說了,別叫我大頭。”他氣得把手中的戰斧掄出去,貼著那大羿氏向導的頭發略過。
“…”看到這一幕,商尹眼皮子直跳。
巫族還真是民風純樸,一時間,不少人合圍而來,看著憨憨。
“你叫什么名字?”刑天大頭來到憨憨面前,用手錘了錘他的胸口,道:“我叫刑天大頭,呸,是刑天大龍。”
“我叫憨憨…”憨憨不愿意提起自己在蠻族的姓名。
聽到這個名字,刑天大頭露出欣慰的笑容,終于有個人的名字,比自己更有槽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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