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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切的真相

  時間和空間,一切都變得絕對靜止。

  不止是海瑟這邊,其他螺旋界也一樣。整個螺旋界似乎都被按下了暫停鍵。

  這難不倒海瑟,他只是微微瞇起眼睛,自身的武器概念立刻化作鋒銳無匹的刀將那束縛自己的時空間枷鎖斬斷。

  到了海瑟這種地步,他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運用武器概念來破除任何束縛任何困境。

  但他并沒有立刻對瑞克桑切斯出手,因為在他面前出現了一扇門。

  就像是鉛筆憑空勾勒出線條,一扇門突兀地浮現在海瑟與瑞克桑切斯之間。

  海瑟歪了歪頭,這扇門他認識,正是穿越前自己家衛生間的門。

  由此他也終于可以完全確定,那個將自己從原世界帶走的‘主辦方’正是螺旋公。

  又看了一眼被門扉隔開的瑞克桑切斯,對方同樣僵在原地,臉上固定著坦然赴死的解脫神情。

  螺旋公,就讓我來會一會你吧。至于瑞克桑切斯的性命,就留到我跟你談話后再做決定。

  海瑟藝高人膽大,真就握住門把手,開門直接走了進去。

  門后的景色并非海瑟在原世界家中的洗手間,而是一陣和煦的微風,還有映照在面龐上的溫暖陽光。

  這是一片充滿生機的綠地,半米高的草海隨著風掀起陣陣波浪,風中夾雜著泥土和海水的味道。

  看向遠方,海瑟發現腳下這片綠地是一處極高極寬廣的懸崖,懸崖外是一望無際的碧藍大海。

  而在海面之上的高空中,投映著虛幻的畫面。

  巨大的奇異點幾乎占據了天空的所有空間,祂面孔猙獰發出無聲的咆哮,正在用極慢的動作與看不見的什么東西抗衡著、廝殺著。

  不是實體,而是某處戰場的投映影像,海瑟立刻判斷出自己沒辦法出手幫助奇異點。

  就像猴子再怎么拍打水面也撈不出那輪映照在水面上的圓月。甚至此刻展現在天空中的畫面很可能是過去式,真正的戰斗結果在海瑟進來前就已經決出。

  不止如此,海瑟還判斷出自己現在的狀態相當于意識的一個投影,也不具備實體的操作能力。

  更確切一點,腳下的草地,遠方的大海,吹拂到臉上的微風,全都是虛假的投影。

  這不過是某個人為了跟海瑟對話而塑造出來的一個對彼此都絕對安全的‘談話室’。

  呵,真是講究排場。海瑟左右看看,視線最終放到懸崖頂端,于是邁步走去。

  很快,他走到懸崖頂上,這里似乎是絕佳的觀影臺,能夠一覽無余地看到天空中奇異點的戰斗畫面。

  在懸崖邊緣,碎石砌出圓形平臺,平臺兩端各放著一個公園隨處可見的長椅。

  而右邊的那個長椅上,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如果是普通外鄉人,甚至無法看清對方的形象,這是位格的絕對差距,就像低維生物無法理解高維生物的存在形式。但海瑟卻能夠清楚地看到,因為他也站在了同一階級。

  坐在椅子上的是一位老人。

  他穿著立領的黑色羔羊皮風衣,內襯是黑色西裝和皮鞋,風衣胸口位置別著一朵白花,領口綴著白絲巾,一頂黑色禮帽放在身邊長椅上。

  此人坐姿紳士優雅充滿風度,雙手扶著一根黑色手杖杵在身前,滿頭銀發向后梳攏成一絲不茍的背頭顯出有些高的發際線,銀色短須修裁得十分得體,面容雖然蒼老但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的俊美樣貌,精神矍鑠。

  在海瑟看向他的時候,他也看向海瑟,露出溫和的微笑:

  “終于見面了,海瑟。

  來,坐下吧,陪我這老頭好好聊一聊。”

  海瑟毫不畏懼地坐到此人對面的長椅上,翹起二郎腿:

  “…螺旋公。”

  終于見到了這位隱藏在螺旋背后、堪稱諸天萬界最強大的外鄉人,一時間海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倒是螺旋公十分和善地笑了笑:“首先,關于我將你從你的家鄉帶走又將你推入外鄉人游戲這件事,我不會跟你說‘抱歉’。”

  海瑟撇撇嘴沒有反駁,因為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十分清楚,若是放任自己繼續留在原地球,極有可能讓整個星球甚至全宇宙都被自己的力量擠爆,徹底毀滅。

  “我的合作伙伴怎么樣了?”海瑟雙臂抱在身前翹著二郎腿,朝天空方向抬了抬下巴。

  “啊,奇異點。當然,在面談之前確實該解決這件事。”

  螺旋公微笑著點點頭,

  “祂的強大還是如此地讓人目眩神迷,尤其是‘夢’在祂的操作下極具滲透性和傳染性,讓我費了不少功夫。

  不過請放心,就在剛剛,祂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不會干擾到接下來的對談。”

  奇異點被干掉了…海瑟心底微微一嘆,這位盟友能拖住螺旋公這么久已經是超乎預料的表現,不然自己這邊沒辦法解決掉螺旋全體成員。

  “那么…你到底想跟我談什么?放過瑞克桑切斯?”

  海瑟嗤笑一聲,向后仰靠在椅背上。

  螺旋公手指緩緩摩挲著黑色手杖的杖柄:“在你我開戰之前,我想要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訴你。”

  “真相?”海瑟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你覺得主辦方舉辦這場游戲的真實目的是什么?”

  螺旋公沒有回答,而是拋出一個問題,并隨即給出問題的答案:

  “好玩,僅此而已。”

  什么?海瑟也曾預想過主辦方舉辦外鄉人游戲的目的,例如‘汲取各個世界的世界精華’‘讓外鄉人成為征服者殖民者’‘奴役那些世界意志’,沒想到答案居然如此簡單?

  “一群處于更高維度、無所事事、把這一切當成笑料和樂趣的觀察者,這就是主辦方的真面目。”

  螺旋公用最和煦的語氣說出讓海瑟手腳冰冷的真相:

  “祂們設置了類似代碼的游戲系統,讓外鄉人們隨機穿梭到各個世界,賺取到手的世界火苗和宇宙結晶也是從當前世界攫取到的‘能源’而已。

  祂們什么都沒有付出,也什么都不干涉,只是享受著觀看這一切的樂趣。”

  火苗和結晶,是諸天世界本身的資源?外鄉人所謂的完成任務,不過是外鄉人游戲系統對當前世界的強行掠奪罷了?

  “你該不會想說,螺旋存在的意義是為了推翻主辦方吧?”海瑟看向螺旋公,咬牙說道:“難道你想說,我到現在為止所有的行為都成了笑話?”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前,請允許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螺旋公與海瑟對視,那雙藍色瞳孔中帶著悲哀:

  “你覺得,這是祂們第一次舉辦外鄉人游戲嗎?”

  看到海瑟面露震驚,螺旋公單手扶著手杖,右手豎起三根手指:

  “據我所知,主辦方已經舉辦過三場外鄉人游戲,而我們這場是第四場。

  主辦方舉辦外鄉人游戲的流程永遠一模一樣。

  先是招攬參賽者,然后將所有參賽者投入到名為諸天萬界的養蠱場中任由他們肆虐、廝殺,最終決出優勝者。

  每一次外鄉人游戲結束時會完成最后優勝者一個愿望,然后將整個諸天萬界完全重啟,然后再度從招攬參賽者開始,周而復始。”

  “那些優勝者…都是什么人?”海瑟緩緩呼出一口氣平復心情,低聲問道。

  “第一屆外鄉人游戲距今實在太過遙遠,我只知道那位優勝者的概念是鏈。那時的外鄉人游戲無論規則還是參賽者的能力運用都很原始,持有‘鏈’概念的優勝者在一眾強敵中勝出,并攜著愿望永遠離開了這個殘酷的游戲。

  第二屆外鄉人游戲對我們來說同樣過于久遠,最終勝者是聲音概念的持有者。理所當然,這位優勝者也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然后,是第三屆也就是上一屆外鄉人游戲。”

  螺旋公雙手扶著手杖,神色緬懷:

  “真是一場慘烈、殘酷但又壯麗絢爛的征程啊。

  頭一次,出現了傳說中的概念,而且不止一個。”

  “傳說中的概念?”海瑟瞇起眼睛:“你是說…”

  “沒錯,四大。但又不太準確。”

  螺旋公露出微笑:

  “因為在那個時代,不是四大傳說概念,而是五大傳說概念。”

  五大?

  海瑟微微一怔,隨即猛地看向天空中的奇異點影像。

  “是的,你擁有非常敏銳的直覺,海瑟。

  彼時,外鄉人之中流傳著的傳說,有五個本不該存在的傳說級概念,分別是宇宙、力、道具、武器,以及…”

  螺旋公同樣抬頭看向奇異點,感嘆道:

  “獸。”

  “等一下,如果獸作為傳說級概念真實存在,那么龍、蟲乃至一切動物類的概念又從何而來?”海瑟提出質疑。

  “這就要從上一屆外鄉人游戲說起了。”

  螺旋公雙手十指交叉握住手杖杖柄,拇指輕輕摩挲著手杖,仰起頭陷入回憶:

  “那時,說起外鄉人必然要提及獸概念的持有者,大紅龍(TheGreatRedDragon)。

  絕對強大,永遠勝利,無窮的霸道、殘忍、暴虐,一切膽敢違逆祂的人都會被誅殺毀滅。

  那一屆外鄉人游戲的最終優勝者已經是祂的囊中之物,沒人能與之抗衡。

  然后,宇宙和力出現了。

  他們出現的時間并不長,但成長速度極為迅速,在極短世界輪次內就成長為足以對抗大紅龍的程度。

  在龍珠世界,三位傳說級概念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相遇,一場足以波及整個諸天萬界的戰斗爆發了。

  沒人知曉那次戰斗的過程,結局是三位傳說級概念的持有者同歸于盡,連帶著十級‘神隕級’的龍珠世界都徹底毀滅。

  獸概念在宇宙和力傾盡自身所有力量的攻擊下四分五裂,其麾下所有的分支概念全部溢散逃逸,成為了一個個獨立的概念。

  而獸的靈魂和肉體也被打得支離破碎。其中殘存的最大一塊靈魂以另類的方式存留在某個世界中,并孕育成為了祂,也就是奇異點。”

  怪不得…怪不得祂是所有怪獸的起源,具備如此離譜的強大力量。海瑟終于明白了奇異點也就是祂的強大之謎。

  想到這里,海瑟提出關鍵問題:

  “既然三個傳說級概念都死了,那一屆的冠軍是誰?”

  “一個原本無足輕重的小人物,一個不知羞恥、茍延殘喘的竊賊。

  這個小賊在無意中得到了從天而降的奇異贈禮,從而在剩下的候選者中脫穎而出,獲取了最終勝者的獎杯。”

  螺旋公扶著手杖,微笑著輕聲說道:

  “這個叫愛德華·威廉姆斯的無恥小賊向著主辦方許下心愿,希望能夠留下來并參加下一屆外鄉人游戲。

  哦,多么的無恥卑劣又在情理之中的愿望,主辦方慷慨地答應下來,讓這個竊賊茍延殘喘到了今時今日。”

  “呵,偉大的螺旋公原來是上個時代的舊產物。”

  海瑟輕蔑一笑:

  “上個時代的命具一定很厲害吧?亮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對于海瑟的挑釁,螺旋公只是微微搖頭:

  “你想錯了,海瑟。進入新世界的條件是拋棄舊世界的一切。

  我舍棄了我的戰友,我的命具,我的摯愛,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來到新世界,參加到這場外鄉人的游戲之中。”

  “哦?那到底是為了什么?只是想要享受一下虐菜炸魚的快感?”海瑟身子前傾,語氣譏諷:“那我必不會讓你敗興而歸。”

  “又錯了,海瑟。我,以及螺旋的所有成員,都是為了一個更加高尚的目標。

  相信雨果在招攬你的時候一定告訴過你,螺旋的所有成員都曾經遇見過那個愿意接納他們、成為他們新家的世界,對吧?

  正因為感受過愛,知曉被愛的感覺,我們才會為了這個目標拼盡一切。”

  海瑟聞言都氣得笑出聲來:“愛?你想說考斯墨和冥王那樣的貨色是因為愛才虐殺那些世界土著嗎?”

  “或許有些成員的表達方式不太妥當,但請相信,我們都是為了所愛的一切而拼搏。

  你也遇見過吧,那個愿意接納你的世界,最終幻想世界。”

  螺旋公溫和地看著海瑟。

  海瑟一下子想到了最終幻想世界的最后時刻,那個勸自己離開的冰霜字跡,頓時咬牙切齒:“那時也是你!”

  “這可不怨我,海瑟。

  根據我的計算,如果你繼續留在最終幻想世界,不出兩個世界輪次就會遭遇到‘苦果’馬克西姆。

  那時的你遇見馬克西姆的下場,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確實,那時的自己太過弱小,也沒有真正覺醒武器概念。一旦遇見苦果馬克西姆,下場十死無生。

  但這并不是他原諒螺旋公的理由。

  “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對不對?”海瑟冷笑:“從我離開原世界開始,你就一直在算計我。想要拿到我的武器概念?”

  螺旋公的臉上頭一次不再那般和煦微笑,而是露出苦澀的微笑:

  “這要從頭說起了。

  我一直在尋找剩余的‘四大’。最終搶在主辦方前面率先找到了你,那時的你已經漸漸壓抑不住自己的力量了,繼續留在原世界只會將更大的厄運帶給你身邊的親朋好友。

  相信我,我看見過許多個相似案例,這些外鄉人因為離開得太晚,無一例外給自己的家鄉造成了無法逆轉的可怕損害。

  那時,我只是想要將你帶離原世界,但不打算把你放到外鄉人游戲中。于是給你找了個最合適的獵人世界,希望讓你在那個世界里孤老。

  但是,意外總是會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剛找到你并將你送走,我就找到了瑞克。

  而且同一時間發現瑞克的還有主辦方。

  我必須爭分奪秒在主辦方拉攏瑞克之前搶先將他帶走,分心之下我沒注意到你那邊的情況,導致你被異世界同位體找到,進而引發一系列連鎖事件,最終導致你被趕出獵人世界。

  事已至此,我只能將你投放到外鄉人游戲之中。

  那時你實在太過弱小,我也無法確定你能否活下來,所以才會對你說‘以后不會再見面了’。

  沒想到你很快就回到獵人世界并抹除掉最后一個異世界同位體,然后在最終幻想世界初步喚醒了武器概念。

  不得不說,你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

  不過那時我還是沒辦法在你這邊投入過多精力,因為我一直在跟瑞克進行漫長的談判。

  瑞克不相信我,而我也只能對他進行合理的勸說。

  再后來,你與螺旋結怨,這事怨不得你,也不能怪雨果和考斯墨。

  我能做的,只有在考斯墨追殺你的關鍵時刻偽裝成主辦方攔了他一下。

  再然后,你成長到如今這般模樣,強大到足以與我對視。

  我很高興,海瑟。”

  “考斯墨對你忠心耿耿,你居然為了救一個敵人而給你的忠誠部下使絆子?”

  海瑟根本不領情,只覺得螺旋公殘忍到可怕:

  “你到底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湯?”

  “我說過,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偉大目標而聚集到了一起。我,考斯墨,威思頓,乃至利奎德、愛麗絲…所有的螺旋成員都知曉這個目標并為了它而獻出一切。”

  螺旋公臉上笑容斂去,面露嚴肅:

  “我想要重新建立一個不被主辦方干擾窺探、只屬于外鄉人和土著的世界!”

  “…早該想到,你這家伙瘋了。”海瑟嘴角微微抽搐。

  “我并沒有瘋,螺旋界就是一個試驗品。

  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愿意接納你的世界,那些愛著你以及你所摯愛的土著們,在上一屆、上上屆或是下一屆游戲里或許會成為某個外鄉人發泄欲望的犧牲品?又或是成為某場異邦戰的戰場并徹底毀于一旦?

  每一次外鄉人游戲重啟,這些世界也會隨之重啟。一切恢復如初,連他們對你的記憶都不再剩余哪怕一丁點。

  正因為我們愛過也被愛過,所以我們無法容忍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這一切必須被終結。”

  說著,螺旋公解開領口圍巾,從中摸出一個掛墜。這個掛墜是一枚小小的鉆頭,鉆頭中隱隱發出心臟跳動般的瑩綠色脈搏。螺旋公輕輕握住鉆頭掛飾,低聲說道:

  “我的朋友,我的愛人,我所珍視的一切,都被主辦方當成玩物肆意蹂躪,我希望能夠重建一個只屬于我們的世界。”

  “所以呢?你放任考斯墨冥王之流在土著世界肆意破壞!這就是你所說的珍視?放你媽的屁!”

  海瑟忍不住怒吼道。

  “考斯墨經歷過的痛苦比你更深,海瑟。他心里的憤怒幾乎無法抑制,是我建議他適當發泄情緒,一切都是為了重建新世界。

  等到了新世界,那些被毀壞的都會恢復如初,而且再也不會遭受痛苦和毀滅。”

  螺旋公像是在為考斯墨解釋,又像是在對他自己解釋:

  “一切都是值得的,海瑟。

  威思頓曾是一個極其邪惡、極端憎恨人類的超級AI,但他消滅了最后五個人類后幡然悔悟并進入到外鄉人游戲里為他過去的行為贖罪。

  遇見我后威思頓通過他的算力解析了這一切,認為跟著我一起行動將會最大限度地造福諸天萬界。

  利奎德希望能夠與考斯墨在新世界長相廝守,雨果想要在新世界建立后回到那個曾經接納他的世界,永遠不再離開。

  每一位螺旋成員都有著向往和平和美好未來的愿景,我們不是壞人,海瑟。”

  螺旋公看著海瑟,充滿誠懇:

  “我知道你已經理解了我們的愿景,而你心底也希望如此。

  加入我們吧,海瑟。”

  海瑟沉默了一會,方才開口說道:

  “你執著于我和瑞克,是因為重建新世界需要傳說級概念?”

  “是。建立嶄新的諸天萬界絕非易事。

  宇宙代表著時間和空間,力代表著一切事物運轉時的法則,道具是無生命物體的涵蓋,獸是一切生命的體現,武器是爭斗、對抗的代名詞。

  我曾經想著新世界不需要爭斗和廝殺,所以只是將你放到獵人世界。但現在我想通了,五大傳說級概念缺一不可,必須有爭斗和對抗才會讓生命進化,讓一切昂揚發展。

  宇宙和力隕落后,其概念碎片被我意外得到,我建立起螺旋界就是為了溫養宇宙概念碎片。

  獸的肉體炸成無數碎片墜落到無數世界,被主辦方刻意縱容放過并經過漫長的孕育后化身而成異世界同位體在不同時間不同空間大肆破壞,最后一個異世界同位體死在你手中,這樣一來獸的靈魂碎片‘奇異點’就具備了獸概念的唯一性。

  只剩你和瑞克了,海瑟。”

  聽著螺旋公誠懇的發言,海瑟忽然笑了:

  “所以?你讓我和瑞克互相廝殺,無論誰贏了都能獲取對方的傳說級概念,然后你再坐收漁翁之利收下最后的概念?

  沒這么便宜的事,螺旋公。

  我早看出來了,你不在乎你的那些忠誠部下,也不在乎什么土著不土著,你只在乎你自己的那個愿望而已。”

  “隨你怎么說吧。”

  螺旋公平靜地說道:

  “你不殺瑞克,螺旋界就會重啟,到那時你絕無勝利希望。”

  海瑟冷笑著站起身來:“瑞克會死,你也會死。”

  “那就拭目以待吧。

  真遺憾,我們沒能達成最后的共識。但還是很高興能跟你見面,海瑟。

  那么就暫時失陪了,奇異點那邊還差一點需要收尾。”

  螺旋公嘆了口氣,拿起身旁的黑色禮帽覆在頭頂,杵著手杖緩緩站起身來:

  “再見面就是敵人了,海瑟。”

  “不死不休。”

  海瑟毫不猶豫地揮出一記手刀,眼前所有事物頓時化作玻璃碎片般崩塌碎裂。

  景色重新回到螺旋界,時間與空間的流速凍結也再度恢復正常。

  海瑟與瑞克四目相對,武器和道具之間的戰斗終于要劃上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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