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奇多爾按下遙控器,投影屏上顯示出海瑟的特寫照片。
“海瑟,自稱19歲,出生地不明,已排除來自流星街的可能性。”
“1999年3月,一星級職業獵人伊澤納比在諾麗木市發現了他,在經得會長同意后向其傳授了念能力的相關知識并為其開念。”
“據伊澤納比的報告,海瑟是天生的念能力者,但他對海瑟的具體念系和能力守口如瓶…”
就在奇多爾講解的時候,帕里斯通忽然舉起手來。
“請講→子。”奇多爾示意帕里斯通發言。
“我近距離觀察過這位海瑟先生的念氣,說句不客氣的話,在座各位沒有一個人的念氣量能比得上他。如果真如你所說他從零開始學習念能力只花了9個月,這顯然不可能。”帕里斯通笑呵呵地說道。
寅空齋抱著雙臂不客氣地問道:“帕里斯通,你是說那小子的念比十二地支還要強?”
帕里斯通像是在拱火:“就是這樣,在座各位跟他比起來就好像初學念氣者一樣孱弱。”
“副會長大人的意思是說,我們跟他比就是垃圾唄?”卯碧尤依然趴在桌上啪啪啪地按著手機屏幕,頭也不抬地說道。
帕里斯通爽朗地笑道:“不止如此,恐怕就連會長也比不上他。如果按念氣量來排職位,恐怕這位海瑟先生立刻就能頂替尼特羅會長成為第十三屆獵人協會會長呢。哎呀沒辦法,會長畢竟一大把年紀了…”
未銀塔一把拍在桌上,面露兇煞地站起身看向帕里斯通:“臭小鬼,敢對會長不敬…宰了你!”
“銀塔!坐下!”辰波特白抱著雙臂穩坐在桌前:“帕里斯通你也別打岔,聽奇多爾繼續講解。”
在實力最強的辰波特白的壓制下,被帕里斯通煽動得愈發燥亂的會議總算勉強平復了下來。
“都安靜下來了?那我繼續講解→全體。”
奇多爾安安靜靜地等會議室安靜下來才繼續開口說道:
“我、丑和子都在現場觀測過海瑟的念氣,正如子所說,一般的天生念能力者根本做不到如此的地步。這已經不是正常人類能達到的地步,也只有這樣可怕質和量的念氣,才有可能完成他獨有的念能力——復原古代神器‘絕對王權’。”
“復原古代神器?根據呢?”酉克魯克開口問道:“任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做到的吧?喂,金,這是你的專業范圍,說點什么啊!”
亥金掏了掏耳朵,慵懶地說道:“別的暫且不說,‘絕對王權’出土時我就在現場,從技術角度來講它已經是毫無修復可能而且沒有任何念氣附著殘留的普通文物,這一點毋庸置疑。”
“在文物和遺跡方面,金的專業水準不必多說。他斷定了無法修復,那就是無法修復。”
辰波特白說道:“所以,如果‘絕對王權’復蘇的傳聞是真的,那就只能是海瑟自身的念能力發揮了作用。”
“沒錯。自從1884年第一件古代神器‘海潮人魚戟’出土以來,共計出土了四件神器。并非沒有人試圖修復這些古代神器,但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奇多爾說道:
“但海瑟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念能力者卻做到了全世界念能力者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一開始我的推斷是他的‘天生念能力者’身份起到了作用,但天生念能力者雖說很少卻也并非海瑟這一根獨苗。直到我親眼見識了海瑟的念氣,那時我才敢斷言——復原古代神器‘絕對王權’需要的是來自外界的念氣純化重鑄,對念氣的要求也非常苛刻,需要極其龐大的量和精純至極的質。”
“按你所說,這個念能力的前置條件會非常苛刻,至少要有五條以上的前置要求。”經驗豐富的辰波特白補充道。
“啊啊,說了這么多,這跟咱們的會議有什么關聯嗎?我是在聽什么RPG游戲的背景介紹嗎?”申西游打了個哈欠,雙手枕在腦后將腳丫子翹在桌上。
“絕對王權在神話中的奇特效用繁多,但最關鍵最著名的永遠是其‘超凡克星’的稱號。”
奇多爾按了下遙控器,屏幕上的畫面切換到絕對王權的假想復原圖和真實出土狀態的對比:
“假如海瑟真的還原出絕對王權那‘斬除念氣及其效用’的特殊能力,他將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除念師。除念師的稀有程度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全體?”
巳蓋爾將纖細小手抵在下巴處,沉吟道:“就算是獵人協會也只有兩名除念師,拋去那個前置過于苛刻而且效果不理想的備選,其實只有一位除念師。”
“所以你和米哉斯頓降低獵人測試難度并放低姿態,就是為了讓海瑟加入獵人協會?”寅空齋裝作自己聽懂了,點點頭。
“喂喂,笨老虎你是在指責牛先生徇私舞弊嗎?”兔耳少女卯碧尤還在玩手機,嘴巴卻不閑著。
“錯,以海瑟的能耐完全可以淘汰掉奇犽·揍敵客,成為測試唯一留存者,從而自動通過。”
丑米哉斯頓抱著雙臂,聲音沉穩:
“但他依然選擇了與奇犽互助,共同晉級比賽。一位具備強大除念能力而且心存善念的強大念能力者,讓他加入獵人協會是最好的選擇。”
申西游慢悠悠地說道:“心存善念?別搞笑了,大家都聽完了老鼠的解說,一言不合就砍掉陌生人手臂然后捏碎脖子,還有那股就算是帕里斯通都心有余悸的可怖念氣,這樣的家伙你還敢說他是心存善念?”
帕里斯通立刻舉手刷了刷自己的存在感:“沒錯,我可以作證!那股念氣極具攻擊性,殺意十足。相信米哉斯頓先生和奇多爾女士也體會到了吧?”
“我相信奇多爾和米哉斯頓的判斷。問題在于…”午小早川薩囚語氣溫和:“他為何會給他人如此極端的兩種印象?”
“嘖,人格分裂唄。”酉克魯克拖著腮幫子無聊地說道:“真是老套的設定呢。”
“這一點我想我已經找到其緣由所在→全體。”
奇多爾放大了海瑟的照片,指向海瑟戴著的那副眼鏡:“那個眼鏡就是關鍵所在。”
眾人面面相覷:“眼鏡?”
“雖然無法真切探究海瑟的出身來歷,但我從他的言行舉止及諸多流傳信息判斷他來自于一個和平且法制森嚴的國度。在那里,超出規格外的‘奇特’會被視為有悖常理。”
奇多爾緩緩說道:
“再往更深層推測,海瑟的‘監護人’從小就教導他要隱藏自己的獨特,并用某件事物來達成了心理暗示,那就是海瑟所戴的眼鏡。”
“嗚哇,好狠的監護人。對自己的孩子用心理暗示?”卯碧尤呲了呲可愛的小兔牙,一臉嫌惡。
“正相反,設置心理暗示的是海瑟自己→卯。”
奇多爾將自己的猜測說給所有人聽:
“我猜,這個心理暗示是海瑟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閥門,用來約束自己強大念氣的開關。戴著眼鏡時,他有常識有良知,遵循著自己心底的道德準則;一旦摘下眼鏡,因為平時壓抑自己從而不斷累積的壓力、煩躁和怒火會一股腦地冒出來,雖然沒有達到改變人格的地步,但對其行事風格卻會產生影響。”
聽了奇多爾的話,帕里斯通陷入了沉思,臉上的笑容也淡了許多:“原來如此,這就能解釋為什么一開始他的念氣如此地具有強大攻擊性,被會長的語言陷阱套中后重新戴上了眼鏡,無論是念氣強度和危險程度都下降了許多。”
“不行了,我完全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寅空齋已經腦袋冒煙了。
“這樣解釋的話,這位海瑟先生的自我束縛和心理暗示恐怕更多是為了保護他所愛的親近之人,也就是他的父母。這份愛即是守護,也是枷鎖,將天生不同凡響的海瑟囚禁于名為愛的牢籠之中。”
作為心理治療師和偵探享譽全世界的午小早川薩囚想了想,開口說道:
“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被迫離開了故鄉和親人,‘枷鎖’松動了。戌,說吧,你想讓我們做什么?”
“重新加固這位海瑟先生的‘枷鎖’,讓他與獵人協會產生不可分離的羈絆。”
奇多爾微笑著說道:
“當然,不是用什么詭計和下作手段,而是用真心感化他,做他的朋友,成為他生死與共的伙伴,為他在獵人協會重新建立一個牢不可破的坐標。這樣一來,獵人協會將擁有一位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除念師,尼特羅會長也會得到一位強有力的支援者。為此我甚至可以退出十二地支,給他讓出戌的位置。”
不妙啊…
“這已經是在算計他了吧?”卯碧尤一針見血地吐槽道。
“是善意的規劃,想交個朋友而已有錯嗎?”帕里斯通立刻理解了奇多爾的意思,笑呵呵地說道。
很不妙啊…
“希望大家群策群力,一方面幫助會長重新恢復戰斗感,一方面做好準備一個月后接觸海瑟,接下來我會擬定一些計劃…”
奇多爾的聲音回蕩在會議廳,但金卻微微垂著頭,心思飄到了遠方。
事情的進展對你很不妙了啊,海瑟。十二地支全體出動,再加上尼特羅會長,這種打著為你好的幌子正面出擊的招式,你能接下來嗎?
即便奇多爾她們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終究是對意志的變相束縛…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他討厭這種感覺。
為了未來同行黑暗大陸的伙伴,金·富力士,這位十二地支的浪子,暗自決定要做點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