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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9章 別忘了,我也是一個丈夫

  臉頰貼住襯衫,她來回蹭了好幾下。

  宋柏彥被她這個依賴的動作弄得啞然失笑,卻也回擁住了她:“這么大個人,還撒嬌?”

  唐黎依然沒吭聲,手上也沒放開那一角襯衫。

  理智告訴她,不該推崇這種為私事丟下公務的行為,然而,當自己真撲進宋柏彥的懷里,那些正義凜然的說辭,統統退到了一旁。

  道理都懂,身體卻不受控制。

  來到村寨后的這幾晚,她總是半夜醒過來。

  然后,摟著打鼾放屁的宋景天,再也無法輕易入睡。

  唐黎知道會有人來救他們,然而,怎么救,什么時候救,救不救得出去,都是未知數。

  當昆給她三天期限,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哪怕后來阮出手幫她應付昆,也沒讓她真的安心下來。

  宋景天翻看那本《全能女神是真大佬》的時候,唐黎也會忍不住去想,如果她真像小說里的唐梨可以徒倒十幾個雇傭兵,稍微動一下腦就能制作出炸彈,那么,也就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每天待在實驗室里,看著那些瓶瓶罐罐,她都感覺自己拖了國家平均智商的后腿。

  說到底,她只是個普通人。

  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

  不知過去多久,宋柏彥又開腔:“準備一直這么抱著?”

  此言一出,懷里的小腦袋才終于動了。

  唐黎仰頭望著宋柏彥,“怎么不多帶幾個人,身邊只有原欽,要是被發現怎么辦?”

  宋柏彥說:“整個村寨里,除了我和原欽,只有你這一個知情人,是打算去搞揭發工作?”

  “…”唐黎忍不住糾正:“誰說只有我一個的。”

  八歲的宋景天,妥妥的潛在帶路黨。

  至于她,最是根正苗紅不過。

  唐黎靜默幾秒,又道:“你這樣出來,怕是不合規定。”

  這一次,她用的肯定語氣。

  即使唐黎不從政,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

  話落,后腦袋被一只大手覆住。

  一聲嘆息在她耳邊響起,伴隨著宋柏彥沉穩的嗓音,富有磁性:“身為一名政客的同時,唐黎,別忘了,我也是一個丈夫。”

  ‘唐黎’兩個字,宛如從天邊飄落而來。

  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熨帖。

  這一刻,唐黎暫時拋卻了條條框框,抬起雙手,撫上宋柏彥的臉龐,在這個動作之下,宋柏彥少了些威嚴,愈發地平易近人。

  她望著這樣的宋柏彥,姿勢不變,嘴邊揚起一抹弧度。

  “在樂什么?”宋柏彥問,也攥住她的右手。

  唐黎搖頭。

  隨后,踮起了腳尖。

  原本想送上一吻,然而,等她靠近,看著宋柏彥高挺的鼻梁,英俊成熟的眉眼,那一瞬生出的怦然,讓她終究沒再親上去。

  唐黎閉上眼,用鼻尖輕蹭宋柏彥的鼻梁。

  帶著一點點的討好。

  蹭了幾下,她就退開去。

  只拿一雙黑白分明的鹿眸脈脈注視著宋柏彥。

  宋柏彥說:“這幾天,有沒有被嚇壞?”

  唐黎又搖了搖頭。

  作為昆邀請回村的客人,不出意外,明天就該離開。

  唐黎想到村里幾百來號武裝人員,不由得道:“我和景天在這里挺好的,他們暫時沒對我們動手的打算,既然知道了村寨地址,回頭再讓緬方軍警來救人也一樣。”

  宋柏彥輕摑她腦袋,“今晚好好睡一覺,至于怎么離開村寨,自有人去安排。”

  所以,外圍真有埋伏的接應?

  可是接應的人數,頂多也就二三十個。

  要不然,不可能瞞過崗哨。

  唐黎不希望任何人為了自己去冒這種性命攸關的險,倘若這場營救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寧愿自己繼續留在這里‘劃水’,況且,如今宋柏彥也在這里,更加不能沖動行事。

  她記起阮先前的告知,“五天后,昆要去見伊薩,會帶走一半的人。”

  說著,唐黎再次望向宋柏彥:“到時候,趁著換防的空檔,如果外面有人接應,我可以帶著景天溜出去。”

  宋柏彥問她:“這是你打聽到的?”

  “是阮告訴我的。”唐黎特地說明一句:“阮,是昆的心腹手下。”

  “就是那個少年白頭?”

  唐黎沒想到宋柏彥一猜就中,點頭:“是他,我們來這里以后,一直是他在看著我們。”

  這個叫阮的,宋柏彥對他印象也頗深。

  倒不是因為對方與昆形影不離。

  而是,方才他遞手帕給唐黎以后,對方就在時刻打量他。

  這會兒,聽唐黎這么一說,先前的窺探也找到答案。

  對方把他視作了覬覦唐黎美色的登徒子。

  至于這個阮為何如此關心唐黎,甚至肯向她透露村寨內部的事項安排,這已經不僅僅是背主那么簡單。

  在季銘收集來的信息里,這個阮,跟在昆身邊已有十年之久。

  究其來歷,只有一句‘曾在暹國動手襲警’。

  也是這個原因,讓他做了昆的馬仔。

  如果他是拿假話在釣唐黎,想試探唐黎會不會逃跑,自然是昆授的意;要是他跟唐黎說的屬實,那他對昆的忠心,可見一斑。

  “我能感覺到,其實他沒那么壞。”

  唐黎又道:“剛才他還跟我說起清府,應該是他的故鄉,看得出來,他還是很想回去的。”

  宋柏彥忽然問:“這幾天,這個阮常找你聊天?”

  唐黎:“…”

  “…那倒也沒有,只是偶爾說上幾句。”

  怕宋柏彥不信,她又解釋:“我們說話的時候,宋景天通常也在旁邊,畢竟我們是敵對關系,該提防還是得提防。”

  唐黎看宋柏彥坐到方桌前倒水,雙手背在身后輕摳:“我就是想從阮那里套些信息,沒別的意思。”

  宋柏彥放下礦泉水瓶,“能在這里遇到一個聊得來的,也是緣分。”

  “也沒多聊得來,就是虛與委蛇。”

  宋柏彥看向正自證清白的唐黎,面上浮現一縷溫存:“已經不是小孩子,只要對方靠得住,交個朋友也沒什么不好。”

  靠得住。

  這個條件,就把阮排除在外。

  已經不是小孩的唐黎,當然不能和靠不住的阮做朋友。

  宋柏彥的話外音,她一下就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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