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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這才算撿漏

  記得進入21世紀之后,海門為市政府所在地的臺州,就是華夏本土太陽鏡最大的生產基地,那時候海門也早已改名為椒江。

  幾十年后一副太陽鏡的生產成本,便宜貨在一塊錢左右,甚至價格更低的也有,小孩玩具性質的那種,質量還行的在兩三塊、三五塊不等。

  當然,好的太陽鏡,出廠價就要幾十塊的也不少。

  至于80年代中后期,太陽鏡便宜的零售價八毛,還行的五、六塊,進口名牌幾十、幾百皆有。

  四十幾年的時間差,人民幣在國內的購買力差異極大,再加上原料成本變化的問題,太陽鏡什么時候便宜,什么時候暴利的問題很難有個準確的答案。

  因為制作太陽鏡的部分原料、設備在80年代稀缺,二、三十年后卻又到處都是,價格也沒漲多少。

  但無論怎么算,都能說明普通太陽鏡的成本很低!

  新的太陽鏡在七、八年前的七十年代初就要二十來塊一副,這會舊貨十來塊,這么換算,加上求遠遠大于供的可觀現實,不管是自己生產還是搞走私,短時間都會賺翻。

  就算一兩年之后市場成熟、價格下降,這段時間也足夠自己這些人狂賺一陣!

  這邊班長同營業員聊眼鏡,舒輝與李樹星都聽著呢,很快,前者用粵語道:“班長,等京城這邊的事辦完,我得先回趟香江,就不去剡縣了。

  那邊第一批進的現貨眼鏡已經快上船,我得讓眼鏡廠趕快運轉起來。”

  “也好,樹星也一起過去,今天就去訂到羊城的機票,不知道什么時候有。

  我和永強直接坐車隊的貨車回去,還能幫著押貨。等家里的事情弄完,讓永強自己去香江。”

  班長的計劃好,什么都不耽擱。

  兩大車的寶貝,價值上百萬港幣,是得悠著點。

  舒輝和李樹星不知道啊,現在上百萬,將來...

  上百億都有可能!

  沒多久,相永強回來了,還有那個“老包子”,看著能有個六、七十歲。

  也不多問人家是不是姓包,簡單明了,就說這兩瓶茅臺能不能便宜點,減掉跑走酒的重量算就成。

  不套近乎,簡簡單單。

  這老包子倒也爽氣,成交。

  生意做成,賣主拿了錢就走了,這頭補上張發票,一切搞定。

  都已經知道人家住哪,犯不著這會說太多,免得招嫌。

  事情辦完,順便在問了句營業員,這京城還有哪些地方有委托商行,想再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買到點好酒。

  已經做成筆大生意的外地顧客,不存在給別人作介紹,結果自己跑了老顧客這回事。

  這營業員樂得大方,一口氣說了5個:東單、西四、北新橋、地安門和菜市口都有委托商店,規模還不小。

  免得找不到地方,還特意在舒輝帶著的京城地圖上坐了標記。

  京城人,熱心起來還是非常熱情的。

  這就打算走了,再掃了眼幾眼寄售手表的柜臺,看看如今京城里這二手手表的價格趨勢。

  幾個月來私貨生意好到爆,多了解市場沒錯。

  這一看...

  看在眼里拔不出來了!

  看到一塊惹眼的淡金色表殼、褐色皮質表帶的手表,再仔細一看,標價450塊人民幣!

  手指著那塊表問營業員:“大姐,這塊表怎么這么貴?”

  這位一看,笑著道:“金表,殼子18K金的,其實就算了個金子價。都放了好長時間,太貴不好賣。

  新的勞力士都只要500多,有這錢誰買這個。

  對了,你要表?

  這塊還不如你手上的梅花,就是個瑞士的四類表百里鴿,你別看它樣子新,其實就是個50年代產的舊貨。”

  “四類表也不錯了,還能走?”又問。

  “能,全自動的還挺準,測過,一個禮拜估計也就慢上兩三秒。

  可惜了,要是鋼殼的,便宜些早賣掉了。

  現在算金價,真不好賣。”

  這是發牢騷呢。

  一年的收入買塊表,除非瘋了!

  “我看看。”

  “你要?”營業員一愣。

  “是我一朋友,他一直想要塊金表。新的太貴,只要是個金表,走得準就行。”說著,又對邊上幾個道:“錢借我一下。”

  那就拿出來看看唄。

  表盤表圈幾乎都看不到磨損,皮質表帶都還挺新的。

  先不上弦,微微甩一甩就開始走,換下手腕上的梅花,測了那么兩分鐘,沒啥問題。

  委托商店出貨,質量有保障的。

  這邊營業員奇怪歸奇怪,但人家湊錢都買,自個難道還攔著不賣?

  付錢,開票走人。

  到了外頭,把茅臺酒箱子捆好,可別給摔了。

  不過相對于這箱子更值錢的陳酒,戴在手上的這塊金表更讓相偉榮高興!

  路上車子不多,四輛自行車分兩列騎也不會礙著別人。

  騎出街口,看到有賣汽水的,停車,喝點。

  拿著汽水瓶子,舒輝問了句:“班長,什么時候去那個老包家?”

  “過會,永強已經和人家說好了,要再去買點東西。”

  “對了,剛才那塊表有講究?”

  “你要?那歸你了。”說著就要摘下來。

  “不要!在香江戴金表的俗氣,暴發戶,再說我這也不合。”舒輝連忙推。

  氣質不符,他戴鋼制表才得體。

  “別后悔。”

  “嘿嘿...”舒輝懶得接話。

  汽水一口氣喝不光,干掉半瓶后,站自行車邊上,相偉榮道:“這是塊百里鴿,香江那邊應該叫寶璣,世界頂級名表,這還是塊極少見的飛返式指針表。

  我看過資料,這表56年賣的,那時候一塊就要11萬5千瑞士法郎。”

  一聽這個,其它三人不自覺看向相偉榮的左手腕。

  “這么貴!”驚嘆。

  “后悔還來得及。”

  一聽激將法,舒輝笑著道:“本來就不喜歡,哪來的后悔?

  不過班長,照理這委托商店應該知道這表貴呀。”

  笑笑,道:“不知道很正常,二十幾年前咱們國家對進口手表做了分類,標準是這些表在國際市場的聲譽和質量。

  除了蘇聯表單列不分類,其它所有進口表都給分成七類。

  一類一等的只有勞力士和國際,一類二等是浪琴和歐米茄。

  至少好幾百個品牌,看著多,其實很多國際名牌就沒在這個分類里頭。

  還有,部分頂級品牌排名靠后,像這寶璣,這幾十年咱們都叫它百里鴿,就給分到了四類表里頭。

  浪琴倒是成了一類表,其實在國際上,浪琴很普通的。

  還有,翻譯上的問題,一類表里的國際,其實就是現在的萬國。

  你們在香江,一問表行就比較清楚。

  手表我們就是看個時間,那年月誰會去買奢侈品、貴死人的百達翡麗、愛彼。

  這塊寶璣都是個異類,估計里頭有故事,不過我們就不用去追究了。

  前個十年,發生啥事都不奇怪。”

  來京城這幾天,這塊表才算是撿漏,其它的不算,連茅臺酒都不算,因為那些玩意現在就只值了這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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