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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你心里全是邪念

  聽丹鳳夫子講完了《青衿錄》的事,蘇好意乖乖回了仙源山。

  司馬蘭臺沒有找她。

  她也沒回青蕪院。

  還打算以后都不回去了。

  反正司馬蘭臺已經知道她女子的身份,這層窗紙一旦捅破,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

  她是丹鳳夫子的關門弟子,要住在這里自然沒人攔著。

  蘇好意在山下吃飽了飯,到了丹鳳夫子的住處,覺得累了,就躺到睡榻上睡了一會兒。

  醒過來天還沒黑,她實在無聊,又不愿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想來個一醉干休。

  兩壇酒喝下去,蘇好意依然覺得自己頭腦清醒。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她的酒量似乎變大了。

  她把手放在自己眼前晃了晃,并沒有頭暈。

  “那就再來一壇!”蘇好意豪氣地說:“不信喝不醉。”

  司馬蘭臺處理完事情,本要下山去找蘇好意的。看山門的人告訴他說蘇八郎已經回來了。

  司馬蘭臺于是回了清蕪院,墨童卻說他壓根兒就沒見到蘇好意的影子。

  等到司馬蘭臺找到蘇好意的時候,她蜷縮著趴在床沿,旁邊倒著四只空酒罐。

  屋子里酒氣熏天,蘇好意活脫一只醉貓。

  “怎么又喝酒?”司馬蘭臺蹲下身扳過蘇好意的臉問。

  “啪!”蘇好意打開他的手,醉醺醺惡狠狠地說:“走開!”

  司馬蘭臺當然不跟她一般見識,伸手要把她抱起來。

  蘇好意醉了力氣卻不小,死活不讓他抱。

  “你走開!”蘇好意抓起桌上的鎮紙胡亂地揮動,不讓司馬蘭臺靠近她。

  司馬蘭臺怕她傷著自己,看準機會奪了過來。

  “跟我回去好不好,”司馬蘭臺看出她心情不好了,低聲哄她:“等你酒醒了好好解釋給你聽。”

  “不聽不聽不聽!”蘇好意捂住耳朵拼命搖頭,頭發都快搖散了。

  “好,不聽。”司馬蘭臺心疼了:“不聽不聽。”

  說著還要去抱蘇好意,蘇好意惱了,啊嗚一口咬住他的手腕,小狼一樣。

  司馬蘭臺任她咬,把她圈進懷里,另一只手拍著她的后背。

  蘇好意呸地一聲松了口,把司馬蘭臺推開,自己往床上爬,還不忘威脅:“離我遠些!去找你的卓云心去!”

  “我和她什么也沒有,”司馬蘭臺怕她摔了,緊在旁邊護著:“當心。”

  蘇好意爬到床上脫了鞋襪,拉過被子來蓋上,也不管被子蓋反了。

  “跟我回去還不好?你醉了,得喝些醒酒湯,不然頭會疼。”司馬蘭臺沒想到自家小祖宗醋勁兒這么大,他昨晚好歹該進屋跟她交代一聲的。

  “我、再、也、不、去、你、那、里!”蘇好意一字一頓:“從此后撒開手,你是你,我是我!”

  “不許胡說!”就算是醉話,司馬蘭臺也傷心:“我待你還不夠好么?你還不明白我的心?”

  “哼!”蘇好意冷笑:“你的心?我當然明白你的心。”

  她強睜著醉眼,用手指著司馬蘭臺,可惜看什么都重影,怎么都指不準,一只小手指就那么點啊點的。

  司馬蘭臺只好迎上去,讓她點在自己額頭上。

  “你心里頭對我全是邪念!”蘇好意捺住了手指醉態嫣然,氣呼呼地又補了一句:“全是他娘的邪念!”

  司馬蘭臺又憐又氣,笑道:“你倒是明白得很!”

  蘇好意不再理他了,翻身蓋好被子。

  司馬蘭臺知道她一會兒必定要鬧酒,就到外間去準備醒酒湯。

  看守屋子的人知道蘇好意要住在這兒,樂得去找人打夜牌喝酒。

  下弦月已經升了起來,司馬蘭臺把醒酒湯端進來放在桌上。

  蘇好意閉著眼,已經睡著了。

  “八郎醒醒,”司馬蘭臺扶起她:“喝了醒酒湯再睡。”

  “你走開,我不要!”蘇好意不老實,手刨腳蹬的。

  司馬蘭臺毫不懷疑她會把醒酒湯打灑。

  只好自己喝了一口,捧住蘇好意的臉哺到她嘴里去。

  蘇好意頓時暴怒,一口咬下去,把司馬蘭臺的嘴唇咬破了。

  還沒等司馬蘭臺怎樣,她就已經哭得稀里嘩啦:“你欺負人!”

  “我錯了。”司馬蘭臺見蘇好意哭成這樣子,只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萬分憐愛地給她拭淚,忍不住把她往懷里帶。

  “不要這樣對我,求你不要。我是欠你好多,可是不要這樣。”蘇好意拼命推開他,跌坐在床上淚如雨下。

  她說話的時候雙手捂著心口,司馬蘭臺以為她心口疼,這是醉酒時危險的征兆,嚴重時會要了命。

  “你是不是心口疼?”司馬蘭臺上前要給她號脈。

  蘇好意一邊往后躲一邊搖頭:“沒有,不痛。”

  “那你為什么捂著胸口?”司馬蘭臺不信。

  “是我,”蘇好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我的錯,我…我沒能守住自己的心。它不聽話,它不懂事,以后不會了…不會了。”

  司馬蘭臺心如刀割,蘇好意不是個愛哭的人,哪怕是醉了。

  她必定是傷心極了才會這樣。

  “好寶貝,不哭了,”司馬蘭臺恨不能給自己兩刀:“我心里只有你一個,是真的。”

  “不聽不聽不聽!”蘇好意死活不要聽司馬蘭臺的表白:“你走開走開走開!”

  她情緒十分激動,嗓子都啞了。

  “好好好,我不說。乖,只要你把醒酒湯喝了我就走,好不好?”司馬蘭臺騙她:“你喝了我就走。”

  蘇好意喝醒酒湯的時候,眼淚還大滴大滴的落在湯碗里。

  司馬蘭臺多想給她小心的擦干了,再抱進懷里安撫。

  可蘇好意不肯讓他靠近和觸碰,像受了傷的小獸,只想獨自舔舐傷口。

  司馬蘭臺看著蘇好意躺下才到外間去。

  半夜蘇好意迷迷糊糊地要水喝,司馬蘭臺給她喂了兩碗溫水。

  又趁機號了脈。

  怕她激動,沒敢多觸碰。

  蘇好意的神智混沌極了,做了一個格外冗長和混亂的夢。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正午,她只去了趟茅房又喝了碗水,就接著睡。

  她頭疼咽痛,昨夜的事卻是半分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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