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容不得至尊冥退縮了。
他低著頭,保持著謙卑的姿態,緩緩踏入主宰魔殿。
而龍血大統領,則是渾身戰栗,亦步亦趨地跟在至尊冥身后。
嘩啦啦 魔殿大門關閉。
殿內的光線一下子暗淡下來。
至尊冥和龍血大統領愈發緊張,只覺殿內彌漫著一股幽冷而神秘的味道,仿佛有某種無形而強大的力量充斥其中,讓他們不自覺繃緊了神經。
魔殿十分空曠。
一根根雕刻滿魔紋的粗壯立柱佇立在兩邊,帶來沉沉的壓迫感。
中心位置,一張猙獰的黑色寶座高高聳立。
它的外形就好似一頭蜷曲的巨獸一般,兩側扶手彎曲向下,如同兩只銳利的爪子,尖銳的爪尖泛著寒光,仿佛能撕裂一切膽敢冒犯的生靈。
它材質也極為獨特,通體光滑如黑玉,好似是某種黑暗本源能量直接凝塑鑄就。
黑暗寶座上,主宰槃就這么安安靜靜坐著。
他有著一頭仿佛連接著深淵的黑色長發,光澤幽邃,身形酷似人形,卻又帶著鮮明的獸類特征,身軀粗壯魁梧,周身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黑色鱗片,宛如一尊人形兇獸。
在他身后,更是有一條長著兩排倒刺的尾巴不經意間耷拉在一旁,尾端仿佛一直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魔殿內燈光暗淡,只能照亮他的前半截身形,后半截身形淹沒在黑暗之中。
乍一看去,他整個魔都仿佛與身后的魔殿融為了一體,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投影亦或是本尊。
幽暗的光線中,那雙深邃的眼睛更是如同黑洞一般,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生命。
當他漫不經心的審視著至尊冥時,那股凝如實質的恐怖的威壓更是讓魔窒息。
黑暗寶座的兩側,兩排魔殿侍衛面無表情的肅立著,眼神冷漠而堅定,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讓人感到一種強大的威壓。
毫無疑問,這里每一個侍衛,放到外面都是坐鎮一方的魔族大統領級別!
“屬下冥,拜見主宰。”
至尊冥匍匐在殿內,聲音中透著股掩飾不住的恐懼。
龍血有樣學樣,姿態同樣謙卑而敬畏。
“冥。”主宰槃的聲音不大,卻好似滾滾悶雷般在魔殿中回蕩,帶著直擊至尊冥神魂的駭然威壓,“你竟然還有臉,回來見本主宰?”
至尊冥只覺得殘魂滌蕩,猶若風中殘燭般好似隨時都可能熄滅。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敢表露出絲毫反抗的意圖,強忍著劇烈痛苦,腦袋死死貼在了幽冷地面上,神色虔誠而愧疚:“一切都是屬下的錯,是屬下辜負了主宰的期望,還請主宰降下懲罰。”
其實,至尊冥心中清楚,如果主宰槃真的要他死,他今天根本就不可能見到他,更別提還是這種侍衛齊全,較為正式的拜見了。
不過,他也沒有因此而放松。
主宰槃統治魔族多年,可從來都不是溫和好說話的性子,愿意見他,也不過是給他一個機會而已。他情知只要自己稍稍應答不慎,還是逃不脫魂飛魄散的下場。
“懲罰?”主宰槃垂眸看著至尊冥,聲音聽不出是怒是喜,卻又威嚴如岳,“你的失敗,導致了我魔族災難性潰敗,破壞了整體戰略。你覺得,該如何懲罰?”
“屬下之罪,萬死難辭其咎。”至尊冥匍匐在地,聲音哽咽,聽起來愧疚萬分,“屬下之所以求見主宰,只是想將失敗的過程,原原本本稟報主宰,然后乞求主宰親自出手,磨滅屬下之殘魂,以儆效尤!”
在他被幾大仙帝聯得只剩下一縷殘魂,在虛空海中飄蕩時,在那無比孤獨、無比絕望之際,他忽然就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生命就是如此奇特,在絕境之中,往往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
在逃往主宰城的這些年里,他一直在想,想自己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他要感謝那個仙族的王守哲,給他上了無比生動的一課。
至尊冥的話,讓主宰槃微微沉默了。
之前他還認為,冥肯定會拼命推卸責任,然后乞求自己饒他一命,再給他一次機會等等,萬萬沒想到…
“說。”
略沉默了會兒,主宰槃冷漠的回應。
至尊冥暗松了一口氣,當即便將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什么至尊幽請他出手,埋伏仙族俊杰和獲取掌界令等等,以及后續的事情如何發展,如何被算計和潰敗等等。
不過,他略微扭曲了一些劇情,將情報和失利的原因,都推給了冥哈。
而冥哈,正是早早被至尊幽收買了。
因此,整個事件的經過略一分析就能明白。這一切都是至尊幽在暗中搗鬼,他被血色主宰寄生后,在謀劃掌界令的同時,還想要弄死他至尊冥,結果反遭仙族計算,導致全軍覆沒。
最重要的是,至尊幽已經徹底灰飛湮滅了,不可能來和他對峙!
事實上,就算來對峙他都不帶怕的,至尊幽的確被寄生了,的確收買了冥哈,也的確想要獨吞掌界令。
至尊冥講述完畢之后,又再次羞愧萬分的請罪:“主宰,一切都是屬下失職,這才導致主宰您的掌界令被奪,也造成了戰略性失敗,還請主宰賜屬下一死!”
“幽,血色!”主宰槃聲音發沉,透出一股森冷之意。
他并沒有完全相信至尊冥,至少,至尊冥那所謂替他主宰槃謀取掌界令的說法,就純粹是扯淡。
這小子多半也打著私吞掌界令的想法。
但是在幽和血色的事情上,至尊冥說的恐怕九成九是真的。
見得這一幕,至尊冥心中又定了些許。
他明白,如果主宰槃在全盛時期,掌控能力極強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他解釋操作的余地。
而現在的主宰槃,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療傷,對整個魔界的掌控力也是處在最弱的時候。
當然,若是主宰槃處于鼎盛狀態,他至尊冥和至尊幽也不敢有那么多私底下的騷操作,小動作。
其實也不單單是他們兩個這樣,現在這局面,哪個至尊沒有點小心思?不過是或多或少而已。
“起來吧”
這時候,主宰槃也已經從思忖中回過神來,目光再次落在了至尊冥身上,語調威嚴的問道:“展開說一說,幽和血色勾結的事情。”
“多謝主宰。”
至尊冥這才站起身來,不敢有所隱瞞,低著頭敘述起來:“自從至尊幽找我合作辦事,并給出了半支太古魔神血,我便產生了懷疑。從那之后我就展開了對至尊幽的暗中調查。”
隨著他的敘述,一旁的龍血這才知道,至尊冥其實也早就在至尊幽身邊埋了幾個密探,暗中調查至尊幽的異常。
只不過那些密探等級不如冥哈那么高,只能靠著瑣碎的線索和情報,拼湊出一些大概,并由此做出推斷。
不過細想一下倒也正常。
至尊冥和至尊幽同屬一大片魔域,彼此有合作也有競爭,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在對方地盤內安插一些眼線也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
而且大家都同屬魔族,安插起眼線來也沒太大難度。
龍血甚至可以篤定,黑暗寶座上的那位大佬主宰槃,肯定也在各大至尊地盤中插了眼線以作監視,否則也無法解釋他為何這么快就大致搞清楚了那場戰爭的始末,對其中的種種隱秘細節卻又不太清楚。
“至尊幽出現異常的主要時間段,是老巢被武岳神殿神女抄掉那一次后兩百年左右。”至尊冥分析道,“結合他的異常,再觀察他閉關那一段時間,便可以大致推斷出,當時的至尊幽怒火中燒,卻又知道自己在短期內無力報復,因此才決定冒險接觸血色老魔相關的線索,想獲取更高層次的力量!”
至尊冥給出了一些推斷,并表示至尊幽極有可能早就已經得到或者接觸過血色老魔遺饋的相關線索,只是因為心存忌憚而遲遲不敢冒險。
畢竟,魔族可不是仙族,總是千方百計給子孫后輩留下饋贈和機緣,在魔族內部,這種看起來像是寶藏的遺饋當中,除了資源之外,往往還同時存在著陷阱。
也是因此,至尊幽遲遲沒能下定決心,直至他受到了巨大刺激,又或許是想出了對抗血色老魔的手段,方才冒險行動。
其結果,卻依舊是棋差一著,被血色老魔算計了。
一旁的龍血低著頭,聽著這些分析,心中也是暗暗點頭,覺得十分有道理。
不得不說,還是魔族了解魔族,他之前就完全沒想到這些。
回過頭來想想,之前的至尊幽那么著急要找掌界令,甚至不惜將手遠遠插到了圣域,動作很大,表現得也非常急切,多半就是想依靠掌界令來對抗血色老魔。
只是至尊幽沒想到,他居高臨下的謀劃,最終竟然被圣域的一群螻蟻給算計了,不僅徹底被驅逐出了圣域,甚至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件事情必然給了至尊幽很大的刺激,而后來,又發生了被紫薇仙帝暴打,老巢被抄等屈辱事件。
一連串的打擊下,至尊幽是被迫也好,怒火中燒也罷,總之下定決心先冒險拿了血色主宰遺物,然后不幸中招!
這讓龍血心中感慨不已。
至尊幽那家伙還真夠倒霉的,若不是遭遇到王守哲那廝,或許他還真有機會先一步得到掌界令,然后再掌控血色遺物,再一步步暗中圖謀成為魔族主宰。
主宰槃耐心聽完至尊冥的分析,沉吟片刻后道:“當年的血色,死在了顓頊手中,死在了古神戰場最深處。按照常理推斷,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拿回寶物。”
“這也是屬下的推斷。”至尊冥急忙說道,“至尊幽應該只拿到了血色的空間戒指,而并非是拿到包括血色主宰晶核在內的全部至寶。因此,極有可能是古神戰場深處出現了能量潮汐,攪動了血色的隕落之地,并將血色戒指推到了古神戰場邊緣!”
“而至尊幽那小子,不,血色主宰,肯定是想弄到掌界令后,再進入古神戰場深處拿回自己的主宰晶核。”
古神戰場深處危險極多,如此推斷倒也合情合理。
主宰槃沉默著,沒有繼續說話。
這時,至尊冥又再次開口,語氣鏗鏘有力的說道:“主宰,屬下愿意冒險進入古神戰場深處,替主宰尋回血色主宰晶核以及其他寶物。”
“哦?”主宰槃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知道線索和位置?”
“屬下愿意將功贖罪。”至尊冥低著頭,沒有正面回答線索問題,而是鄭重地說道,“屬下自知罪孽深重,因此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也要拼一拼。若是拿不回,屬下寧愿死在古神戰場。”
主宰槃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一直看到至尊冥心中開始發慌,他才收回了目光,聲音不喜不怒地淡淡開口:“很好。那本主宰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先退下吧。”
“是,主宰。”
至尊冥心中一寬,急忙恭謙行禮。
一旁的龍血有樣學樣,緊跟著至尊冥一起退出了主宰魔殿。
等他們消失后。
侍立在寶座側面,一直沒有吭聲的至尊堊才抬步上前,恭敬行禮道:“主宰,您真的相信至尊冥那小子能找回血色遺寶?依屬下看,不如屬下直接去將他的殘魂吞噬了,從殘魂中提取出線索后,屬下替您去尋找。”
主宰槃淡淡的看了至尊堊一眼,語調平靜道:“讓他找,你跟著。”
“是,主宰。”至尊堊急忙低下頭顱領命,隨即又低聲詢問起另一事,“至尊發來求援消息,請咱們大本營派遣軍隊前去支援,否則,她難以堅守住太魔區。”
“按兵不動。”主宰槃語氣冷漠。
“主宰,咱們要是不出兵…”至尊堊微微皺眉,語氣中透出幾分憂慮,“用不了多久,恐怕太幽、太、太冥三大魔區,就都要落入仙族手中了。”
“呵呵”主宰槃森冷的笑了笑,“這不是正好么?讓躲在暗處的老鼠鴻誤判一下本主宰的傷勢。若不如此,等顓頊神宮重臨仙界,仙族盛況空前之際,那老東西又豈會露出尾巴?”
至尊堊一下子明白了,登時驚喜不已:“主宰終于要對那老東西動手了?只要鴻一死,仙界就是群龍無首的局面,若是能再借此機會拿下顓頊神宮,將仙界那些神子神女們一舉擒獲…”
他越想越興奮。
若真的能順水推舟,以暫時失去三塊地盤為代價麻痹仙族,讓那老鼠鴻誤判局勢,接下來便大有可為了。
當然,這個局勢還得好好謀劃布置才行,如果光是簡簡單單的按兵不動,反而會令仙族起疑!
不過,這就不是主宰的工作了,而是他們四大至尊該謀劃的事情。主宰大人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依舊是抓緊時間恢復傷勢,他地傷勢每多恢復一分,便是多一分把握。
“屬下懂了。”至尊堊當即鄭重行禮,“屬下這就去安排。”
說著,至尊堊緩緩退出了主宰魔殿。
依舊是主宰城,城西。
離開主宰魔殿之后,龍血獨自一魔,跟著至尊冥來到了主宰城城西,來到了一處錯落有致,氣勢恢宏的巨大魔殿前。
“龍血,這是本至尊在主宰城中的產業之一。”至尊冥殘魂拍了拍龍血肩膀,語調溫和的說道,“從今天開始,這座價值不菲的魔殿以及周邊相關產業,就歸你了。”
送房送產業?
龍血當場就愣住了。
混入魔界這么久,他當然知道主宰城是魔族的圣地,其中的產業價值高昂,可以說是寸土寸金,很多至尊級大佬,甚至是大統領、魔主等,都喜歡在這里置辦固定資產。
因為主宰城中有主宰坐鎮,這里可以說是整個魔界最安全的地方。
在這里有一份產業,將來就算在外領地中出了問題,回到主宰城后也還有一個落腳之處,若是將產業賣一賣,就是東山再起的資本。
就這么一座珍貴無比的產業,至尊冥居然就這么送自己了?
“尊上,這,這…”龍血一愣之后,登時漲紅了臉,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不不不,尊上對屬下的提攜之恩屬下尚未能回報,可不敢要這些貴重產業。”
“什么屬下不屬下的?龍血,你記住,你我是兄弟,是真正的兄弟!”至尊冥笑得真誠,“要是沒有你,我的殘魂現在還在虛空海中飄著。一份產業而已,和你對大哥我的幫助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兄,兄弟…”龍血吞咽著口水,一雙龍眸中滿是糾結,猶豫,敬畏,難以置信,還有藏得很深的欣喜和渴望。
那表情,那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被餡餅砸中的幸運兒,總是不自覺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的模樣。
至尊冥看得好笑,大笑了幾聲便領著龍血來到了魔殿內部。
負責看守魔殿的管事早就注意到了至尊冥和龍血,雖然吃驚于至尊冥變成了殘魂狀態,卻也不敢怠慢,立刻迎了上來,并迅速備好了酒宴替兩位大人接風洗塵,又叫來了一些妖嬈魔女侍奉。
至尊冥和龍血一路逃亡,早就又累又餓,當下便毫不客氣地開始吃席喝酒。
等吃了一半,至尊冥便將一眾魔女都趕了出去,而后長長吁了一聲,嘆道:“龍血啊,我活到今天,才明白什么叫做‘患難見真情’。以當時的情況,你完全可以將我的殘魂吞噬,然后繼承我的一切!”
龍血聞言,急忙又露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尊上,不,冥大哥。我龍血就是一個鄉下來的落魄小子,當初我初來乍到,被血翅邪王排擠,若是沒有您的提攜和器重,就根本沒有我的出頭之日。我,我絕對不會背叛您!”
演戲的同時,他心里卻忍不住嘀咕。
若不是王守哲那廝又要放長線釣大魚,你的殘魂能逃出來才見鬼了。即便逃了出來,本大統領見了你也絕對是一口就吞了!
“哈哈哈別緊張,我可不是在試探你。”至尊冥見他這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安撫道,“當時那般情況,你都沒有生出吞噬之心,可見你對我的確是忠心耿耿,毫無二心。”
“如今我也不是至尊了,身邊能信任的也就剩下了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兄弟,你我一起聯手,一定能重塑輝煌。”
如此滿盤皆輸,眾叛親離的局勢之下,至尊冥感覺若不是有龍血在支撐著他,他怕是根本提不起東山再起的勇氣。
“是,冥大哥。”
龍血有些激動,像是為至尊冥的信任而開心不已,又仿佛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顯得憧憬而又坐立不安。
過了片刻,他試探性的問道:“大哥,要不,您將血色主宰遺寶的位置給我,我去替大哥冒險。”
他暗中打定主意,等位置到手之后,就立刻想辦法通知守哲那廝,讓他組織人手去起寶藏。
“血色主宰遺寶位置?我哪來的位置!?哈哈哈”至尊冥笑了起來。
龍血登時滿臉錯愕。
他怔怔地看著至尊冥,表情迷惘中透著幾分難以置信:“冥大哥在主宰魔殿中,不是說過有遺寶位置么?”
“那是騙主宰的。”至尊冥坦然說道,“當時的情況,我若是不表現出足夠的價值,主宰豈會放過我?”
這也行?
龍血都傻眼了。
好半晌后,龍血才額頭滴汗的繼續問道:“可若是咱們不去找血色主宰遺寶,主宰也不會放過咱們吧?”
“找,當然要去找了。”至尊冥臉色陰沉的笑道,“沒有血色主宰遺寶,我至尊冥如何才能東山再起?如何才能叫那些踐踏我的家伙,付出代價?”
聽得這話,龍血就更有些弄不明白這家伙在想些什么了。
古神戰場那么大,沒有位置怎么找遺寶?這比大海撈針還難吧?
“龍血。”至尊冥看著龍血,忽然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你在仙族那邊布下的情報關系網還在吧?”
龍血身體一僵,有些艱難的說道:“應該還在。”
說著,他忙端起酒杯,借著喝酒掩飾緊張的情緒。
“很好。那咱們接下來就和仙族聯手,讓仙族幫咱們找血色主宰遺寶。”至尊冥深沉的眼眸中泛起一抹瘋狂之色,“主宰肯定會派遣一位至尊跟著我,到時候,咱們聯合仙族弄死他,把他的至尊晶核搶過來給你。”
“噗!”
龍血直接一口酒噴了出來。
他瞪著一雙龍眼看向至尊冥,滿臉都是錯愕和不敢置信之色。
和仙族聯手?你認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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