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周逸開著布加迪威龍在盤山公路上疾馳,酒德麻衣約定的地點并不算很遠,但也談不上近,按照周逸開車的方式開著布加迪威龍離卡塞爾學院差不多要一個小時才能到。
周逸大概已經猜到酒德麻衣她們打的是什么主意,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前去赴約,有些時候做一件事只不過是為了給另一件事提供前置幫助,比如,不在場證明。
“長腿妞,超級猛男一號已經出發前往目的地了,按照這人開車的速度…他媽的他居然不踩剎車!這超級猛男到底是有多想見到你?”蘇恩曦的聲音傳來,“要不然你還是以色誘之吧?我覺得成功的概率很大!這樣的話我們的手下就能多一員可以打爆一切的猛將了!”
“道理我都懂可是現在我都已經身穿行動服騎著摩托車隱藏在這里準備行動了這種時候你才和我說這種事情不覺得太晚了嗎?”酒德麻衣怒斥。
“好吧,但是需要重新估計一下他的速度了,按照這個速度他可以在一個小時走完平常人需要兩個小時才能開完的路程,等待半個小時的時間再花一個小時開回來,這樣的話你們現在開始行動至少得保證在兩個小時之內結束。”蘇恩曦大腦迅速運轉,“一旦超級猛男趕回來的話這次行動是必然不可能成功的,他們校長那個老流氓肯定不會對你們出手而是當做學生的歷練,除非是你們之中的哪位大殺四方造成學生傷亡或者是那個戀哥癖的龍復活了。”
“我就不能打個電話說我要晚點到再拖延他一會么?”酒德麻衣提出疑問。
“第一,他這種級別估計會收到學校的專門通知,我稍后會出手屏蔽他們,不然要是他在半路收到通知趕回來的話到時候麻煩就大了,”蘇恩曦說,“第二,按照你的演技我很難懷疑你可以瞞過他的智商除非他真的色令智昏…這種情況具有太多不確定性所以暫不考慮,至于第三,我覺得事后他很容易聯想到你身上,所以之后恐怕你還真得出賣一下色相了…反正咱們也是占便宜的對吧!”
“你這字里話間滿滿的充滿了三個字,賣隊友!”酒德麻衣憤然怒斥。
“謝謝夸獎,”蘇恩曦拎起薯片放入嘴中咔擦咔擦,“準備開始行動吧,那邊的情況我會監視,記住要是實在不行就給那位用上準備的藥劑。”
舞池里人影成群,可是最中央的那兩位占據著九成以上的目光。
男生身穿西裝,身軀挺拔,淡然面對一切,只有在對面前的女孩時才會揚起一絲微笑。
女孩面若冰霜,高傲女王般,白色長裙勾勒出優美的弧線,嬌小的身軀因為那雙水晶高跟鞋變得挺拔起來。
這是絕佳的搭配,不僅眾人覺得如此,就連路明非都有這樣的感覺,不知為何他就是感覺兩人有一種難言的默契,路明非是不會跳舞的,可是在零的帶動之下他完美地跟上了節奏,胳膊如何放,腳下怎么走,完全不必思考,不必糾結,一切都好像配合了很多年一樣,刻在骨子里,無論怎樣都能跳出完美的舞蹈。
渾然天成。
于是終曲響起,路明非抬起手來,零沒有指揮他,也沒有說話,兩人只是對視著,路明非便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那么做,他握緊了零的手,高抬起來,終曲余音之中別的女孩都停止下來,零卻沒有,她以路明非的掌心開始了旋轉,裙擺飛揚,水晶鞋折射起銀光,鞋跟打擊地面的聲音組成一串連續快板,所有的光都聚集在她和路明非的身上,這是完美的配合,無論是身材、氣質、還是動作,契合到他們在之后直接去民政局辦證都沒有人會驚訝。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這位S級有人了,其他的妖艷賤貨可以不用癡心妄想,除非她們有自信可以壓過零。
最后一絲音弦淡去,路明非猛地抓住零的手,于是舞蹈就此結束,零完成了一次三千六百度的旋轉,以面對路明非緩緩行禮的動作收尾。
“這種時候是該做什么?”路明非心想,“親她的手么?可是好像吻手禮只能對已婚婦女使用來著?”
好在掌聲響起,接著如同雷動,這出色的表演驚艷了在場的所有人。
是凱撒,他第一個鼓掌,他的身邊是諾諾,路明非忽然覺得自己明白為什么老大沒有來參加舞會了。
果然還是找個機會把凱撒干掉吧?不知為何路明非心里冒出一個想法,這個想法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與此同時凱撒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寒意籠罩住自己,又很快散去,他瞬間下意識地看向一個方向,這是近乎獵人般的直覺,如鷹的眼神要鎖定對自己產生敵意的人,可是他沒有找到,那個方向上的人太多了,他看到了路明非,但只是略微思索之后便覺得不大可能,按道理來說兩人完全沒有半點可爭斗的地方,除非對方想要在凱撒還沒畢業的時候奪走學生會主席的位置…不過這些天來地觀察凱撒覺得路明非不像是喜歡權力的人,相比起來他好像更樂意在宿舍打游戲或者是…陪零跑步?
這些消息都是凱撒從芬格爾的帖子那里買來的,雖然大部分一眼看上去都不是很可信但是里面還是能夠辨別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來。
就在此時,手機鈴聲響起,眾人一愣。
要是只有一個人的也就算了,可是這同時響起五六個是怎么回事?
隨后令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手機鈴聲一個接一個地響起,音樂、蜂鳴、振動,或者釘釘聲,各種各樣應有盡有,那么多的手機鈴聲在同時響起,任誰都能夠意識到不對勁,不少人開始找起手機來,說起來這些學生藏手機的地方可真是五花八門,尤其是女生,居然還有藏在長襪里面的。
凱撒打開手機聽了一句,然后臉色就變了,他示意所有人安靜,接著打開手機公放。
“…請走到窗邊,看向校門方向,客人到訪,主人應該迎接。”電話里是一個明顯經過變聲的低沉聲音。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他們的手機里是同一個聲音,這意味著什么幾乎不言而喻。
于是眾人來到安鉑館巨大的落地窗前,生鐵雕花的校門緊閉著,緊接著的轟然巨響幾乎讓人失去聽覺,刺目火光爆發,鐵門扭曲,被爆炸的沖擊波狠狠拋到高空之中,再次墜落在地上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騎著摩托車身穿黑色作戰服的人沖了進來,之后立刻分散,將路途的監視器都擊碎。
警報聲瞬間響徹校園,夜幕中所有的建筑都忽然亮了起來,靜謐的黑暗瞬間化為白晝!諾瑪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校園:“紅色警戒!龍族乳清!新生請留在宿舍內,通過戰場生存課程的學生請領取武器,填裝弗麗嘉子彈,備用實彈彈夾,首先采用弗麗嘉子彈,對身份不明者有權開槍!”
“這是,戰爭的開始!”電話里的人帶著森林的笑掛斷了電話。
然后看著電腦上全部迅速變紅的地圖一陣發呆。
她之前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要捅的是一個龍巢,只是像她這種布置大局的人一般也只會將那幾個實力最強的列為重點防范對象然后圍繞布局,即便做好準備在看到這些“小兵”的反應速度和控制力度之時也不由得覺得有些棘手。
主要是手頭的人實在不夠用。
“這和軍事堡壘沒差別啊…”蘇恩曦感慨著。
這時她真的開始思考有沒有把周逸拉入伙的可能性了,要不然就真的把麻衣打包送出去吧?反正也算是大齡女該嫁了,郎情妾意剛好般配。
要是手頭有這樣一個大殺器自己哪還需要那么辛苦啊!
于是煩惱的她拆開一包薯片開始進食起來,腦海之中正在過的是今天的計劃以及所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每一步所可能引發的變化,可能會涉及的人,可能導致的對后續計劃的影響…全部都被列舉出來,然后一一推斷,這是一項復雜無比的工作,換作普通人起碼需要一個團隊做幾十天幾個月的計劃可能才能理順,可是在蘇恩曦的腦海中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言靈·天演,但這言靈并不是沒有副作用的,對于蘇恩曦來說言靈的副作用就是讓她想喝酒,可是這種時候肯定是不能喝酒的,就算混血種的體質很強但酒精依舊會導致副作用的產生,所以她只能選擇吃薯片。
“怎么回事,龍族入侵?”
圖書館控制室內,曼施坦因教授和古德里安教授匆匆推門而入,施耐德教授正站在指揮臺上,大屏幕上投射著整個卡塞爾學院的地圖,所有的監控設施,所有的學生位置全部都被諾瑪一一標注出來,甚至還有警戒范圍。
簡直像是一張塔防游戲地圖,己方所有防護塔和小兵都已經升到滿級,各條道路全部封死,就等著對方前來然后實施飽和式打擊。
“諾瑪判斷的龍族入侵,我沒有權限知道它為何做出這個判斷,但是毫無疑問有人入侵是真的。”施耐德教授將之前那些騎著摩托車沖進來的暴徒的視頻調出,“而且我大概知道他們的目標是什么了。”
“是什么?”古德里安教授忙問。
“冰窖。”施耐德說,“夔門計劃,我們獲得了諾頓的骨殖瓶,而就在不久之前校長給學生群發郵件說他回來了而且接下來上的三節課要次次點名。”
“所以敵人是為了諾頓的骨殖瓶來的?”曼斯坦因教授眉頭緊皺,“那樣貴重的東西確實是會被送去冰窖保存,諾瑪將這次對方定位龍族入侵的原因也就顯而易見了…冰窖!我們需要重點防守能夠前往冰窖的地方!”
“執行部能夠派出多少人?”古德里安教授問。
“很少,校園入侵事件從來沒有發生,所以執行部成員大部分都在學院外執行人物,除非是任務完成才會回來…我們的防守主力是我們的學生,正好這也是一次歷練他們的機會。”施耐德教授搖搖頭,將圖書館、英靈殿和教堂三個地方在大屏幕的地圖上標出來,“圖書館有諾瑪的防御萬無一失,英靈殿讓凱撒和路明非帶領學生會成員助手,教堂讓楚子航和周…諾瑪,周逸沒有報道么?”
“S級新生周逸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經請假后駕駛布加迪威龍奔赴附近城鎮的一個餐廳,路途預計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完成。”諾瑪的聲音響起,“山區信號無法監測到他的手機位置,是否使用衛星定位?”
“這種時候?請假理由是什么?”施耐德的聲音里面帶上一絲難掩的驚訝。
“請假理由是約會。”諾瑪回答。
總控制室里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和學校里的哪個學生?”古德里安教授開口,八卦之魂正在熊熊燃燒。
“該死,這個問題是什么意思?”施耐德冷冷瞥向古德里安,隨后大怒,“你這又是什么著裝,為什么要穿一身作戰服還戴著個睡帽!”
“哦哦…忘記摘了…”古德里安教授連忙將他那個紅色睡帽摘下,“我只是好奇我們這一屆新生里面的‘心動男神’到底看上了哪個女孩。”
“經查詢其余并無請假外出情況。”諾瑪盡職盡責地回答了古德里安教授的八卦問題。
“居然不是我們學校的!難道新生里面沒有一個有本事一點的女孩子么,將這樣優質的資源拱手讓人!華國有句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曼斯坦因教授憤憤然說。
“閉嘴!不要打岔!”終究是施耐德教授更快反應過來,制止了兩個教授的八卦打岔行為,用“我很懷疑你們是不是敵人的間諜專門派過來打擾我的作戰指揮”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之后轉過頭去看向大屏幕,“立刻聯系周逸,告訴他…告訴他玩的開心。”
“請問是否需要通過您的私人電話號發送信息?”諾瑪問。
“是的。”
“喂喂,你這區別待遇也太大了吧!”古德里安教授憤然打岔,“憑什么我的學生直接就去上戰場了你的學生就可以在外面玩!”
“第一,他去就要兩個小時,回來也要兩個小時,兩個小時我們還解決不了區區十幾個人?”施耐德冷冷看向他,“第二,周逸是新生,沒有上過戰場實踐課程,沒有戰斗義務,路明非是自己報名的!”
古德里安教授愣在原地,施耐德的話語在他看來雖然很有道理可是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兩個字——
護短!
“信息被攔截,嘗試電話通知…信號被攔截。”諾瑪的聲音響起,“破解需要五分鐘。”
“什么?”眾人齊齊色變,施耐德更甚,信息被攔截就說明了一種情況…周逸被約出去是有人策劃好的!
有沒有可能是什么陷阱?對方盯上了這位S級?
“立刻采取其余手段通知,確保聯系上他。”施耐德眉頭緊皺,“其余人員按照原計劃布防!”
作戰信息和個人布防安排被發送到手機上,卡塞爾學院中的學生各個化作訓練有素的士兵,開始到英靈殿和教堂附近布防。
與此同時,冰窖秘密通道之中,一團水仿佛有意識一般地動了一下,仿佛一條無形的絲線正在控制著它,這條絲線無形無質,毫不費力地穿過所有堅固的障礙,直入天空,連接到極遠處一位正開著布加迪威龍在盤山公路上疾馳的哼歌男子手上。
絲線,已然布下。
一個黑色作戰服的人在天上靠著各種工具在卡塞爾學院的樓房之間飛來飛去,神奇的是這些樓房早就布置了防范措施,此時也早已開啟,可是諾瑪就好像把他忽視了一樣,完全沒有報警的意思。
ps:烏拉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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