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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章 你是舔狗,我不是

  唐黎趕到酒店,上樓去了房間。

  準新娘懷上父不詳的孩子,準新郎差點做接盤俠,發生這種意外,訂婚宴成了一場無法再繼續的鬧劇。

  總統套房內,圍聚著余程兩家近親。

  唐黎推開虛掩的門,恰好聽見余母尖利的叫囂:“怎么不是他的責任?!那晚要不是他帶我們穗穗出去,我們穗穗會出這種事嗎?!”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另一道女聲傳來:“他們男女朋友去吃宵夜不是很正常?再說,是你女兒自己要跟去的,飛白看她喝多還給她開了房間,她自己要和野男人睡覺,誰又能攔得住?!”

  “什么叫她自己要和野男人睡覺!”

  眼看兩邊要掐起來,親屬忙上前拉勸。

  這會兒,余穗不在外間。

  唐黎越過鬧成一團的兩家人,徑直往里去。

  與外面的吵鬧不同,主臥里異常安靜。

  余穗穿著禮服坐在床邊,輕聲啜泣,身旁陪伴的是家中長輩,至于準新郎,躬身坐在沙發椅上,沉默著,未曾分給哭成熊貓眼的余穗一縷目光。

  唐黎正欲叩門,卻被人搶先一步。

  余母踩著高跟鞋、以氣拔山河之勢沖進了主臥。

  她一把扯住程飛白的襯衫,將人拽起來:“飛白,你媽已經不可理喻,你自己去告訴她,哪怕穗穗真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你也是愿意娶她的!”

  話音未落,余母的手已被甩掉。

  余母尚在怔愣中,程飛白就先開口:“夠了!”

  這時,程母也跟了進來。

  看到兒子被‘欺負’,哪里還肯罷休:“李杏蓮,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是,你丈夫是進出口銀行總經理,管著全國企業的國際經貿合作,可那又怎么樣!總經理就能逼人當綠毛王八?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還天子腳下。”余母被氣樂:“當初你們夫妻倆巴巴來我們家求娃娃親的時候,怎么不說軟飯難吃?!”

  這話,成功激怒了程母。

  “聽聽,大家聽聽!”

  她手指余母,言語極盡控訴:“這就是他們余家對女婿的態度!”

  “阿姨。”余穗局促地站了起來。

  她剛想再開口,程母就打斷她:“穗穗,你別怪阿姨翻臉不認人,你現在這樣,我不可能讓飛白再娶你進程家的門。”

  “這事,還是要尊重孩子們自己的想法。”

  余家小姑出來打圓場。

  余穗聞言,下意識地看程飛白。

  然而,程飛白攥著西裝,始終未多瞧她一眼。

  聽懂了前因后果,唐黎插話進去:“這門婚事對男方來說,本就是登云梯的作用,既然帶著功利性,能有多少真情實感。”

  “你誰啊?”程母是最先發現她的。

  唐黎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只有一雙眼露在外面。

  想起宋景天曾說過的一句話,唐黎復制粘貼:“看熱鬧不行嗎?”

  程母:“…”

  在余家親戚里,程母從未見過這號人。

  但對方明顯在針對程家。

  意識到這點,程母自然沒好臉色:“我們兩家的事,還輪不到外人來說三道四!”

  余穗卻是認出了唐黎。

  “阿黎。”一時委屈上頭,竟吹出鼻涕泡。

  唐黎:“…”

  唐黎沒做搭理,只看向準新郎:“聽說你是H大天文系的高材生,一個野雞大學的三本生,的確配不上你。”

  余穗:“???”

  程飛白卻攥緊手中西裝。

  唐黎又說:“明明是個成年人,還要被父母安排終身大事,為了家里的生意,不得不從小就學著去討好人,甚至現在,還要喜當爹。”

  這些話,無異于挑撥離間。

  哪怕都是事實。

  程母算是看出來,這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不等她把人趕出主臥,兒子就出聲:“這樁婚事就此作罷吧。”

  主臥內,是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的安靜。

  程飛白終于扭頭去看余穗,“余穗,與你的這樁婚事,確實非我所想,也非我所愿,這些年,我覺得挺累的。”

  “現在,是時候結束了。”

  聽到這八個字,余穗眼眶再次泛紅。

  她顧不上暈開的眼影,試圖說服程飛白:“可我們一直都好好的,如果你嫌我煩,從小到大,怎么會一有空就給我補習,而且你的朋友也都喜歡我,他們都說我們很配。”

  “那你覺得,你和我們有共同話題嗎?”

  余穗囁喏。

  程飛白又開口:“我們聊恒星系的時候,你連太陽是恒星還是行星都不知道;我們去山上看流星,你帶的卻是兒童版望遠鏡。”

  “那是我買錯了。”余穗解釋。

  程飛白別開頭不再看她:“我希望我的妻子也是我的soulmate,而不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說完這句,他沒打算再待在這里。

  結果,剛轉回身,一道纖影擋住他的去路。

  一杯茶也潑在了他臉上。

  唐黎把白瓷杯擱到電視柜上,話說得不緊不慢:“別嫌臟,我從外面茶幾上拿的,左右不過那幾個人喝過,除了一朵痰也沒別的什么。”

  程飛白:“…”

  程母瞧見掛兒子發間的那口痰,差點尖叫發瘋。

  一時間,屋內亂作一團。

  唐黎趁機拉走余穗。

  進電梯,見余穗還在抽噎,唐黎遞了張紙巾過去。

  余穗用紙巾擦眼,雪白瞬間被染黑,干脆翻了個面擤鼻涕,爾后喃喃:“果然不能當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說著,邊吸鼻子邊羨慕唐黎:“阿黎,還是你幸運。”

  唐黎:“…”

  有被內涵到。

  事關清譽,迅速與之劃清界限:“你是舔狗,我不是,謝謝。”

  “你跟我裝什么。”余穗不服氣:“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的癡漢樣,在云棲山莊,閣下往那里一站,你兩只眼都冒心心,口水也快流下來。”

  唐黎:…竟是無力反駁。

  “那叫仰慕。”她決定為自己正名。

  余穗:“我不信。”

  話落,電梯門也開啟。

  唐黎一個側眸,瞧見了姜云曦。

  這會兒,電梯停在三樓,是餐廳包廂區。

  與姜云曦同行的,是一個五十幾歲保養極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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