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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3章 無風不起浪

  唐黎不清楚宋景天的內心戲,徑直問:“來主臥找我有事?”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小家伙暫時將什么李家王家拋至腦后,話雖回得不客氣,身體卻誠實得很,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金’鐲子:“也沒別的事,就是我買的鐲子到了。”

  唐黎接過手鐲,有些意外宋景天的大方。

  這就像鐵公雞突然自己拔了毛。

  “送給我的?”唐黎還是先確認一下。

  宋景天嗯了一聲,小肉手往西裝短褲的兜里一插,擺出了紈绔二代為老母親一擲千金的闊綽架勢:“你上個月不是生日嗎?當時我沒送什么,現在補起來,其實也沒花幾個錢,你就當戴著玩玩。”

  一只金手鐲少說也要七八千。

  小家伙買的這款,分量雖然輕了點,好歹是心意。

  唐黎把鐲子套到左手腕間,與宋柏彥送她的那塊表堆在一塊兒,她揚手晃了一晃,問宋景天:“怎么樣?”

  “還行吧。”宋景天抄著褲袋,飄飄然。

  “這手鐲內側刻的Cindy是什么?”

  宋景天:“…”

  他當然不會告訴唐黎,自己給女朋友買鐲子,結果買大了,又是直播間免單福利,又是定制款,店家根本不讓退。

  “這不想著給你刻個名字,”小家伙急中生智,給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答案:“地方不夠,我就讓她們給你刻了個英文名。”

  唐黎總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

  摘下手鐲仔細端詳,越看越覺得這金子太亮了些。

  她看向小家伙:“這鐲子又是你在拼夕夕上跟人拼單買的?”

  唐黎說著,用指甲摳了摳手鐲。

  “干嘛?”小家伙問。

  唐黎:“看它褪不褪色。”

  宋景天:“……”

  自己送個禮還被懷疑是假貨,宋景天哼哼,“不想要,也可以還我。”

  唐黎確定鐲子不褪色,又戴回腕間,“都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宋景天一抿嘴。

  大哥送了唐黎一塊二十來萬的表,他是知道的。

  唐黎拿到表第二天,可就炫耀地戴上了。

  他覺得大哥就是太寵唐黎了,二十萬的表說買就買,一個半月工資就這么沒了。

  家里有這么一只吞金獸,大哥可不得天天加班。

  要不然,哪來的錢給她買包買表?

  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大哥遲早生白頭發。

  可他看大哥也是甘之如飴。

  宋景天又瞟一眼床邊的唐黎,這么個小妖精,大哥能不捧在手心供著,當初自己沒發現與唐黎的母子關系前不也這樣,恨不得把命都給她,現在算是跳出苦海了。

  送完手鐲,宋景天也不再待在主臥。

  等小家伙出去,唐黎發現靜音的手機上又有兩通來電。

  她不贊同李灝的做法。

  為逮捕伊薩,李灝籌謀二十年,也不可能一朝一夕被她說服。

  既然如此,說再多都是枉然。

  也就沒了再通話的必要。

  唐黎鋪好床被,準備去廚房做一些手工餅干。

  至于李家,她必然是要回去一趟的,

  哪怕是為搞清楚自己的身世。

  但因為與李灝的通話,讓她不得不推遲原定計劃。

  這次唐黎做的餅干分咸味和甜味。

  考慮到宋柏彥不愛吃甜食,芝士餅干比牛奶餅干多了一倍。

  才打發好黃油,手機上彈跳出一條短信。

  短信只有三個字,外加一個驚嘆號。

  你很好!

  發件人那欄,是個國際號碼。

  卻非李阮的聯系方式。

  唐黎只當是李灝氣不過來和自己爭論,放下攪拌器,回道:“多大的人了,至于嗎?”

  緬北,撣邦。

  明收到唐黎的回復,抬頭看昆:“她說你開不起玩笑。”

  昆奪回手機。

  雖然他看不懂S國文,卻不妨礙他感受到那八個字里的輕蔑和嘲諷!

  難怪那個小孩當時答應得那么爽快!

  因為他們根本沒打算真把兩千斤白面交出來!

  甚至,還拿小麥粉來愚弄他!

  瞧著面粉里爬動的小蟲,昆咒罵一句,大步出了吊腳屋。

  女債父償!

  看他打不死那姓黎的!

  黎文彥被吊在樹上接受鹽水洗禮時,唐黎也打開烤箱,把兩層餅干取了出來。

  有過一次失敗,這回沒再烤焦。

  唐黎將餅干裝上碟,端去起居室,剛走到門口,發現蕭明蘭已從會客室回來,這會兒,正與閔姨在里面說話。

  “如果蘇梅今天沒過來,外面傳的那些話,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會傳到我耳里。”

  這番話,讓唐黎沒再急著進門。

  透過虛掩的門,她看見蕭明蘭褪下披肩,閔姨也接話:“都說是謠傳,無憑無據的,圈子里,想把女兒嫁給先生的人家本來就多,現在知道先生娶妻,心里肯定不得勁,會說酸話也正常。”

  “無風不起浪。”蕭明蘭無聲嘆氣:“這么傳下去,遲早傳出麻煩。”

  況且,對方說的全是事實。

  唐黎的外公,確實是毒梟唐珅。

  閔姨道:“孟太太不是說,這話最初是從憶江南酒局上傳出來的,出自左家三爺左斌之口。”

  左家。

  唐黎不陌生這個姓氏。

  兩個小時前,她才從李灝那里有所耳聞。

  隔著門,閔姨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位左三爺,是京圈出了名的混不吝,少奶奶那個妹妹,一向與少奶奶不對付,倘若她真跟左三爺攪合在一起了,左三爺想給她撐腰,喝多了酒,難免口無遮攔。”

  唐黎聽到這里,心中已有數。

  恐怕是黎鳶兒對外說了她的身世之謎。

  不是她與黎文彥的父女關系,便是她與唐珅的親緣關系。

  “他那些話就是故意說給檀宮聽的。”

  蕭明蘭的又一聲嘆息,也讓唐黎捏緊托盤邊緣,“閣下要掃毒,不如先把自家后院掃一掃;這話他敢說出口,必然是有所依仗、不怕受到苛責,你別忘了,他父親是前眾議院議長左禹良。”

  “左禹良雖然退了,但他在政圈還是頗有聲望的。”

  唐黎沒再進去,轉身回了主臥。

  放下餅干,她用手機撥通黎鳶兒的號碼。

  黎鳶兒并未拒聽,甚至很快接起電話,唐黎沒跟她拐彎抹角,“你跟左家說了什么?”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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